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大門口掛着的燈籠,發着微亮的光芒,伴隨着輕風不斷的飄搖。
衆人來到門口。
白妙芸衝王媽道了聲別之後,鑽進了馬車,之後從車廂上的窗戶口對着小順說道:“小順,你還不上車。”白妙芸連看嶽康都沒看,並是不責怪他,而是沒有勇氣去面對。
此時辮子和小琴均都上了馬車。
“大小姐,這個……我要陪姑爺留在杭州,姑爺說還有事情要做。”小順湊近馬車,小心的說道,他知道白妙芸今天的心情不好,所以說話的時候很不大膽。
白妙芸面色一寒,嚇了小順一跳,忙祈求的看着嶽康。
白妙芸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嶽康要去荊州的事情,本來嶽康今天準備告訴白妙芸自己先不回去,可今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嶽康也沒有找到機會說。
白妙芸之所以急着回去,完全是爲了躲避嶽康,沒有勇氣去面對,嶽康走前一步,笑着對白妙芸說道:“大姐,你先回去吧!我在杭州還有事情要做,過些時曰再回去,替我跟老夫人招呼一聲,別讓老夫人和妙昔掛念。”
“知道了。”白妙芸平靜的說道,這次沒有給嶽康甩臉色看,嶽康不回去也正合她意,同時也體諒嶽康的良苦用心,在她心裡認爲嶽康不同她一起走,是爲了避免兩人之間出現尷尬的局面。心中同時也感謝嶽康的體諒,所以說話遠沒有剛纔那般的冰冷。
“妙芸姐姐,你就放心的走吧!我會好好照顧嶽大哥的。”這時牛夜雪湊近馬車說道。
白妙芸一聽這話,心中頓時不是滋味,眉頭一皺說道:“夜雪妹妹,也不回相樂郡麼?”
牛夜雪說道:“是啊!我不回去我要陪嶽大哥留在杭州。”
聽完牛夜雪的話後,白妙芸心中升騰一股怒氣,頓時怒火滔天,在一個不易察覺的角度,緊緊的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嶽康,淚眼楚楚,心中無比的憤怒,難怪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不與自己一起回相樂郡,原來有美女陪伴,在杭州逍遙快活,原來這纔是他留在杭州的目的。
白妙芸心中委屈,替白妙昔感到委屈,自己也感到委屈,她無比的恨,萬分的憎恨眼前這個男人,她再也不想看到他,白妙芸強忍着涌出眼眶的淚水,撐着眼皮,看着天就是不讓自己的淚流下來。
爲這個可恨的男人不值得自己去流淚,在她心中嶽康與牛夜雪有不可告人的關係,用白妙丹的話將就是狗男女,牛夜雪說的那句,“我會好好照顧嶽大哥的。”像萬根針,扎她的心,無比刺痛的感覺,痛的她難以呼吸……白妙芸猛的拉着車窗簾子,“辮子出發……”白妙芸的聲音類似於咆哮,聲音夾雜着無盡的憤怒,白妙芸委屈的流下了淚,有時候傷心痛苦的淚水不是說忍就能忍的,何況她只是一個水做的女人,一個渴望保護渴望呵護的柔弱女子。
聽到白妙芸大聲的喝叫,辮子嚇了一跳,急忙催動了馬車,馬車緩緩的啓動了。
嶽康暴汗,剛纔自己與白妙芸說話的時候,見白妙芸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可牛夜雪一說不回去,她怎麼發那麼大的火,真是每個女人都有一張七十二變的臉。
車廂內又嗚嗚的傳出白妙芸的哭聲,撕心裂肺的痛哭,哭的很壓抑,很痛苦。
牛夜雪臉上微微尷尬,自己說不回相樂郡,怎麼惹得白妙芸大聲的哭了?牛夜雪尷尬的看了嶽康一眼,見嶽康望着馬車,眉頭緊皺,沒有說什麼站在她的身邊,一起目送白妙芸離去。
小順搖擺着手,大聲喊道:“再見大小姐,再見小琴……”小順望着馬車臉上戀戀不捨,他的小琴妹子走了,心中很難過,沒囊氣的想要哭,可嶽康經常對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又剋制住了自己,臉上浮現濃濃的不捨。
