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太監有點驚恐,當時自己對朱棣雖然說得不是很清楚,當時說得都是實話,“陛下,奴才去的時候,聽下人說有位姑娘爲救楚大人受了箭傷,那時楚大人在屋裡照看着病人,奴才也沒有進去,後來楚大人也說自己家有人受傷,情況緊急,不能來宮中面聖了,奴才說得都是實情。”
朱棣聽完後看了看皇后,皇后問道:“當時你可曾告訴他後果?”
“奴才說了,可是楚大人依然說自己脫不開身,所以才、、、”奴才不說話了,低着頭。
“滾吧。”朱棣生氣的讓太監出去。太監趕緊退了下去。
皇后繼續說道:“看來楚雨當時肯定是想先救活這姑娘,還算是有情有義,如果皇上就這樣殺了他,將來被人傳揚出去可是不妙。”
“你說什麼?傳揚出去?能說朕什麼?”朱棣依然有點生氣。
“皇上,楚雨是抗指不遵,當時念在他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漢子還望您能寬恕他。”
“什麼?原來你說了這麼久,繞了這麼多彎子還是在爲楚雨求情?”朱棣彷彿察覺到了。
“臣妾不想皇上就這麼失去了一位將才,如果皇上執意要殺他泄憤的話那臣妾也就不好說什麼了。”皇后跪下說道。
“泄憤?朕是一個假公濟私的人嗎?”朱棣問道。
“皇上一直以來就是重人才惜人才,這個普天之下都知道,臣妾明白皇上剛纔爲什麼心裡堵的,就是怕失手錯殺了人才最後後悔莫及,既然是這樣的糾結,那皇上爲什麼不放開心結,給他一點顏色看看就好,畢竟像楚雨這般的人才,皇上身邊並不多,殺了豈不可惜。”皇后言辭切切的說道。
“呵呵,還是你懂朕的心裡,要不朕也不會到這裡來。”朱棣微微笑道。
“臣妾懂皇上的心意,纔敢說出那些話,換了是別人,恐怕早就被你拉下去了。”皇后窩在朱棣的胸膛上說道。畢竟是原配的夫妻,兩人之間早就有一種看不見摸不着的默契和靈犀。
“哎,或許,朕心本就不想殺了他,來你這就是來討個心安理得。”朱棣笑道。朱棣也只有在皇后的面前才能放下皇帝的架子,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但是就可憐了那個一直爲楚雨求情的道衍和尚了,求了半天朱棣依然是不肯同意。
“那皇上就是想通了,要放了楚雨了?”皇后在朱棣的胸膛貼着問道。
“是,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朱棣眼望着外面說道。
“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皇后不解的問道。
朱棣微微一笑,“楚雨是朕欽命的先鋒開國元帥,一直以來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朝中更是難有人與他相匹,現在也該是他脫下這身皮的時候了,給他的淨身出戶好好反省下。”
“皇上英明,這樣既顯得您寬宏大量又不失風度,臣妾想楚雨肯定會感激你的。”皇后適時的誇獎道。
“今天就先讓他小子在裡面好好呆呆,明天再放他出去。”朱棣說完就摟着皇后去了裡間準備休息,朱棣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天牢
太監張德偉領着侍衛來到了楚雨的牢房跟前,楚雨此時正在睡覺,本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心態,楚雨根本就沒有害怕什麼。
“楚大人,現在進了天牢還睡得着,真是心胸寬廣。”張德偉諷刺的說道。
“公公別取笑楚雨了,進了天牢又不能做什麼,與其整天惶惶不可終日還不如埋頭睡覺,怎麼?公公這是來送楚雨來上路了,陛下在楚雨臨死前也不看一眼?”楚雨此時有點埋怨的說道。
張德偉深深的嘆了口氣,“楚大人,你真是誤會了陛下了,陛下根本就沒有要殺你的意思,這不,讓咱家給你帶信來了。”張德偉隨後嚴肅的宣旨:“楚雨接旨。”
楚雨無奈只有跪下接旨,剛纔聽張德偉的意思,他肯定不會被殺了,但是不知道會怎麼處置自己。
“聖上有旨:前日楚雨抗指不遵,念在其爲人重情重義,特寬大處理,現撤去楚雨先鋒開國元帥之職,貶爲庶民,以儆效尤,望深思悔過!欽此!”張德偉神情嚴肅的說完後讓人開門,給楚雨打開枷鎖。
“楚大人,現在可是體會到了陛下的深意了吧!”張德偉繼續問道。
“呵呵,楚雨現在沒官沒職的,也見不到陛下了,就麻煩公公替我轉達一下楚某的謝意,再次謝謝陛下的不殺之恩。”楚雨向張德偉行禮說道。
“放心吧,咱家會替大人轉達的,您請。”張德偉讓人給楚雨帶路放出了天牢。
楚雨向張德偉借了匹快馬,一路奔馳着朝自己的府邸趕去。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想知道楊青煙的情況。
剛到門口就大喊着:“管家,管家。”
管家本以爲楚雨會被重重處罰,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實在是意外,心中直直叫道皇上真是好心人啊!
