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脈延綿百里,一望無際,想要在此廣闊的山脈中尋找一個人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嶽康帶着牛夜雪、白妙丹、小順一直在山中尋找了三天,累的兩條腿都要斷了,可神醫的消息還是毫無音訊。
期間嶽康等人經過了幾個小村莊,當嶽康問起神醫的事情,那裡的村民總是茫然的搖頭,說根本沒有聽說過有個叫藥仙的神醫。
也難怪常年居住在大山之中,幾乎與外界隔絕,他們不知道藥仙的事情,也實屬正常,儘管嶽康現在還沒有得到神醫的具體方位,但他還不氣餒,他相信終有一天會找到神醫的,嶽康心中堅定的想道。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殘陽如血,晚霞似火……
傍晚,太陽收斂起刺眼的光芒,變成一個金燦燦的光盤。那萬里無雲的天空,藍藍的,像一個明淨的天湖。慢慢地,顏色越來越濃,像是湖水在不斷加深。遠處巍峨的山巒,在夕陽映照下,塗上了一層金黃色,顯得格外瑰麗
嶽康望着夕陽西下,漸漸的融入大山之中,眼神迷茫神醫,你在哪裡?嶽康揹負起手,面上露出苦澀之色,自己究竟何時才能找到神醫。
忍不住的去想,那個一直在家裡等候他歸去的女人,一雙幽怨黯然的眼神,時時刻刻浮現在嶽康眼前,嶽康心很痛,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心中無比的茫然……
嶽康疲憊了,累了,但那一雙溫柔似水的眼眸,給了他莫大的動力,每想到那個乖巧善良的女人,嶽康拋去一切的煩惱直向前方。
這幾日嶽康幾人一直行走山路,連個住所的地方都找不到,無奈之下只好露宿山頭,與天與地與星辰共伴。
真是對應了他這個丐幫幫主身份,天作棉被地當牀,身處自然兩茫茫。
其餘的三人與嶽康一起,露宿山野,心中都沒有任何怨言,哪怕是白妙丹這個大家小姐也沒有叫過苦喊過痛。
餓了就在山上打些獵物,或者吃些隨身帶的乾糧,當然撲食這個工作是屬於嶽康和小順兩個男人的,有時候兩女也爲他們打打下手,一路上雖然吃苦吃累,但他們每個人毫無怨言,他們心中都堅信着一個信念,一定要找到神醫無論吃多少苦受多少累,他們爲追逐心中誓言,心甘情願……
“姐夫,天色眼見就要黑了下來,我們還要不要趕路?”白妙丹露出疲憊的神色,對着雙眼遙望着西方邊際的嶽康問道。
嶽康望着西方漸漸沉下去的紅日,久久愣神,聽到白妙丹的問話,隨後眼睛巡視了一下四周,見周圍石頭光滑平整,正是一個休息的最佳地方,於是說道:“不走了,一般這個時候都是怪獸出來尋食的時間,我們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等明早再走吧”
小順聽到嶽康說不走了,於是放下了身上揹着的包袱,放到了一塊平整的石頭上,搖了搖脖子,手臂在發酸的肩膀上捶打了兩下,一屁股坐到地上,雙手按了按將要失去知覺的雙腿。
嶽康又看了一下週圍,衆人所在的地方很隱蔽,處於高石之上,相信夜晚在此打宿不會有危險。
嶽康可不敢在大意,這古代的山脈可不必自己以前世界的旅遊山景,這裡經常有怪獸出沒,冷不丁的就成了怪獸的食物,第一天的晚上,由於嶽康一時大意,差點招來狼羣,幸好他們跑的快不然定會成爲狼羣的晚餐。
晚風輕吹陣陣花香,漫溢進衆人的鼻子之中,帶着一股清新的氣味,在山間吹拂着,掃去衆人身上的疲憊,令人感到舒心而清涼。
嶽康交代完小順去找些乾草之後,又一次的負背起手,望着西方殘留的一絲霞光,目光迷離茫然……
對於這片天地來說,嶽康無疑的孤獨的,是寂寞的……唯一讓他溫暖的是,他知道此事正有一個女人也像他這般的思念的自己。
