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楚雨,吳天拱手道:“既然楚兄弟如此大義,那爲兄就謝過了。”停了一會,似乎又想起什麼,接着又道:“楚兄弟的衣服已經破損,待換了一套衣服,上號治傷藥我再叫人帶楚兄弟你去張將軍那裡。”
“來人,帶楚兄弟去換衣服。”吳天大聲道。
“是的,大人。”聽到吳天的吩咐,旁邊的手下急忙帶着楚雨去換了新衣服。好在楚雨只是吃了十數鞭,傷勢並不算太過嚴重,上了一點藥換好衣服就跟着吳天的手下向張玉的房所而去了。
楚雨這邊剛出了,朱嫣便得到吳天回報說打了一頓楚雨之後,得知楚雨是張玉交代來給王爺送信的,只能把人放了。
雖然朱嫣還是惱火楚雨,但是朱嫣也知道個輕重。誰知道楚雨是張玉什麼人?要是很親近的人,朱嫣作爲燕王的女兒也不能太過得罪了。
要知道如果自己爲了一個小人物而跟自己爹爹手下的第一大將鬧矛盾,雖然自己是他最寶貝的女兒。但以燕王那雄才大略的爹爹可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的,這一點朱嫣可是心知肚明。所以,雖然不甘心朱嫣也只能把楚雨的事情放下了。
燕王駐地,張玉的房所內。
“楚老弟,讓你受苦了,我慚愧啊。”楚雨的遭遇,張玉也很是內疚。要不是自己讓楚雨送信,楚雨也不可能來北平城,就更不可能被吳天抓捕起來了。
“張大哥,我沒啥事,你不用這樣。”這次的事情,楚雨也有責任,那裡能怪張玉,只能開口道。
“嗯,沒事就好。”上下打量了一下楚雨,看到楚雨確實沒有什麼大礙,張玉心中的內疚也少了許多。
兩人分別坐下,張玉接着道:“想不到楚老弟如此信義,爲了一個請求,居然能千里迢迢的去完成,這真的世間少有之人啊。楚老弟的人格我很是佩服,當受我張玉一拜。”說完,張玉起身,對着楚雨彎腰鞠了一躬。
只是楚雨哪能受張玉的禮,起身閃到一旁道:“張大哥如此做作,楚雨那裡能承受的起。我來送信也只是信守我的承諾而已,並不值得張大哥如此大禮。再說了,我與張大哥也是相交甚歡,爲張大哥辦點小事也不算什麼。要是張大哥還要這樣做的話,那楚雨只能轉身離開了。”
看到楚雨不受自己的禮,張玉也不覺得意外。畢竟兩人在牢房裡也接觸過一段時日,知道楚雨的個性如此,張玉也不便強求道:“既然楚老弟不受我張玉一拜,那張玉我也只能以茶代謝了。”說完,拿起茶壺,給楚雨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滿,張玉這纔拿起茶杯敬了楚雨一杯。
“好,那楚雨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玉的作風,楚雨也很是佩服。聽剛剛的吳天說道,張玉應該是燕王手下的一名大將,現在卻能爲自己這一個白丁又是謝禮又是敬茶的,雖然自己千里迢迢能來送信,但一般的將軍能有幾個像張玉這樣的?最多無非也就是賞點銀兩之類的東西就打發走了。一時間,對於張玉,楚雨也是心生感動大有好感。
喝完茶之後,對於張玉爲什麼會出現在此地,楚雨也很是疑惑,開口問道:“張大哥,你不是在牢裡嗎?現在爲什麼就到了燕王這裡了?而且還成了將軍?”
放下茶杯,其實楚雨的疑惑,張玉也是心知肚明,笑着道:“楚老弟,你還記不記得揚州城裡出現的鬼怪之說?”
“揚州城鬼怪之說?”張玉的話不搭言,楚雨一時間也是迷惑了起來?