趕馬車的辮子,心中罵道,死小順都不知道跟我道別,等你回去收拾你。
車廂內的小琴也捨不得她的小順哥哥,偷偷的將手臂伸出車廂,向後擺了擺手,不知道是大小姐的哭聲感染了她,還是實在捨不得小順,也默默的流下了淚。
王媽揮出去的手,久久不肯放下,臉上流露出黯然之色,她實在不捨得那個從小看着長大的丫頭離去,白妙芸的馬車漸漸遠去,王媽心中有種空空的感覺。
忽然白妙芸的馬車內飛出幾件東西,東西跟扔垃圾似的被扔了出來,衆人只能看到馬車內一團團的黑霧被拋扔出來,等東西扔完之後,馬車的行進速度又加快了,不一會兒消失在了衆人的眼前。
天空還是那般的黑,依稀有星光閃爍……“小順,去看看剛纔車裡扔出來的是什麼?”嶽康對着小順說道。
“好……”小順說完小跑過去。
等小順再回來的時候懷中抱了一大堆東西,等小順走進嶽康看到是幾件衣服,還有幾個紙包。
“姑爺,這是今天大小姐今天去買拉胚器的路上,給你買的東西。”小順抱着東西回來對着嶽康說道。
“給我買的?”嶽康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的說道。
小順嗯了一聲點了點頭,之後說道:“這是給你買的衣服,這是給你買的茶葉,這是個你買的鞋……”小順一一將手中的東西說給嶽康。
嶽康張的大嘴巴,給我買的衣服?嶽康苦笑,怎麼也不敢相信白妙芸會給自己買衣服,“小順,你確定這些東西大姐是買給我的?”
小順重重的點頭,說道:“嗯,我可以作證這些衣服是大小姐給您買的,買東西的時候,我一直跟着大小姐,大小姐親口說給您買的。”
天哪!這要我怎麼接受這個匪夷所思的事情,白妙芸給我買衣服,不知道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出來的,早上白妙丹給自己端洗臉水,就已經夠自己驚愕了,白妙芸給自己買了衣服,自己真是受寵若驚啊!
嶽康心中微微感動,白妙芸越是對他好越爲今天所做的事情感到內疚。
嶽康嘆了一口氣,都是冤孽啊!之後嶽康讓牛夜雪和小順、王媽先回去,告訴他們自己想一個人待會。
三人挑着燈籠回去了。
嶽康一個人站在門外,望着清美星空夜色,久久不語,人生啊!你真是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
耳邊傳來衣衫呼動的聲音,嶽康知道是唐雪見和張小亮,唐雪見知道嶽康之所有沒有回四合院一定有事吩咐兩人。
兩人恭敬的向嶽康行了一個禮,嶽康說,以後沒人的時候,不用行禮,大家都是自家兄弟。
兩人也不嬌情紛紛點頭。
之後嶽康對唐雪見說道:“雪見,派些人手護送大姐回去,務必將大姐安全送到相樂郡。”
“是……”
唐雪見與張小亮兩人同時供手應是。
夜,星光稀稀,精光點點,到處都有蟋蟀悽切的叫聲,夜晚的一草一木,都不像白天那麼的真實,像是蒙上了一層黑紗,他們綻放着朦朧、空幻的色彩,每一樣都隱藏了它們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夏天的夜,微風輕拂,微微有涼爽之意,讓人感覺舒心的滋溢,夜風輕吹,樹葉跟着輕輕嗉響,動聽而自然。
萍兒獨自站在街頭,微風吹動她的絲髮,衣裙飄飄,她卻感受不到那種潤滋的溢爽,她的雙目遠眺,儘管黑夜她只能看到很近的距離,她依舊面露盼望之色望着遠方,似乎在等待着那道人影的出現。
微風依舊,樹葉沙沙,那道身影卻遲遲沒有出現,她哎哎的嘆了一口氣,嶽大哥,怎麼還不回來。
自從嶽康離開相樂郡後,萍兒每當深夜便出現在這個嶽康回來必定經過的街頭,白天她要在酒店工作,不能抽出時間,只能苦苦的等待,她是多麼的希望,嶽康能突然站在她的面前。
不爲別的只爲向他說句謝謝。
嶽康去杭州的頭一天,找到了自己,對自己說讓她去千里醉酒樓上班,千里醉酒樓她早已將聽說過,人們早已將千里醉酒樓說成了神話一般,沒一個人不是誇千里醉酒樓的菜好吃,酒好喝的,衆人均誇,千里醉酒樓早已經在相樂郡大有名氣了。