“大人,小人在。”管家跑過來。
“青煙現在怎麼樣了?”說着話楚雨的腳卻一直未曾停留半步,疾步朝着楊青煙的房間趕去。
“青煙小姐早上已經醒來一次了,聽說大人被皇上抓去了,心中焦急,心火攻心又昏了過去、、、”管家說着聲音越來越小。
“那現在怎麼樣了?找大夫了沒有?”楚雨猛然停下了腳步問道。管家給驚嚇住了。
“小人已經請了大夫看過了,大夫說青煙小姐只要醒過來就基本上沒問題了,只要好心調養,別再受刺激就可以了。”管家小聲的說道。
楚雨聽後再次疾步走了,推門進去後就看見楊青煙還躺在牀上。像個熟睡的嬰兒般的呼吸着,看到這樣子,才放下了心中的石頭。坐在牀沿上緊緊的抓住楊青煙的手,“青煙,知道嗎?我是真的很擔心你,昨天在天牢的時候就一直在擔心你能不能好起來,現在看到你安詳的樣子我就放心了。”
“真的嗎?”楊青煙忽然說話了。
楚雨頓時一緊張,看到楊青煙醒了過來,驚喜的說道:“你醒了?”
楊青煙羞紅着臉:“嗯,你真的這麼擔心我?”
這麼一問,楚雨也有點不好意思了,只能打着馬虎眼,“你救了我的命,自然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如果還不擔心豈不是連最起碼的良心都沒有了。”楚雨說笑着。
“你真討厭,真的對我就只有這點救命之恩嗎?”楊青煙吞嚥着口水,試圖問出楚雨的心裡話。
“也不是了,你對我的感覺很特別,我現在也不知道如何形容。總之就是、、、”說着楚雨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呵呵、、、”楊青煙看到楚雨那種羞澀的樣子可愛極了,忍不住就笑了出來了,但是由於有傷在身,笑着就咳嗽起來了,楚雨趕緊給她端水過來。
楊青煙終於壓住了那陣咳嗽。
“身上有傷,你還笑,不想活了?”楚雨緊張的臉色都變了。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楊青煙追問。
“你啊,總跟個小孩子一般,我肯定是擔心你,好好養傷吧!”楚雨說完就在她的鼻子上碰了一下,這種曖昧的動作讓楊青煙不由得臉一紅。
楚雨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動作過於輕浮,裝作給她把水放回桌子上,“聽說你被皇上抓去了,我嚇壞了,皇上沒有難爲你吧?”楊青煙示意自己要做起來,楚雨趕緊把枕頭給她墊起來,扶着她坐了起來。
“我是誰?天生就是命硬的那種,放心吧,皇上只是把我狠狠的罵了一頓,最後罰我跪了幾個時辰,所以才拖到現在回來見你。沒有什麼的,別多想了。”楚雨寬慰着楊青煙,他知道如果告訴了她實情的話,依着她的性子肯定又是磕頭又是認錯的,這已經夠客氣了,那樣豈不是讓她內心愧疚一輩子,所以才輕描淡寫的說了事情的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