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過得異常充實,玩得也特別累,沈箮和黃曉英都沒擇牀的習慣,晚上睡得很香甜。
翌日,天剛矇矇亮,方信就起來了,打算去鎮上買些新鮮肉,順便拿些新鮮蔬菜出來。
好在距離鎮上不遠,方信揹着個空揹簍根本不影響他的速度,沒一會就到了鎮上,鎮上的菜市場已經人聲鼎沸,方信只感嘆睡不着的人太多,他是想睡而不能睡。方信在鎮上買了些排骨,五花肉和瘦肉,以及一隻烤鴨,然後就往回趕。
然後照舊去廢棄的村小學,閃身進入空間。
這才幾天功夫沒有清理,空間又被擠得滿滿的。
藏紅花成長勢頭越發不可阻擋,不斷朝着周圍發展,大有一統空間的霸氣;各式各樣的番茄掛滿枝頭,大的小的,青的紅的紫的黑的,都惹人垂涎;向日葵的大花盤也結滿了瓜子,可惜方信這會根本沒時間去管它們。
從果園裡移植進空間的十多棵果樹,桃李柑橘樹上的枝丫都被成熟的果子壓得沉甸甸的,方信前段時間摘櫻桃摘得吐血,就只好任它們掛在枝頭。
果樹下種着西瓜,方信上次在淘寶店鋪買的西瓜種類太多,他就試驗性地每種西瓜種了一棵,現在蔓藤已經爬滿地,並結出了大大小小的西瓜來。這些西瓜的種類也是豐富多彩,什麼小西瓜,無籽西瓜,白皮西瓜,黑金剛西瓜應有盡有,還有什麼地雷王,黃金冠,橙色幻想等等,方信看得那叫一個眼花繚亂。
以前家裡沒種過西瓜,方信也不知道該如何挑選成熟的西瓜,不過前幾天他看這些西瓜前長出來,感覺這時候應該都成熟了。
方信沒動其他罕見的西瓜,只摘了一個大青皮西瓜下來,拿刀剖開,鮮紅的瓜瓤頓時映入眼簾。方信嚐了一塊,味道相當不錯,清甜可口,又粉又沙,這讓他忍不住又多吃了一塊。
後知後覺的方信這時候猛地想起,很多蔬菜瓜果比如像西瓜,西葫蘆之類都是需要蜜蜂蝴蝶這類昆蟲幫忙授粉的,以往他都是種下就完事,只要能長出果實來就不管那麼多。
難道這翠竹空間有自動授粉的能力?方信琢磨不透,這空間的神奇之處太多,就算真多出這樣的功能來方信也不覺得奇怪。
方信貪心不足地想着,要是可以自動採摘成熟的果實該多好。用意念控制採摘可不算,那比自己真身進來採摘還累得多,這是方信早就試驗過的。
方信把切開的一半青皮西瓜用薄塑料袋裝起來,現在水果攤上一年四季都有賣西瓜的,倒不會特別惹人懷疑。
至於新鮮蔬菜,方信後面雖然沒種多少,可以前採摘下的蔬菜還有很多,像茄子,黃瓜,豌豆等等都用塑料袋裝好的。方信還拿了半袋葵花籽,空間出產的原味葵花籽清香怡人,應該會受女孩子歡迎的。
方信把這些蔬菜瓜果都裝進揹簍裡,裝了滿滿一揹簍。
方信又去溪水邊看了看,先前放進溪水,準備往稻田裡投放的魚苗長得太快,投下去的時候不過一指大小,現在每條長到大概有三四兩的樣子了,溪水空間又不大,用不了多久估計就要給擠得滿滿的。
他便尋思着要將它們儘快弄到稻田去養,要不然再多養幾天的話直接就可以捉來吃了,小溪裡也裝不下。
不過這不是方信現在要做的,他現在要做是把在江城的時候買來,放進溪水中的草魚弄出來吃掉,除了丟些東西餵它外,方信一直沒去管它,這時候都長到十多斤了。裝菜的塑料袋肯定裝不下,好在方信早有準備,拿了條裝化肥的大尼龍口袋裝着,大草魚還在裡面活蹦亂跳跟他搗亂。
方信也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動物在空間裡的成長速度比植物要慢許多,爲什麼會這樣方信自己也搞不清楚,他索性就不去管它。
揹着滿滿一揹簍,手裡還拎着條大草魚,方信滿載而歸。
大花先前沒跟上方信的步伐,這會見他回來遠遠地就跑過去接他,還衝着他手裡提着的大草魚汪汪亂叫。
沈箮和黃曉英不好意思賴牀,加上早晚睡得比在學校早,這時候已經起牀並洗漱完畢。聽得大花在外面叫,黃曉英出門就看見方信手裡拎着的尼龍口袋,她從口袋的形狀以及滴水的情況就猜出他提的什麼東西,當即便驚呼道,“好大一條魚啊!”
