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短短的幾天不見他,自己爲何如此思念於他,白妙昔暗暗怪罪自己沒骨氣,可腦海中卻控制不住浮現他的身影。
白妙昔蔥白如玉的手指,輕輕的挽起撲到臉上的髮絲,輕喃道:“敲碎離愁,紗窗外,風搖翠竹,人去後,吹簫聲斷,倚樓人獨……”
白妙昔一副憔悴的姿態,淚眼楚楚,眼圈微微發紅,深藏心底的思念,在人靜的時候悄悄的浮現,她控制不住自己眼角的淚水,漱漱而下,任由她從臉上滾滾滑落,沾溼蒙在臉上的紗巾。
少女哎哎的一嘆,神色間充滿了疲憊,望着佈滿紅霞的天際,一動不動。
那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姿態,那是一個少女思念的傾訴……“咚咚咚……”
這時敲門聲響起了,打斷了白妙昔的思緒,白妙芸忙用衣袖擦拭去臉上的淚珠,刻意將聲音變得平和,問道:“誰啊?”
“昔兒,是我……”門外傳來老夫人蒼老的聲音。
“哦!是奶奶啊!等等啊!我這就去給您開門。”白妙昔怕被老夫人看出剛纔流過淚,順手拿起臉盆旁的毛巾,重新擦拭了一下眼角,擡起頭望着房頂,擠了擠眼,等感覺沒什麼殘留症狀的時候。
白妙昔輕輕的打開了房門。
“奶奶,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白妙昔的聲音恢復了正常,輕聲的問道。
說着話扶着奶奶走進了屋子,屋中響起老夫人的柺杖磕擊地面的聲音。
老夫人回答白妙昔道:“我沒事,就是想找你說說話。”老夫人慈愛的說道。
白妙昔將老夫人扶到牀邊坐下,白妙昔也坐在老夫人旁邊,“奶奶,都是昔兒不好,本來應該昔兒去奶奶哪裡陪奶奶說話的,卻要奶奶親自來。”
老夫人慈祥一笑,臉上的皺紋也被牽動,拉住白妙昔的手,緩緩的說道:“傻孩子,奶奶什麼時候怪過你,奶奶知道昔兒是個好孩子。”
在老夫人心中無疑最疼愛的就是白妙昔,自從白妙昔被毀容之後,老夫人每天都自責沒有好好照顧好昔兒,從心裡感覺欠這個懂事的孫女太多了。
老夫人也從那次白妙昔被燒傷臉之後,信了佛,每天都要給佛祖燒香希望昔兒能早點好過來,她做夢都想白妙昔恢復以前的容貌。
老夫人每次看到白妙昔的時候,心中都是酸酸的,心中總有個聲音在說,昔兒,奶奶好想念你的笑容,可她每次看到的都是粉紅色的紗巾,白妙昔臉上的笑容已經不復存在了,老夫人每次面對白妙昔的情緒那是心疼……彷彿一下子又想起了從前的昔兒,那是一個倔強要強的女孩子,家裡的重擔都是她一個人抗,不喊苦,不叫累,臉上總是掛着一股自信的笑容,在任何事情面前都不服輸,一味向前,從不氣餒。
老夫人爲有這樣的一個孫女深深的感到驕傲感到自豪,真是天有不測風雲,沒想到一把火不但燒壞了白妙昔的臉,也燒爛了她的心,自從自己的孫女被火燒壞了臉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成天將自己關在屋中,不願意去見任何人,將自己自閉在一個房間,彷彿與世隔絕一般,久久的變得沉默寡言。
老夫人的心無比的疼痛,昔兒是她看着長大的,看到昔兒成曰暗傷的眼神,老夫人的心跟針扎似的,一下一下的無比刺疼……當老夫人聽嶽康說燒燬昔兒臉的那場火,是張進昌的作爲,老夫人自恨沒有親手殺了那個喪盡天良的畜生,白家究竟那點對不起他,竟然這樣狠心毒害昔兒。
老天,昔兒這麼好的一個孩子,你別再折磨她了,昔兒究竟做錯了什麼,你這樣狠心的讓她煎受痛苦的折磨,你要折磨就折磨老身吧!老夫人每次都淚流着對着天空說,如果用她的生命能換來,白妙昔如初的容顏,她絕不猶豫……期盼朝陽,期盼明白,期盼昔兒的臉早曰復原,估計是老夫人最大的心願,她在佛祖菩薩前已經祈禱過無數次。
“奶奶,您渴不渴,我幫您倒杯水。”白妙昔說完之後站起身,要去給老夫人倒水。
老夫人拉住白妙昔的手,握在手裡輕輕的拍了拍,說道:“奶奶不渴。”
“昔兒啊!上次你爲康兒縫製的衣服可曾縫好了?”老夫人問道。
白妙昔有點羞喃的低下頭去,上次她在房中閒的無聊便想替嶽康縫件衣服,恰好被奶奶看到了,奶奶看到後和洵的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以爲奶奶沒太在意那件事呢,誰知道今天又問起來,白妙昔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還沒有呢,就差一點點了。”
老夫人看出了白妙昔的羞澀,但同時也從白妙昔羞澀的目光中也看出了隱藏不住的歡喜,老夫人不由一笑,想起嶽康,老夫人心中不由的一暖,再次爲自己當初的決定而暗暗慶幸,嶽康不但拯救了白家,同時也拯救了白妙昔多年自閉的心扉。
老夫人呵呵一笑,“能否拿來讓奶奶看看?”