“正是。”看到楚雨的表情,張玉也很是覺得有意思。
“難道那鬼怪之說是有人爲救張大哥而傳出去的?”楚雨並不笨,確切的說還很聰明。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現在聽張玉說起,楚雨心思一轉,也想到了事情另有內情。
“沒錯。想不到楚老弟你如此聰明,一下子就想到了。”楚雨的機智,張玉也很是意外。楚雨能一下子就能看透事情的本質,雖然有自己的點醒,但也算是聰慧之人了。所以,張玉對着楚雨點頭笑道。
“哪裡,這也是有了張大哥你的點醒,我才知道一點,要不然我也摸不清事情的脈路,”楚雨謙虛的道。
楚雨的謙虛,張玉不置可否。擺了擺手,張玉慢慢的對楚雨說明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等楚雨出獄的當天,就有人聯繫上了牢裡的張玉,讓他配合逃獄的事情。沒幾天,揚州城就出現了鬼怪之說。而前去查探事情真實的衙役捕快之類的,都是暗中之人劫走或者殺害的。
等過了幾天,整個揚州城都陷入恐懼的時候,劫獄救出張玉的事情也時機成熟了。在一個晚上,一幫人闖入了大牢,經過一番的廝殺,張玉總算是被救了出來。這纔有楚雨在北平城見到張玉的事情。
不過,這也幫了楚雨的大忙,不說鬧鬼怪之時能給楚雨一個順而爲之的脫身之計。來到北平城無意中得罪了一個郡主被人關押拷打,要不是張玉剛好在駐地,楚雨能不能活着出來都是一個大問題。
這兩人也算是緣分不淺了。當然,我說的緣分不淺可不是那個很邪惡的緣分不淺,你們懂得。
“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張大哥你能出獄,也算是好事一件。”聽到張玉說完,楚雨也總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全部,感嘆的道。
心想,既然張玉已經在這裡,那送信的任務楚雨也可以交給張玉去做了,畢竟主人就在這裡了。
從懷裡拿出信件,放在桌子上,楚雨道:“既然張大哥已經在這裡,那這封給燕王的信就只能交還給張大哥親自送給燕王了,小弟我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楚雨的舉動,張玉並不覺得意外,開口笑道:“楚老弟,這信不送也罷。”
“哦,張大哥爲何有如此之說?”不用給燕王送去了,這可是爲何?對於張玉的話,楚雨一時迷糊了。
“你看。”笑了笑,張玉拿過信件撕開,把裡面的信紙拿了出來,推到楚雨的面前道。
“張大哥,這,這是怎麼回事?”看着眼前一片空白,並沒有任何文字的信紙,楚雨暈頭了,急忙問張玉。
楚雨吃驚的表情,全部落在張玉的眼中,稍微深吟了一下,張玉開口爲楚雨解開了信件空白的謎團。
還記得楚雨的那天有人找上了張玉商量劫獄的事情嗎?張玉怕事情耽擱,又怕楚雨只是隨口答應而已。所以就交代了人去拿了信件。不過,張玉也怕楚雨信守諾言,手下拿走了信件而楚雨去尋找不到,所以叫人弄了一封空白的信件放在那裡,看看楚雨是不是信守的人。而後,纔有了眼前的一幕。
楚雨雖然有點鬱悶,但是送真信假信都是送,稍微鬱悶了一下,其實楚雨本是灑脫之人,雖然感覺有點被玩弄的感覺,白白讓他跑了那麼遠的路,而且還差點掉了性命,但是他知道張玉並不是壞人,畢竟也算是一起進過倉的兄弟了,所以也就釋然了。
於是灑然笑道:“原來是這樣啊,張大哥果然不愧是將軍,考慮的事情竟如此的謹密,楚雨佩服。”
“哈哈,楚老弟纔是信守忠義之人,我如此欺瞞,只要楚老弟莫見怪就好。”張玉大笑道。
楚雨笑道:“楚雨怎麼會怪張大哥,這也是事情緊急,要不然張大哥也不可能會這樣。再說了,我能再次見到張大哥也算是一件快事。”
“好好…楚老弟能如此深明大義,讓張玉很是佩服的緊。”張玉思考了一下,接着又道:“既然楚老弟你一直叫我大哥。而楚老弟你又是一個如此信守仗義之人,不知張玉能否與楚老弟你結爲兄弟?”
張玉說的話,讓楚雨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了:“張大哥,你說的是要與我結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