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終究還是忍不下心。
心情很糟糕的看向趙燦娘,說道“燦娘,你去打水,終歸是你們的爹,看着要走了,也不能走得太寒酸了。”
趙燦娘,明白秦氏的意思,趙全發現在看起來已經快要不行了,嘆息一聲,趙燦娘還是聽話的出了門。
走進廚房,看着鍋裡的熱水,纔想起這個是越氏叫趙清娘燒的。
正好合適,趙燦娘找了木盆出來,接着往裡面添了水,拿着一張棉布帕子,便直接走進了屋子裡面。
趙青峰清峰臉色很黑,並沒有上前想要幫秦氏的意思。
趙全發身上的衣服滿是血污,不換洗肯定是不行得。
秦氏艱難的一點點把趙全發的衣服脫下來。
趙燦娘見了忙上前幫忙。
外面的棉襖一脫下,看見的便是裡面的一件白色的中衣。
瞧樣子倒是不錯。
至少上面沒有補丁。
趙青峰終歸還是沒有放下心,上前幫助秦氏和趙燦娘把趙全發的衣服穿好。
半夜時分,趙全發落了氣。
秦氏的臉上沒有傷痛,也不哀傷。
大概是因爲生活太折磨人,把這個原本堅強的女人折磨到體無完膚。已
經忘記了傷痛是什麼樣子。
家裡沒有鞭炮,趙青峰便拿着一個破舊的鐵盆象徵性的敲了兩下。
也算是告訴大家,趙全發去了的消息。
因爲答應了天香樓要把魔芋送去,趙燦娘又和趙青峰把魔芋製作好。
趁着天色未亮,趙青峰便去了城裡。
第二日一早,廖嬸便來了。
看到牀上已經硬了的趙全發,廖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人走了,節哀吧。”廖嬸最終憋出了這樣一句。
秦氏無奈的點頭。
越氏和楚氏來的時候,秦氏和趙青峰才把家裡的破門板擺好,用凳子踮起來。
鄉下死了人,便是要停在門板上的。
越氏看了一眼門板上的趙全發,臉上居然沒有哀傷的樣子。
反而是一臉的解脫。
興許在越氏的心裡,這樣一個沒有能幹,還賭博如命的兒子,就是不值得傷心難過的,死了也是一了白了。
“把棺材準備一副,沒有銀子,就買薄棺。”這話是對秦氏說的。
秦氏面色很是爲難,就算是最差的薄棺也要兩百文錢,趙青峰還沒有從城裡回來,算上身上的,就算把等會的銀錢加在一起也是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