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像是出事了?
愛熱鬧的晴娘就和龍笑天,忙走過去看看。
就發現,剛纔他們看過的那頭貌似很見狀棕毛騾子,這回竟然一頭栽倒在土裡,一個勁的在翻滾,嘶叫,還口吐白沫,瞳孔睜大。那條受了傷的腿,也在不停的抽搐着。樣子痛苦極了。
而那個騾子的主人,此時卻在一邊挓挲着雙手,雙眼流淚,來來回回的圍着騾子轉悠,哭喊,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老王家的,這騾子不行了,快別賣了,趕緊拉回去殺了吃肉吧。”就有人搖着頭建議了。
“就是,現在殺了,好歹還是個活肉,能賣出去。以後要是病死了,就是死肉,想賣,也沒人敢賣了。”就有人趕緊勸了,給賣騾子的人出着主意。
“哎呦,俺,俺咋這麼倒黴啊——”那賣騾人就一聲長嘆,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着頭髮,失聲痛哭起來。
這些變化,可就把圍觀的晴娘給看得直皺眉頭。
那個騾子開始明明表現得好好的啊,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這副德行了?
那腿,到底出了什麼毛病?
難道是——
晴孃的心裡就有了個大致猜想,這麼想着,忙就好奇的,把身上的金色異能光點給放出去了一些。
就見那個金色的異能光點在空中一閃,就悄無聲息的鑽進了騾子受傷的腿腳中。
晴孃的腦海裡,立刻就出現了一幅鮮活的皮肉筋毽之類的東西,隨後就是白色關節形狀的一塊大骨頭。金色異能光點順着關節骨頭往下走,晴娘就發現,這騾子的下半截腿骨都有些變黑了。
骨頭都黑了,真生病了,難道是骨骨頭壞死,裡面生了蟲子?
晴娘就緊皺了眉頭。股骨頭壞死,可是最難治療的病症了,在現代醫學裡都是治療難題,在古代,這缺醫少藥的地方,這就是絕症了。
如果真是這種病,這頭健壯的騾子就真的完了,可惜了一頭好牲口了!
可是,也不對勁啊,晴娘看着看着就突然發現,這骨頭正中心,本該是紅彤彤骨髓的地方,怎麼好像還有個硬邦邦的東西存在呢?
而且,那樣子還是從底部插進來的,像是個外來物體。
發現異狀,晴娘忙就仔細看去,就發現,一根黑色的,上面還像是裹着一層層鐵鏽片狀的東西,就紮在騾子的腿部骨髓當中。而這個東西周圍,則是一大圈化膿了的白色和黃色的東西。
那個外來物體的形狀,還特別像一根釘子啊。
咦?騾子的腿骨裡,怎麼會有一枚金屬釘子啊?
難道是幹活的時候,踩錯了位置,不小心扎進去的?
可是,看扎得那麼深,從外面一點都看不出的樣子,就是扒開腳心的毛,也看不到的樣子,又不像是不小心扎進去的。
難道說,這頭騾子是被人在腿骨裡偷偷釘了釘子?
這也就怪不得,這騾子這麼痛苦了。任誰的腿骨裡上被釘了個大釘子也受不了啊!
況且,它還是隻不會說話,不會表達的騾子,只能任由這種惡劣狀態發展下去。
可是,又是誰,做了這麼無聊又歹毒的事情呢?
是這個騾子的主人嗎?
不過,這人雖然有些愛佔便宜,卻不太像是心腸歹毒的人。而且看他哭成這幅慘樣子,好端端能賣三十兩銀子的騾子,就是開價二十兩都沒人肯買,就不太可能是他做的。
這到底是誰做的呢?還挺讓人費解的。
不過,這可不歸晴娘管了,她只負責撿便宜就好了。
“好了,你也別哭了。這騾子就賣給俺吧,十五兩銀子。”搞明白騾子腿坡的原因,晴娘就笑着跨前一步,朗聲出價到。
“什麼,十五兩銀子,你你真的肯買?”那人可沒想到,他騾子都病成這樣了,還有人肯來買。
馬上擡頭一看,竟發現是他剛纔糊弄過的晴娘。
“是你?俺也不想坑你了。剛纔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俺的騾子不行了——”見晴娘去而復返,還不怎麼壓價,賣騾子的人就知道晴孃的心地善良了。
就像是良心發現了,忙就說到。剛纔他是鬼迷心竅了,纔想糊弄晴孃的銀子的,現在人家小姑娘這麼好,他怎好再騙人家啊。
“俺知道,十五兩,連你那輛大車,俺們一塊買了。”晴娘就指了指他挺在一邊,還算嶄新的大車到。
這幅車子,一看就是剛打好,沒用幾天呢。反正他們買了騾子,還得去做輛車。而且,單獨做一輛車子,價錢也不便宜,怎麼也得四五兩銀子才能下來。
這麼一塊買了,才一共花十五兩銀子,正合適。
“好,姑娘你真是個好人啊。俺賣了,都賣了。”那賣騾人就破涕爲笑了。
“晴娘——”龍笑天卻有點皺了下眉頭,提醒着晴娘。想讓她別亂花錢。
“沒事的。”晴娘就笑,給了龍笑天一個我心中有數的表情。就把十五兩銀子交給了那個賣騾子的人,算是銀錢兩訖。
你身上有刀子嗎?”交易完成後,晴娘瞅了一眼,還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騾子,就伸手管龍笑天討刀子。
“有。”龍笑天自然不會拒絕晴孃的要求,忙就把隨身的一把匕首,遞給了晴娘。
鋒利的刀刃,寒氣森森的刀芒,在陽光下熠熠發光,頓時,把周圍的人眼都閃花了。
“喲,這姑娘,是要當場殺騾子啊?”見到晴娘連寒光閃閃的刀子都掏出來了,就有人驚愕的喊了出來。
“喝,膽子可真大!”其他人也都很驚訝。
見過膽大的女孩子,可從沒見過像晴娘這樣,敢在街市上,當了衆人面子,直接敢宰殺活牲口的女孩子。
喲,那可是要血肉橫飛的,可嚇人了呢,一般女孩子可都看都不敢看一眼呢!
就一個個的被晴孃的驚人膽氣,給嚇得縮了脖子,咂了舌頭,嘖嘖驚歎着。
就是剛纔賣了騾子的那個漢子,看了晴娘手裡閃爍着鋒寒的匕首,也覺得有些不寒而慄,縮了縮脖子,張了張嘴脣想說什麼。
但一想到,銀子已經拿到手了,騾子也不是他的了,也不好再插嘴說什麼了。就又閉了嘴巴,只好提心吊膽的看着這一幕。
卻不知,是爲他的騾子擔心呢,還是爲晴娘擔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