嶽康站着不動,雙眼中浮現悠悠的哀傷,掛起遙遙的思念,有對白妙昔的思念,有對自己離別的家鄉,天還是那片天,人卻不再是相同的人,記掛自己的母親,自己的父親,嶽康好想讓天空寄託他的思念。
帶去遙遠的家裡,告訴父親母親,孩兒想你們,孩兒想你們……
嶽康的身影顯得無比的悽切而荒涼……
嶽康眼神亂影迷離,彷彿一下子看到了母親慈祥的笑臉,那能包容一切的笑容,宛如陣陣吹來的輕風,溫柔的吹打着嶽康的心。
嶽康毅力的站着,牛夜雪與白妙丹也看出了他臉上的憂傷,均默默的站在他的身旁,莫名的升起心痛的感覺,這個總是給人一種頂天立地感覺的男人,爲何他的身上會有濃濃的哀傷。
牛夜雪望着嶽康飛揚起來的絲髮,心中思緒萬千,他感覺這個男人就像一團霧,一團朦朧卻有真切的霧雲,她看不透他,不懂他,但總感覺他活得很痛苦,遠沒有表面上那般的瀟灑自然,他一定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她漸漸的嚮往他的內心世界。
牛夜雪爲不能替嶽康分擔憂愁,感到無比的自責。
夕陽徹底沒落下去,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一片朦朧之色。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嶽康呢喃的念道,雙眼依舊注視着前方。
牛夜雪和白妙丹反覆的唸叨着嶽康的話,雖然不能明白具體的意思,但那詩中的悲愁與憂傷盡情的被表達出來。
白妙丹輕輕扯了一下嶽康的一角,“姐夫,放心吧一定會找到神醫的。”白妙丹臉上也浮現黯然之色,白妙丹誤以爲嶽康是因找不到神醫而哀傷的。
“是啊嶽大哥功夫終不負有心人的,一定能找到神醫。”牛夜雪忍着心中的愁感,出言說道。
嶽康微微一笑,臉上恢復燦爛的笑容,說道:“我沒事的。”嶽康溫和一笑露出兩排白淨的牙齒。
兩女看到嶽康臉上恢復了笑容,心中寬慰。
嶽康轉過身去,將對家鄉那種遙遙的思念,深深的埋在心中,隨後恢復了自然,擰了一下白妙丹漂亮的小臉蛋,說道:“小丫頭長大了,都知道關心姐夫了。”
白妙丹哼的一聲推開嶽康的大手,說道:“早就說了我長大了,以後再把我當小孩,我絕不饒你。”說完之後小丫頭還揚了揚粉嫩的小拳頭,帶有一副威脅的面孔。
嶽康呵呵一笑,他知道眼下不是多愁傷感的時候,又朝關心自己的牛夜雪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真的沒事,無須擔心。
隨後嶽康說道:“兩位漂亮的小姐,說吧今晚吃什麼?”
聽到嶽康發問,兩女都知道嶽康已經恢復了正常,兩人臉上的憂愁均都消散了許多,白妙芸手指點着嘴巴,嗯了好長時間方說道:“我想吃姐夫烤的魚,不想再啃那些乾硬的饅頭。”
嶽康點頭,又對着牛夜雪問道:“夜雪,你想吃什麼?”
“我吃什麼都行,嶽大哥吃什麼我就吃什麼。”牛夜雪說完之後嫣然一笑,在這天色擦黑,霞光殘留的傍晚,顯得格外的動人。
明顯是在討好姐夫,白妙丹沒好氣的白了牛夜雪一眼,嘴裡嘀咕,真是個狐狸精。
站在一旁的牛夜雪只看到白妙丹的嘴脣蠕動沒有聽清白妙丹說的什麼,但從對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一定不是什麼好話,面色一寒回瞪過去。
白妙丹也毫不示弱的胸膛一挺,一副我不怕你的樣子。
嶽康見兩女的戰爭又要開始了,忙說道:“好的,今晚聽妙丹的吃烤魚。”嶽康真是頭疼,這幾天兩女之間的暗戰一直沒有斷過,火藥味一直充斥兩人之間,彷彿隨時都有爆炸的徵兆。
白妙丹一聽,哪裡還有心情與牛夜雪暗戰,拍手叫好,忽然白妙丹想到一個問題,問道:“姐夫,現在沒有魚怎麼烤啊?”