黃曉英過去幫他拎魚,很沉手,她估計最起碼也得有十斤。她拎着魚進廚房,方媽在揉清明粑,沈箮則在幫着方媽生火煮飯,黃曉英就問方媽把這大草魚放哪裡。
“拿大盆子裝着放後面階檐上吧!”黃曉英聞言馬上歡快地領命而去。
方信進屋將揹簍放下後也進了廚房,看沈箮在幫着往柴竈裡添柴,就說讓他來。
沈箮則笑着說道,“你也累了,就先休息一會,我來就好。我們以前也經常下農村,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
方媽則吩咐他說,“阿信,趕快去摘幾片芭蕉葉回來,馬上就可以蒸清明粑了。”
“好嘞!”方信直接就衝了出去,他們家沒有芭蕉樹,不過方信大姨屋後有好幾顆芭蕉樹,慢慢走過去都用不到一分鐘。
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這時候的芭蕉葉已經發了出來,不過在這邊,芭蕉的觀賞性大於實用性,結出來的芭蕉大家也只摘着玩,很少有人真正去吃。寬大鮮綠的芭蕉葉倒是惹人愛,家裡蒸粑粑饅頭的時候經常用到,芭蕉葉平常更多地被小孩子折遮雨,或者扮家家酒時做小房子什麼的。
方信沒拿鐮刀什麼的,他只用力往下一拽,就把翠綠的芭蕉葉扯了下來,也不會傷着芭蕉樹。小時候家裡蒸饅頭,方信就愛幹這跑腿折芭蕉葉的活,對這一套也是相當熟悉。
方信折了兩片翠嫩的芭蕉葉回去,然後用水洗淨,並把芭蕉葉的葉片從莖上撕下來。這次用的竹製的蒸籠不大,有兩層,方信便將芭蕉葉鋪在每一層的蒸籠裡。
方媽這時候已經經清明菜粑揉好,沈箮可是在旁邊看着方媽如何做清明菜粑的。
方媽先燒開水將洗淨的清明菜焯一下,也就是放在開水裡稍微煮一下就撈起來,這一來既可以將清明菜的苦味去掉一些,也能使清明菜變得柔軟並易上色。然後將清明菜撈起來擠幹裡面的水分,然後切碎,放入昨晚磨好的米粉盆中。再倒入適量的開水,先用筷子將米粉和清明菜攪在一起。等溫度慢慢降下來,再加入冷水用手揉,這個過程就比較簡單一點,就像揉麪團一樣。
像這樣揉好之後,就可以捏成團,直接放入蒸籠裡蒸熟就可以吃。
不過現在大家生活水平好了,往往喜歡在裡面加入肉餡或者其他種類的餡。方媽用的是炒好的臘肉丁,除了蔥蒜等調料外,還加了沈箮她們昨天挖的野香蔥,光聞味道就特別香。
沈箮老老實實地添柴生火,黃曉英這傢伙就不老實了,跟着上前捏清明粑,並往裡面裝餡,不過她純粹是去添亂的,捏出來的清明粑難看不說,還老合不攏嘴,她就胡亂遮掩着。好在方媽並不責怪她,反正只要能蒸熟就成。
“捏幾個不放餡的我吃!”方信在旁邊說道。
方媽笑罵道,“你這人還比較奇怪!”
“這個我來,不用包餡的清明粑總不會那麼難做了吧!”黃曉英嘿嘿笑着說,方信的要求低,倒是非常省事,直接捏成一團就成。黃曉英又覺得太沒難度,就想着捏個小兔子小貓小狗什麼的,可惜她的手藝實在太糟糕,反倒捏了個四不像,最後還是直接揉成一團了事。
看她虎頭蛇尾的樣子,方信和沈箮就覺得好笑,可她自倒不覺得有什麼,反而一副樂此不疲的樣子,這讓方信相當佩服她的心理素質。
方媽和黃曉英兩人很快就將清明粑捏好,黃曉英便將捏好的清明粑其放入鋪好芭蕉葉的蒸籠裡,還驚訝地問爲什麼不用紗布而用芭蕉葉。
“可能用芭蕉葉會比較香吧!”沈箮如此說道。
方媽笑着點頭,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
方信倒是覺得心理作用居多,這芭蕉葉他經常拿來玩,也不覺得有什麼香味,但比起單調的紗布來說,這翠綠的芭蕉葉視覺效果就好了不少。
這邊竈上鍋裡煮的米飯也差不多到瀝飯的時候,方媽讓方信去瀝飯,她則把把清明粑放在柴竈上蒸好。
方信瀝好飯之後,又把火壟裡的火給生上,黃曉英看着有趣,又過來添亂,還嚷着說,“在這裡生火做飯簡直跟野炊一樣嘛!”