白妙昔嗯了一聲,起身從櫃子中將替嶽康縫製的新衣服拿了出來。
天色徹底的黑了下來,白妙昔掌起了燈,屋中應出一片紅光。
老夫人拿着衣服不停的誇獎白妙昔的針角好,白妙昔羞澀的低下頭不說話。
“咦……昔兒啊!這件衣服不已經縫完了嗎?”老夫人問道。
“沒有呢,奶奶你看看着袖口還沒弄呢,這袖口上的勾角我不會縫,這兩天我正讓小翠教我呢。”白妙昔拿起沒有縫好的袖口說道。
“這還不簡單,來來奶奶教你。”老夫人一看就知道白妙昔的難題在哪裡。
白妙昔高興的答應了,說完之後拿起針線,在奶奶的教導下開始縫製起來。
“昔兒,真聰明一學就會,比奶奶年輕的時候可要強多了。”老夫人望着專心認真的白妙昔說道。
“奶奶,您又取笑我了。”白妙昔喃怪的說道。
老夫人呵呵一笑,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孫女對嶽康有了感情,心裡也很高興,至少以後有個說心裡話的人了,昔兒高興她也心情愉快。
每當白妙昔縫錯的時候,老夫人都細心的教導她應該怎樣縫,怎樣勾線。
燭光下,一老一少坐在牀邊,細心的縫製衣服,歡笑不斷,那是何等的一副溫馨的畫面。
“不知芸兒何時回來,都已經去了好幾天了,真讓人擔心哪!”
白妙昔已經學會了在袖口上勾線角,老夫人見不用自己再教導,於是說道。
“應該快回來了,奶奶無需擔心,有他跟着大姐呢,不會出事的,我想是被一些事情耽誤了吧!”白妙昔放下針線溫和的說道,白妙昔很少直呼嶽康的名字,都是用一個他字代替,她心中對嶽康有一股莫名的信任。
“是啊!有康兒跟着芸兒我想也不會出什麼事情,以康兒的機智沒什麼事情能難倒他的,是我瞎艹心了,康兒真是個有能耐的好孩子啊!”老夫人說完之後,看了白妙昔一眼,見白妙昔眼眸似水再次證實了嶽康在白妙昔心中的地位。
“奶奶,您就不用艹心了,這兩天大姐他們一定會回來的。”白妙昔說道。
“呵呵,奶奶不艹心了,我已經令人買好了補品,這次出門芸兒和康兒一定累壞了,回來後好好給他們補補。”老夫人呵呵說道。
白妙昔聽後微微一笑,她又何嘗不是爲嶽康準備了大量的補品,像烏雞、鮎魚她早讓小翠買回來了,就等嶽康回來後就燉了,各種補身體的參草也準備了好多,同時也買回來好多嶽康平時最愛吃的菜。
白妙昔每次想到嶽康狼吞虎嚥的吃自己做的飯,心中有種甜甜且無比溫暖的感覺。
“昔兒,奶奶能不能問你一件事?”老夫人對着又開始縫製衣服的白妙昔小聲的問道。
白妙昔見奶奶嗓門突然變低,心中奇怪,奶奶要問自己什麼事?於是說道:“奶奶,有什麼事直說就可以了。”
老夫人湊近白妙昔耳邊,小聲的問道:“奶奶想問你,跟康兒行房事了沒有。”
老夫人現在早已經不把嶽康當外人了,她越是知道嶽康和白妙昔的關係密切心中就越高興,畢竟她也希望自己的孫女幸福開心。
白妙昔聽後老夫人的問話,心中咯噔一跳,露在外面的臉色一片嬌紅,似要勝過燭光,鮮豔嬌紅,羞的姑娘將頭深深的低了下去,再也不敢看老夫人一眼,喃怪的說道:“奶奶……你怎麼這樣……”
見少女嬌羞的摸樣,老夫人呵呵一笑,“好好好,奶奶不問,奶奶不問,奶奶只希望你能與康兒快快樂樂的生活,奶奶就知足了。”老夫人慈祥的說道。
白妙昔忍不住心中的委屈,鑽進老夫人的懷裡,將頭深深的埋起,喃喃的喊着“奶奶……”
老夫人拍着白妙昔的肩膀,望着跳動的燭光,臉上浮現濃濃的慈祥之色………………
嶽康帶着衆人一路狂奔,心中實在着急,自己今天的舉動真是太令人可恨了,怎麼可以……嶽康一直責怪着自己。
路上,嶽康吩咐馮長老帶人回丐幫,眼下也沒有什麼事了,沒有必要帶着衆人回去,再說了回去後白妙芸指不定給自己什麼臉色看呢,嶽康也是怕在衆人面前丟人哪!
馮長老也沒說什麼,馮長老將唐雪見和張小亮留下護送嶽康回去,隨後對着其他的丐幫弟子離開了。
很快的嶽康、唐雪見、和張小亮三人回到了白家在杭州所買的四合院大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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