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木爾只有淚流滿面,此時的他不能做什麼了,只有等待着楚雨的處置,看樣子現在帶走哲木爾和其他的將領有點困難了,但是楚雨就是楚雨,既然能攻克瓦剌,定有讓朱棣滿意的辦法,同時又能讓哲木爾活着。
“哲木爾,念在你我兄弟一場的份上,大哥我也不難爲你,只要你寫一封歸降我大明的親筆文書,本帥可以考慮繞過你和你的族人。”楚雨最終還是下了決定。
“謝謝元帥,大汗一定會做到。”王后見楚雨都已經開恩了,趕緊替哲木爾回答道,哲木爾只是木然的站着,楚雨一看這樣子,示意手下那文房四寶來。
文房四寶上來了,楚雨將筆遞給了哲木爾,“爲了你的族人和你的將來,好好寫吧,這是大哥唯一能幫你的了,別讓我失望。”楚雨走進後低聲說道。
哲木爾凝神聽了進去,慢慢的接過了楚雨遞過來的毛筆,準備寫下去的時候,楚雨又一次說話了,“兄弟,爲了你,大哥這次可算是破了規矩,但是光是有你這封文書,恐怕皇上不會信服,你還是將你的孩子送一個給大哥帶回去,皇上看見了纔會饒了大哥的擅自做主。”
哲木爾彷彿聽到了天外玄音,這還是自己以前的好大哥楚雨嘛,能說出這樣話真是難得,楚雨卻是一臉的認真,他知道自己擅自放走了哲木爾後,僅僅憑着哲木爾寫的一份文書就證明了他以後會歸附大明,簡直是開玩笑,別說朱棣不信了,就是查木奇諾以及身邊的士兵們都不會相信的,所以只有出此下策,讓哲木爾着實的心痛一把了。
哲木爾驚訝的看着楚雨,楚雨也不解釋,很顯然,我就是要你的兒子到大明朝去當人質,這樣朱棣纔會原諒我,你總的爲自己的行爲付點代價吧!“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寫文書。”
哲木爾轉過頭來看着圍着妻子身邊的孩子們,一個個的那麼的幼小,現在要在他們之間挑選出一個讓楚雨帶回去做人質,想起來哲木爾心頭就痛一把。
王后在跟前清清楚楚的聽到了楚雨說的話,此時的她沒有辦法,只是儘量的讓孩子們躲在自己的身後,即使她知道這樣也無濟於事。她沒有選擇的權利,選了丈夫就要丟棄一個孩子,選了孩子就要捨棄丈夫,這對於一個女兒而言就是最大的痛苦,哭吧,或許現在只有哭泣才能化解這段選擇。
“我想好了。”哲木爾提起筆終於寫下了文書,懷着滿腔的痛苦和憤怒急速的寫完了文書,一把抱起自己的大兒子卓琳藍。儘管妻子不願意給他,還是不忍心的送來了手。
“卓琳藍,你是我哲木爾的大兒子,有着保護弟弟妹妹的職責,你懂嗎?”哲木爾問道。
“我知道,我要保護弟弟妹妹,誰欺負他們我就跟他拼命。”幼小的卓琳藍說道。
當卓琳藍說到這些的時候,哲木爾終於流下了眼淚,孩子堅強稚嫩的語氣深深的打動了他,作爲一個王者,一旦失敗了就註定要失去一些東西,重則就是生命!
