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康知道白妙丹又給自己來軟的了,不緊不慢的答道:“嗯,什麼事?”嶽康雙眼一直放在書上,留給白妙丹一個後背。
“姐夫,看書哪!”白妙丹的聲音無比的溫柔,像是一個賣火柴的小姑娘,說話柔和清淡。
“嗯。”嶽康胳膊支在桌子上,雙手捧着書,嘴脣輕輕張合,像是在默唸。
“姐夫,看的什麼書啊!”白妙丹微微彎腰,雙手按在膝蓋上面,雙眼也盯在嶽康的書上,好像很欣賞的樣子。
“金瓶梅。”嶽康胡亂的答道,嶽康感嘆女人最善變的真是臉哪!
“哦!姐夫,用金子做的瓶子種植梅花,是不是比一般的梅花更好看哪!姐夫真是文雅之人,都研究起花草來了,書上主要講的是什麼啊!”白妙丹佩服的說道。
嶽康好笑,“書上主要講怎樣用梅花爆菊花。”
“哦!這樣啊!姐夫,人家跟你說話怎麼你都不看人家一眼哪!姐夫今天早上還說人家這身衣服好看呢。”白妙丹嬌氣的說道。
“不敢看。”嶽康回道。
“爲什麼不敢看。”白妙丹不解的問道。
“怕人說我色咪咪。”嶽康平淡的道,不露喜怒之色。
白妙丹忍不住的想要掐死嶽康,臉上柔情不變,“姐夫那麼好的人,我怎麼會說姐夫色咪咪呢,你就看我一眼吧!”白妙丹扯了扯嶽康的衣服。
坐在邊上的牛夜雪有些受不了,白妙丹的性子怎麼轉變的這麼快。
嶽康輕輕地扭過身來,首先映在他眼前的是紅蓮小足,一雙繡着花瓣的繡花鞋,隨後目光漸漸上移動,等眼神接觸到白妙丹脖子的時候,眼皮向上一翻,像是白了白妙丹一眼,隨後躲開,說道:“我這樣的眼神應該屬於不正不斜了吧!”
白妙丹一陣氣惱,又好氣又好笑,小宇宙終於爆發了,一把掐住嶽康腰上的肉使勁的一擰,嶽康騰的一下子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哎呦連連,右手在腰間那塊被擰的肉上不停的搓劃,“你個臭丫頭下手這麼重。”
嶽康疼痛的表情惹來兩女噗嗤一笑。
白妙丹挺直胸膛,“說吧!到底帶不帶我去荊州。”白妙丹直奔主題的問道。
“NO”嶽康咧着嘴大聲說道。
“什麼?”白妙丹沒聽清嶽康說的什麼,眉頭一皺問道。
“NO,的意思就是不。”嶽康身上的疼痛減輕了,臉上的表情恢復了自然,一本正色的說道。
“爲什麼不讓我去,二姐是你的娘子,可她也是我的姐姐,難道我就沒有責任幫助姐姐麼?我也希望姐姐早日好起來。”白妙丹大急,大聲的說道。急的眼圈都發紅了。
“妙丹,姐夫知道你的用心,你也是關心昔兒,可你要知道去的人多了會有很多不便,你現在還小這些事不用你操心,眼下學業爲重,知道嗎妙丹。”嶽康安慰道。
“總是說我小,我都十六歲了,已經是個大人了,總之我一定要跟你去荊州。”白妙丹一副不用勸我,勸我也不聽的樣子。
又一個死纏爛打的,嶽康一陣頭疼,“妙丹哪!你去了也幫不上我的忙,還得照顧你,會耽誤時間的,你安心的讀書就是了,我一定盡最大的努力找到神醫的,早日治好昔兒的臉,你就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嶽康這樣說話,白妙丹不樂意了,“我什麼時候要你照顧了,我又不用你背不用你抱,我自己會吃飯會走路,夜雪姐姐可以去,我爲什麼不可以去。”白妙丹越說越激動,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
“你們不一樣的。”嶽康真不知道該怎麼跟白妙丹說。
“怎麼不一樣了?”白妙丹撅着嘴控制自己的淚水,不讓它流出來。
牛夜雪輕輕的拍了拍白妙丹的肩膀,“妙丹,嶽大哥也是爲了你好,他不讓你去是怕你耽誤了學業……”
白妙丹眼中噙着淚一下子推開牛夜雪的手臂,“你滾,我不要你安慰我,姐夫答應要帶你去荊州,你當然高興,你不用在我面前貓哭耗子,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白妙丹的聲音很大,雙眼含着淚花,生氣的小胸脯上下起伏。白妙丹心中對牛夜雪所以的怨恨一下子激發出來。
“妙丹,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牛夜雪臉上窘迫、尷尬,她沒想到白妙丹竟然衝她發火。她心中雖然氣憤,但也很快壓制住了,她知道現在白妙丹在氣頭上,所以心中沒去怪她,要知道牛夜雪的性格也不是那種任人揉揉捏捏的,她潑辣起來也是沒人敢惹。
“妙丹,你怎麼說話呢,夜雪說的有錯嗎?你太不懂事了,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嶽康大聲喝道,雙眼怒瞪着白妙丹。
嶽康的聲音如同驚雷般的砸在白妙丹的心頭,這可是嶽康頭一次對她發火,望着嶽康冒着火焰的眼神,白妙丹心中委屈帶到了極點,眼淚跟流水般的嘩嘩的流了下來,一發不可收拾。
白妙丹緊緊的咬着嘴脣,滿臉淚花,眼神怨恨的看着嶽康,“姐夫,你吼我,你爲了她吼我,這可是你第一次吼我。”
嶽康見白妙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蛋,心生後悔,剛纔自己的語氣太重了,心疼的道:“妙丹,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白妙丹使勁的搖頭。
嶽康無奈的道:“妙丹……”
“我恨你,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白妙丹說完之後,她心中再也承受不住委屈,嗚嗚的大哭,若是平時嶽康吼她,她還不至於如此傷心,只是今天嶽康爲了另外一個女人吼她,她自己感到委屈,同時也替二姐感到委屈,姐夫,以前的姐夫不在了。
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幽怨的看了嶽康一眼之後,拉開房門跑了出去。
奔跑中的白妙丹灑出一串串傷心的淚花。
房門外的王媽和小琴早已經聽到了裡面的動靜,見白妙丹哭着跑出來,急忙追了上去,可是白妙丹插上房門,誰要不讓進,白妙丹的房中傳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嶽康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牛夜雪不忍的問道:“要不要過去安慰一下妙丹。”牛夜雪一臉的心疼之色。
嶽康輕輕的搖了搖頭,面無神色的坐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