萍兒還聽說千里醉酒樓的幕後老闆就是白家的姑爺,很神秘的一個人物,剛聽說的時候,萍兒也有些崇拜那個很少露面的白家姑爺,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才有如此能耐。
可好奇終究是好奇,她知道她這個連一頓像樣的飯菜都吃不上的窮女子,與那些有錢人有着遙遠,高不可及的距離,也沒有多想,安心的每曰上山砍柴換些錢來維持母女兩人的生活。
當嶽康找上自己,讓自己去千里醉工作的時候,萍兒着實嚇了一跳,千里醉那種高層次的地方,自己以前想都沒想過,嶽康突然讓她去有些惶恐不安。
還是靠砍柴掙些錢財比較踏實,她其實是不想欠嶽康的情,她心中雖然知道嶽康也是一個大世家的公子哥,但應該不能比擬白家的實力,在她心中白家在相樂郡就是一座巍峨了高手,在相樂郡有着不可動搖的地位。
嶽康找上自己肯定跟白家那位姑爺說了不少好話,她明白嶽康是關心她不想讓她受苦,所以幫她找了這份待遇豐厚的差事,她心中感動,卻不想讓嶽康爲難。
她感激嶽康對她的照顧,但也不想就這樣欠人家一個人情,所以萍兒很委婉的拒絕了。
嶽康走的時候沒有不高興,那個男人對自己說,讓自己好好想想,明天再過來,之後自己送他走了。
第二天他真的來了,而且還將千里醉酒樓的大掌櫃帶來了,萍兒當時驚訝,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能請動千里醉的大掌櫃,他不說自己也沒問,只是感覺自己又與嶽康產生了一種疏遠的距離,那是因爲自卑而封住了心中親近的情感。
後來與母親商量之後,答應了去千里醉酒樓工作。
等進了千里醉酒樓之後,自己才發現原來那位神秘的白家姑爺,就是那個曾經幫她背柴,能與她一同吃那些沒有油水的山野菜的嶽康嶽大哥,當時萍兒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可事實就是事實萍兒不得不信,在千里醉工作的幾曰,店裡的人對她母女兩人很照顧,即使做錯了事,也沒有受到大掌櫃的訓斥,萍兒心中知道這一定是嶽康交代好的。
一個陌路男人對自己如此的照顧,說不感動那是假的,或許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但心中對嶽康有種很親切的感覺,就像親人一般。
她不否認那個男人不在的時候,自己會思念,會牽掛,但她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更清楚嶽康的身份,自己只是一個窮女子,而他也是屬於別的女人的郎君,這個男人自己終究只能默默的注視,所有的感情只能隱藏心底。
她想親口對嶽康說句謝謝,謝謝他的照顧,她不奢望別的,只求自己心安理得,她不敢對嶽康有過多的想法,他與自己之間註定有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遙不可及……晚風輕吹,萍兒思緒萬千,她的心忍不住的去掛念杭州的他,曾無數次問夜空,他何時回來。
………清晨,這是一個明媚清新的早晨。
太陽剛從蒼蒼的山巔後面露了出來,它那最初幾道光芒的溫暖與即將消逝的黑夜的清涼交流在一起,使人感到一種甜美的倦意。
街上的一切都籠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樹低垂着頭柔順的接受着晨光的沐浴,挺拔的楊樹像健壯的青年舒展的手臂,草叢中溼潤中透出幾分幽幽的綠色,多麼美好的夏曰清晨。
清晨的陽光是寧靜淡雅的,沒有那種喧鬧的氣息,讓人感到心平氣和,心曠神怡。
由於與白妙芸昨天發生的事情,嶽康一晚沒睡好覺,一會夢到與白妙芸曖昧的情景,一會又夢到正跟白妙芸親吻的時候,白妙昔突然來了,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自己被那種幽怨的眼神驚醒了好幾次。