哲木爾將卓琳藍交給了楚雨後,沒有說話,只是抹着眼淚,終於這個堅強的男人在孩子的面前留下的淚水,卓琳藍似乎不喜歡楚雨,要掙脫而出,想着要撲到爸爸媽媽的懷中去。
楚雨抱着他沒有讓他掙脫自己的懷抱,哲木爾帶着自己的妻子還孩子黯然的離開了,這也是楚雨要的最完美的結局,還好哲木爾能體會到自己的苦心,沒有做多餘的反抗。
班師回朝,既然已經得到哲木爾的親筆文書以及做人質的兒子可謂是大功一件,算是平亂了,對於哲木爾而言,這纔是開始,瓦剌的明天會因爲楚雨今天的所作所爲而發生巨大的變化,這也是楚雨萬萬沒有想到的,只是從哲木爾離開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雙充滿了血色的眼睛,那是一雙惡毒的眼睛,算了吧!既然他繼續恨着吧,只有期望老天有朝一日別再讓自己與他爲敵就好了,再也沒有別的期望了,從這一刻起,楚雨就算是跟這個兄弟真正意義上的斷絕關係了。
楚雨大勝而歸,帶着大軍凱旋而歸,在大寧得到了寧王的大嘉讚賞,寧王爲了迎接楚雨勝利歸來,專門出城十里之外迎接,可見對楚雨的重視程度,這也讓楚雨感動萬分。
“楚雨啊,本王聽說這次攻打瓦剌你可是用了不少秘密武器啊!這是讓人大開眼界啊!”寧王笑着問道。寧王雖然沒有親自去前線觀戰,但是戰報一天也沒有落下全部都彙報過去了,所以詳細的知道了每一天的狀況如何,畢竟是發生在自己地盤上的事情,不用心也是不可能的,即使他相信楚雨,有些事還是必須過問的。
楚雨笑了一下,“王爺真是明察秋毫的,戰場上的事情都洞悉,楚雨不過用了點小小的伎倆,算不上什麼大智慧,只要能打敗來敵就好。”
“好啊,你這次可算是給本王解了心頭的難題了,瓦剌韃靼蒙古都是一些經常騷擾我邊境之敵,這次你大破了瓦剌,嚇破了韃靼的膽,結交了蒙古,可算是給我大明立下了汗馬功勞,本王一定爲你在皇上面前請命,好好的封賞與你。”寧王招呼着楚雨趕緊入席,飯菜已經早就備好了,只等待賓客的到來了。
“那就謝謝王爺了,有了王爺的美言,那敢情是錦上添花,人生一大快事啊!”楚雨說着就和寧王雙雙入席了,斟酒,乾杯,一飲而盡,酒桌之上的老規矩。楚雨可算是老江湖了,應付的很是自如,和寧王兩個人歡天喜地的聊天,從開始說道了現在,一直追昔日的感情。
酒足飯飽之後,楚雨便回去休息去了,寧王回到了書房,寫了一份奏摺,奏摺中淨是誇獎楚雨在戰場上如何的英勇,如何的善戰,如何的打敗敵軍,寫完之後讀了一遍後滿意的笑了,因爲這個等會是給楚雨看的,相信在楚雨看了之後會對寧王更加的信任的。
楚雨現在乃是元帥之職,統領着幾十萬的大軍,不論是軍事才幹還是膽識謀略都堪當大任,寧王早就有想拉到自己身邊的意思,只是一直迫於朱棣的壓力,沒有敢有這份心思,現在楚雨已經來了,就好好的演一場戲,就算楚雨不能被自己拉來,以後在朝廷之上也有個可以說話的人豈不是好事。
楚雨好好的休息了一番,多日的打仗,未曾休息過,躺下之後就昏睡過去了,等待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這纔想起來自己應該趕赴回京述職了。朱棣可是等着自己回去覆命了,趕緊整理衣冠,準備出發,當然出發之前也要跟寧王告辭。
“末將楚雨今日就要回京述職了,現特來跟王爺告辭。”楚雨走進了寧王的書房後說道。寧王見是楚雨,趕緊過來迎了進去,“楚雨,來本王這裡就不要拘泥了,本王知道你要進京,但是看你困成那個樣子又不忍心打擾你,現在醒來了就好,要走本王就不留你了,一路上可要多保重啊!”說着寧王便把楚雨拉到了書桌跟前,這讓楚雨有點不解了,既然同意自己走,幹嘛還要把自己拉到這裡,順眼一票看見了奏摺,寧王順勢就拿起奏摺。
“楚雨,這是本王連夜給你寫的奏摺,有興趣看看嗎?”寧王問道。
“末將不敢。”楚雨鞠躬說道。
“本王讓你看就看,哪那麼多禮數。”說完就遞給了楚雨,示意楚雨自己看去。
楚雨打開奏摺後,讀了一遍後,立刻就跪了下來:“楚雨多謝王爺美言,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謝王爺這份恩情,楚雨無以爲報。”
“哈哈,本王只是據實彙報,並無誇大,若是你楚雨飯桶一個,本王就是再能誇也不敢誇啊,是不是?”寧王笑道,這句話也讓楚雨大笑不已。敘了一會後,楚雨覺得時機已到。
“那末將就告辭了,王爺多保重!”
“好,那本王就不留你了,一路小心。”
楚雨說完就朝外面走去,騎上自己的戰馬領着大軍朝着京城的方向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