白正經他們離開“歇斯底里歌城”時不到十一點。鄧月仙的朋友全走了。他們直接去好吃街。吃燒烤的時候,一邊享受美食,一邊聊天,凌晨一點過纔回醫院。
吳玉玫和羅珊都受了傷。白正經也受了傷,都需要住院。所以,白正經三人沒有回家。回到醫院,他去看過吳玉玫和羅珊。吳玉玫休息了,羅珊還在打遊戲。
他哄睡了羅珊,一個人回到病房。給楊紫雲發了一條短信:不管將來的結局是什麼,爲了不激化你和你父母之間的矛盾。我個人覺得,你應該回去。留在醫院過夜,不太合適,會徹底激怒他們。
假設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況,回去之後,儘量保持沉默。退一步海闊天空。再說了,他們並沒有惡意。一切都是爲了你好。雖然方式方法有點過,可出發點是好的。
“爲什麼?”楊紫雲沒有回覆短信,直接打他的電話,聲音帶着輕微的顫抖,“在此之前,你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看法,現在爲什麼要讓我回去?”
“別這樣敏感,好不?”白正經開啓視頻對話功能,對她拋了一個飛吻,“我讓你現在回去,不是我想暗示什麼,而是真的不希望你們之間的矛盾繼續惡化。
我今晚在醫院過夜,絕非秘密。你父母很快就會知道。而你也留在醫院。類似這樣的情況,你可能是第一次。易位而處,你有什麼想法。假設今晚之事令你們徹底決裂。即使靜媛的計劃有效,也無法實施了。”
“白正經,我鄭重的警告你。假設我發現你在敷衍我。一定跟你沒完。”楊紫雲沉默了近一分鐘時間,反覆思索他的話,想拒絕,卻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到底在猶豫什麼呢?”白正經放下手機,四肢大張的躺在牀上,瞪大雙眼看着燈槽內的燈管,想想孫靜媛問的那句話,他很快就否定了。
白天忙碌了一天,晚上又歇斯底里的發泄了一番,現在快到凌晨兩點了。他真的有點困難了。腦子裡沒有理出絲毫頭緒,一陣倦意襲來,很快沉沉入睡。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當天上午九點過了。跑步的事,只能中斷。他在醫院外面吃了早餐,一步回走,一邊思索孫靜媛的計劃。
他意外發現,這個計劃的誘惑指數比昨晚剛聽到的時候降低了許多。當時,他不但興奮,而且有點衝動,可現在,他發現這個計劃對他的誘惑力不大了。
“爲什麼會這樣?”白正經決定不回病房,先去門診部轉轉。他進了門診部大樓,卻又茫然了,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想找人聊聊,卻不知道找誰。
無處可去,也不想和任何人交流。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個,天台。白正經到了天台,四肢大張的躺在天台地板上,半眯雙眼,看着自由飄浮的白雲。
凝視時間超過十分鐘,他閉上雙眼,認真的,反覆的思索孫靜媛的計劃,只說可行xing,僅理論而言,這個計劃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他不擔心任何人向他挑戰,也不懼怕向任何挑戰,更不在乎這筆將要投入的,或許沒有半分回報的鉅額資金。可是,這樣做是否值得呢?
假設他真的愛上了楊紫雲,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將要付出的,即使再多一倍,甚至是幾倍,都是值得的。反之,如果最後悲劇收場。費盡心機一場空。他很難面對這樣的結局。
突然,孫靜媛說的話在他耳畔縈繞:經過這些變tai的挑戰或迎戰,你將掌握海量的,也是高水準的其它專業知識。假設這一步走好了,發揮好了,你有可能成爲全能的變tai全才。
他不奢望成爲全能人才。但是,這句話有着無法抗拒的魔力。將要投資的金額,不管是多少。假設真的能達到孫靜媛說的那種境界,最後的回報,必然遠遠大於楊紫雲的感情。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白正經抓着欄杆邊緣坐起,掏出手機接通孫靜媛的電話,“親愛的公主,屬下想好了,一切聽從公主的安排。假設方便,中午十二點,昨晚的食爲天302房間見。”
“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令你下定了決心?全盤接受這樣瘋狂的計劃。”孫靜媛主觀的認爲,白正經會放棄她的計劃,可結果正好相反。就算她是全球首席公關小姐,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玄機。
“別問了,見了面之後。你會明白一切。”白正經掛了電話,跑步進了電梯。他以最快的速度衝進了吳玉玫和羅珊的病房。
“昨晚的事,你有什麼計劃?”吳玉玫低頭掀起上衣下襬,露出小腹傷勢,“從小到大,我從沒有受過這份罪,這件事可大可小。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我然雖不喜歡安欣儀不可一世的囂張樣子。可是,我必須顧及梅姐的感受。一、她現在是病人,不能受過度的刺激。二、她只有安欣儀一個女兒。或許過於溺愛,才養成了這種目高於頂的張揚個xing。”
白正經彎腰坐在牀邊,緊緊握着她的右手,“我在外面吃早餐的時候,想過利用這件事bi梅姐鬆口,改變主意,接受由雲主刀手術的事情。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爲什麼?”不僅吳玉玫傻了,羅珊也呆了。羅珊側身跳下牀,呼叫着爬到吳玉玫的牀上,瞪大雙眼,困惑的看着他,“這可能是最好的機會了,你爲什麼要放棄?”
“我之前雖然玩了一點小小的心術,卻無傷大雅。我之所以想盡快說服她接受手術治療,不是爲了貪圖什麼,更和名利沒有半點關係,只希望她健康而快樂的生活。不再受病痛的折磨。
假設我利用昨晚的事威脅她,bi迫她改變主意接受由雲主刀的事。不但是趁人之危,更違背了我的信仰和職業道德。即使她同意了,手術也成功了。可我們之間的朋友緣分也到盡頭了。
更重要的是,這有可能讓她和安欣儀之間產生裂痕。同時,我還顧慮一件事。假設梅姐在無奈之下被迫接受手術。術後心態如何,我不敢想象。所以,我必須放棄這次機會。”
白正經沉默少頃,坦然說了他的真實想法,“我要說服她,必須用我的真誠和熱情,執着和堅持,以及我的專業知識,而不是利用這些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