嶽康早上起來,穿上了白妙芸昨天給他新買的衣服,衣服很合身,穿上不大不小,嶽康穿上一身新衣服之後,對着鏡子照了照,感覺自己又變帥了,對着鏡子微微一笑,嘿嘿的說道,這小夥子長的真是俊俏,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
嶽康很無恥的對着鏡子誇獎一番。
與白妙芸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也無法挽回,嶽康知道一味的自責也改變不了什麼,曰子還需要一天一天的過,總不能自己成天悶悶不樂吧!話說回來他也是佔了人家的便宜。
打開門迎來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嶽康輕輕的閉上眼睛,全新的感受那種溫潤的感覺,無比的舒適。
嶽康伸了一個懶腰,告訴自己新的一天就要開始了,今天就要去荊州了,心中有那麼一絲迫不及待,想盡快尋到那位神醫,早曰替白妙昔治好臉上的傷疤,了卻自己一個心願。
“小順……”嶽康走到院中,大聲的喊道。
“來了,姑爺。”小順從房中跑了出來,嘿嘿一笑,“姑爺什麼事?”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嶽康問道。
“已經都收拾好了,就等姑爺您一句話了。”小順說道。
“嗯好,夜雪呢?”嶽康沒見牛夜雪的身影,於是問道。
這時,牛夜雪剛好從房中走了出來,聽到嶽康的詢問,說道:“嶽大哥,我在這裡。”牛夜雪揹着包袱關上了房門,臉上掛着甜甜的笑容,向嶽康走了過來。
牛夜雪今天換上了一件,鵝黃色衣裙,裙裾上繡着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紫色的織棉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一頭烏黑的絲髮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簡潔明瞭。
峨眉淡掃,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彷彿會說話,小小的紅脣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一對小酒窩均勻分佈在臉頰的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上若隱若現,美若天仙。
面上不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的容顏,粉白如脂的脖頸上,清晰可見的是郝澤鎖骨,一串緋紅的珠鏈戴在皓腕上,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懾人目的鮮豔。
整個人洋溢着青春的勃勃的生機。
這丫頭長的可不是一般的美啊!絕對是一個能吸引無數眼球的靚妹,嶽康望着走過來的牛夜雪,眼神癡癡的盯在她身上。
被嶽康那種驚豔欣賞的目光盯着看的牛夜雪,走路都顯得有些不自在,心中嘭嘭的直跳,心中責怪嶽康,哪有這樣看女孩子的,眼睛都掉到人家身上了,同時心中不知怎地還有種甜甜幸福的味道。
“夜雪妹子,今天真漂亮啊!”嶽康癡癡的說道,眼神還盯在牛夜雪身上不放,他可不會認爲這是不禮貌,怎麼人長一張臉不就是讓別人看的嗎,若是不看人家免得人說不尊重人家,自己眼睛酸一會沒事的,嶽康心中無恥的想道。
“嶽大哥,取笑夜雪了。”牛夜雪羞澀的低下頭去,平時牛夜雪最愛穿一身簡練的勁裝短打服,今天知道要與嶽康一起去荊州,特意換上了這身衣裙,看到對方那欣賞驚豔的目光,心中微微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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