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很乖地伏到我的背上,我一起身,往前走了兩步,便又停了下來,重新回到那車的旁邊,再往車前廂中翻尋了幾下,果然很順利地找到一包衣服。很明顯,這一包**衣服裡面夾雜有一個小包,我幾乎毫不思想,一下子就將小包拿到手中,打開一看,果然是小女孩的衣服。將這小包衣服收到胸前的包中,又將那個火把熄滅了,轉身繼續往前走去。也不知走了多久,我終於回到了已離開三個多月的家中。
家還是那個家,只是格外冷清。我將小女孩放到前坪上,推門而進,很熟悉地一下子就找到了火柴,將煤油燈點燃,掛到堂屋中央。那小女孩已不知什麼時候到得我身邊,緊緊地挨着我。牽着這個比我大約小十歲的小女孩,我來到竈屋。裡面的柴火現成的,我只稍一弄,就將火燃着。又從竈膛旁邊的一個石臼中拿起一根水管來,裡面仍舊緩緩地流淌着清澈的山泉。
山泉源頭我不知在什麼地方,只知道離我家一公里多遠的山窩中有一個小潭,是山泉長年累月積聚而成的。雙親還在的時候,還是我和哥哥將那根水管的一頭插到這個小潭中,依山勢將水管牽引到家中。父親又特別地鑿了一個石臼放到竈屋裡,石臼在下方是用青石搭成的一個小坪,直接下水道。這根水管平時就放到石臼中,需要時直接牽引到該用的地方,不需要時任水直接溢滿石臼,然後通過小青石坪流進下水道,再流到房屋前坪左側的菜地裡,供澆菜用。
我用清澈的山泉水將鍋洗了,又灌滿一鍋水,趁着那火將水燒熱。等水熱了,調好水溫,將煤油燈和溫水提到郭清姐姐睡的房間裡,又拿來一個木質澡盆和一個木質小瓢,示意那小女孩先去洗澡。
小女孩顯然理解了我的含義,點了點頭。我將門關了,自個兒出來,繼續往鍋中添水,又將柴火添了一把,然後抄着一個火把,又拿來一柄毛鐮刀出得房門,來到前坪左側的菜地裡。
儘管這一向沒有在家,但臨走前種的一些菜這會兒卻長勢極好。南瓜、冬瓜、苦瓜,均是果實累累。我卻不管,直接到得最邊上的一塊大地上。這裡的苗木同樣很茂盛。我將火把往地上一插,先用毛鐮刀割掉四棵苗莖,順便將四根苗莖根部的野草割淨。一切都搞定後,選定一根苗莖的根部,把毛鐮刀往泥中輕輕一刺,感覺到下面硬硬的,心頭頓時一喜、一鬆,趕快兩手握住毛鐮刀輕輕剝挖,只幾下,一個帶着泥巴的乳白色的大個頭露了出來,卻是我臨走時種下的涼薯。繼續深挖,那個大個頭完全露了出來,我一擰,這個大個頭便到得手中,輕輕拈了拈,心下估計這個涼薯不會低於一公斤半,更是一喜。趁着火光,我繼續橫掃另外三根苗,全部獲得大豐收,其中一根苗竟然還結了兩個大涼薯。將這五個共十來斤的涼薯提着,樂樂地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