方媽讓她們去外面玩,可黃曉英和沈箮哪裡肯,沈箮在柴竈邊添柴蒸清明粑,黃曉英則拿着火鉗在火壟裡亂來,也虧得方信家的廚房夠大,燒的也都是木柴,要不然還真不夠她折騰的。
把飯燒好後,方媽在火壟裡炒菜時,黃曉英就自覺地退到一邊去,她倒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她的燒火的水平實在不敢恭維,炒菜火不大的話炒出來的菜味道可就沒那麼好吃。
不過黃曉英和沈箮根本沒把注意力放在飯菜上,一門心思清明粑,兩人望穿秋水之後,終於等到方媽把蒸籠揭開。
竹製蒸籠裡的清明粑已經完全變成了青色,下面墊着的芭蕉葉和清明粑成了一樣的色彩,光看這顏色,聞着入鼻的香味就特別有感覺。
這時候飯菜都已經弄好並端上桌了,方媽便讓黃曉英先把下面一格的蒸籠直接端上桌,上面的那格清明粑還要蒸一會才行。
不管是原味的清明粑,還是帶了臘肉餡的清明粑,一眼就能看出是誰做的。
黃曉英專門挑她自己做的清明粑吃,還樂呵呵地笑着說,“真不容易,終於吃到嘴裡了,果然還是自己做的東西吃起來最香甜。”
她出力不少,不過添亂更多,只是方信懶得去戳破她,由得她志得意滿。
沈箮其實也有同樣的感覺,在這清明粑的製作過程中,也少不了她的功勞。輕咬一口,清香沁人口鼻,不管是帶餡的還是不帶餡的,吃起來都特別有春天的感覺。
方信一向喜歡吃原味不帶任何餡的粑餅類,就像這清明粑,糯軟香甜,青翠可口,特別有清明時節的味道。吃糉子的時候,方信喜歡吃不帶餡的,竹筍殼的味道,香甜的糯米拌上白糖,吃起來格外香。
早餐黃曉英和沈箮兩人就以清明粑爲主食,根本沒盛飯,不過菜倒吃得不少。單吃清明粑還是有點乾的,方媽燒了番茄蛋湯,但黃曉英還是更鐘情於瀝飯後剩下的米湯,並宣佈她愛上這米湯了!
清明粑雖然好吃,真吃起來卻吃不了幾個,幾個人也就把端上桌的那籠清明粑消滅掉,剩下那籠清明粑只好放那擱着,黃曉英還擔心地問,“第二頓就沒這麼好吃了吧!”
方信便說,“中午的時候可以放火壟裡烤着吃,吃過你就知道,別有一番味道。”
“那行,我們中午就烤來吃好了!”
沈箮一陣無語,這倆吃貨,早餐還沒吃完,就開始規劃午餐了。
剛吃過早餐,方富民就滾着鐵環過來,黃曉英馬上前去湊熱鬧,讓方富民把鐵環讓給她玩,方富民瞥了她一眼,“你也會玩嗎?”
黃曉英雙手叉腰,一副不勝唏噓的模樣,“想當年,我可是我們那的孩子王,有什麼是我不會玩的。”
“你小時候,家裡人把你當男孩子養的?”方信好奇地問她,他自己小時候倒是經常滾鐵環,沒鐵環就用竹篾或者鐵絲紮成圈來玩,只要是個圓形的,方信就有辦法將它們滾動起來,那也是小時候的樂事之一。
“差不多吧!小盆友,來大姐姐好好教教你該怎麼玩。”事實證明,黃曉英的嘴上功夫遠比她手上功夫厲害,鐵環在她手裡也玩不出什麼花樣來。
不過她能把鐵環滾起來,方富民就沒多難爲她,畢竟還是要給客人面子的。
這天的主要任務還是摘櫻桃,幾個人一到果園的時候,櫻桃樹上的鳥兒就騰地拍着翅膀飛走了。方爸此前就守在果園裡摘櫻桃,但回去吃飯這會功夫,又被它們乘虛而入。
不過方信並沒怎麼生氣,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他澆了空間溪水的緣故,一夜之間,櫻桃樹上的櫻桃全部成熟了,今天加把勁全部摘下來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