嶽康神秘一笑,看着兩人說道:“你們聽。”
兩女側頭傾聽忽聞遠處傳來,潺潺的流水聲,兩女齊聲說道:“前面有條河。”
兩女幾乎異口同聲的喊道,當彼此發現自己與對方說的話相同時,均都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這時小順尋來了一大堆乾柴,擦了擦頭上的汗珠,對着姑爺說道:“姑爺,柴已經找好了。”
嶽康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走去捉魚,今晚烤魚吃。”
小順歡快的答應一聲,他也很喜歡吃姑爺烤的魚,那滋味美極了,他從來沒有吃到那麼好吃的烤魚,似乎上次吃烤魚的殘香,依舊還留在嘴邊,讓小順忍不住的留下了口水,最近兩天一直沒有找到水源,所以也就沒魚吃了,現在嶽康說要去捉魚小順當然開心了。
隨後嶽康帶着三人來到不遠處的河邊,這時月亮懶悠悠的爬了起來,照亮了已經黑下來的天際。
天地間一片銀亮,施放着柔美的亮光。
嶽康挽起褲腿,對白妙丹和牛夜雪說道,你們在河岸上等一會,我和小順下水抓魚。
兩女紛紛點頭,均囑咐嶽康小心些。
嶽康與小順兩人手中都拿着一根一頭削尖的棍子,輕輕的走進河中。
此時月色悠悠,倒影在河水中,河水溪溪流水,像是大片大片的銀錢在河中閃動,亮晶晶唯美清幽。
嶽康站在河水中,潺潺細流的河水,輕拂着他在河中的身體,緩慢的流淌……
河水很清澈,藉着銀白的月色,清晰可見水中,歡快遊走的魚兒。
嶽康手中高舉着帶削尖的棍子,站在水中一動不動,雙雙死死的看着河底,他在等待機會,等待魚兒接近他的身體,然後毫不留情的揮下木棍。
小順也學着嶽康的樣子,站在河中不動,可顯然他沒有嶽康的那份動力,稍有一條魚兒從他身邊遊過,他就將木棍猛的扎進水中,可惜籌備不足,沒能扎住魚兒,他這一動作立刻驚動了身體周圍其他的魚兒,紛紛的遊開了,只好重新站定等待下一次魚兒的靠近。
白妙丹與牛夜雪身體隔開一段距離,坐在河岸上,雙手託着腮,靜靜的等待,心中甜蜜而幸福。
只見月光下,如同鑲了一層銀輝的嶽康,手臂一動,猛然揮下木棍,只聽的河水嘩啦一響,水波猛然震盪,耀光如銀……
等嶽康再次拿出木棍手,木棍上紮了一條,還在掙扎的魚兒。
白妙丹與牛夜雪見嶽康抓到了魚兒,歡快的鼓掌,“姐夫,太棒了。”
“嶽大哥,好厲害……”
兩女在河岸歡快的蹦跳,好不興奮的樣子。
隨後,嶽康將魚兒抓到手中,扔到河岸,那身上背紮了一下的魚兒在岸上疼痛的撲騰,尾巴不停的扇動,可惜再也不能回到水裡,不一會就一動不動的。
扎魚其實也是個技術活,講究的是溫、準、快三字要訣,嶽康從小生活在河邊,很小的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每到夏日炎熱的時候,他就帶着一幫小孩,偷偷的跑進河水中扎魚,每一次都是凱旋歸來,爲這事可沒少挨母親的罵,一再囑咐他不準去河邊玩耍,其實嶽康知道母親的關心自己。
許多年以後,嶽康離開了家鄉,獨自一人踏上了異鄉的路,就再也沒機會下河扎魚了,時隔這麼多年,嶽康的扎魚技術依舊不減當年,還是年少般的一紮一個準,不一會的功夫五六條魚兒都葬送在了嶽康的削尖棍下。
五六條大魚也夠他們四人吃了。
大功告成,嶽康宣告收工。
小順哭喪着臉走出了河水,姑爺一會功夫就扎到了好幾天大魚,而自己一條也沒扎到,小順感到無比的丟人哪
“大傻蛋,大傻蛋,你真是個大傻蛋。”
小順剛走出水,就迎來了白妙丹一通嘲笑,那小丫頭見小順的糗態,無比的歡喜,直對着小順說大傻蛋。
“我……”小順本想反駁兩句,可沒那個底氣,同樣是一個人,一根棍子,姑爺紮了那麼多魚,自己一條也沒扎到,他有什麼臉面不承認這個事實,很不甘心的接受大傻蛋這個稱呼。
“嶽大哥累壞了吧”牛夜雪對着剛上岸的嶽康說道。
嶽康呵呵一笑,暢快的說道:“不累,這算啥,我小時候曾經創下紀錄一小時紮了四十條魚。”
牛夜雪藉着月光之色望見嶽康臉上顆顆汗珠,猶豫了一下,掏出手絹,伸手想要替嶽康擦拭汗水。
白妙丹撇到這一幕,不再取笑小順大傻蛋,小胸脯氣鼓鼓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