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天氣,按說不算很熱,可嶽康卻出了滿頭大汗。
接紅帕被白妙丹拿在手中,嶽康頓時感覺好像自己被扒光了身子,就跟對方拿着自己的內褲在自己面前炫耀一番,那是相當的無地自容。
即使嶽康的老厚臉此時也微微泛起了紅色,真不是一般的丟人啊
而白妙昔比嶽康更加的尷尬,羞紅的臉色像是西方的晚霞一般,浮在臉上久久不曾褪去,白妙昔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嶽康老臉一紅,姍姍的說道:“妙丹,那不就是一個手帕嗎?有什麼好看的。”
白妙丹從牀上下來,質疑的問道:“手帕?怎麼這塊手帕這麼大,還有這上面的紅點是什麼?”白妙丹說完之後,低頭對着接紅帕還聞聞了,想看看紅色的東西是什麼。
嶽康無比的蛋疼,望着白妙丹的鼻尖都快要觸到接紅帕,嶽康無語真被白妙丹的無知打敗了。
“咦,有種猩猩的味道,好像是血啊”白妙丹驚聲道,隨便猛的一蹦,將接紅帕丟到了地上。“這上面怎麼會有血啊噁心死我了。”
還噁心死你了,你若要知道是從那裡流出來的血,不知道你會不會將隔夜飯都吐出來。
嶽康急忙彎腰撿起手帕,慌忙的藏在懷裡,白妙丹明顯不知道這是接紅帕,心中放心多了,眼神一轉有了主意,嘆息的說道:“妙丹哪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你非要追問好吧我現在告訴你。”
白妙丹感覺手上還是髒兮兮的,她剛纔那裡知道手帕上沾的是血啊想想就心中發寒。
緊接着嶽康緩緩的說道:“妙丹,其實我受傷了,在去谷峽上的路上胳膊上不小心被狼咬了一口,這塊布就是纏在胳膊上止血用的,這上面的血跡也是胳膊上沾上去的,我怕你們擔心所以回來就沒說,這事只有你二姐知道。”嶽康說完之後還裝出一副胳膊很疼的樣子。
嶽康說完衝白妙昔使了一個眼色,白妙昔不得不紅着臉撒謊道,“是啊妙丹你姐夫真的受傷了。”
白妙丹一聽嶽康胳膊受傷了,把她給嚇壞了,“姐夫,你傷到哪了快讓我看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哪”白妙丹露出關心的神色,跑到嶽康的身邊,非要看看傷口。
嶽康急忙推開白妙丹,左胳膊下垂好像真的受了傷的樣子,說道:“妙丹,別看了,傷口會着風發炎的,妙丹你不用擔心是個小傷口過兩天就會好的。”嶽康的表情很鄭重,若是現在再擠出兩行淚,就更加逼真了。
白妙丹眼圈紅紅的說道:“都被狼咬了,還說是小傷口。”白妙丹雙眼楚楚一副要哭的樣子。
嶽康急忙上前安慰她,說道:“妙丹,真的沒事,我現在都不怎麼疼了,你看胳膊都能活動了。”嶽康說完爲了證明沒事擡了下胳膊。
白妙丹心疼的說道:“姐夫,你爲了姐姐還被狼咬了,妙丹替姐姐感到高興。”說完少女淚水涌出了眼眶。
嶽康一看,我汗,這事搞大了,急忙對白妙丹說道:“好了,妙丹,姐夫都說沒事了,你還哭什麼,咱們還是快走吧估計現在老夫人在門外等着你呢。”
“是啊妙丹咱們還是趕緊過去吧對了妙丹你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白妙昔也急忙勸解道。
白妙丹輕輕的點了點頭,想起現在時辰不早了,是該走了,於是隨着嶽康出了房門。
出門之後,嶽康囑咐白妙丹千萬不能講他胳膊受傷的事情告訴老夫人跟大姐,說是不想讓她們擔心。
起初白妙丹還不同意,在嶽康一路的開導下,白妙丹算是答應了下來。
隨後嶽康與白妙昔、白妙丹來到了白家大門。
此時白家大門聚集了很多人,都是王福召集來送白妙丹的。
老夫人見嶽康三人走了過來,微微一笑。
“奶奶。”白妙丹走到老夫人身旁喊道。
老夫人輕輕的點了點頭,伸手撫摸白妙丹的頭髮,慈愛的說道:“妙丹哪剛纔去哪裡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見老夫人發問白妙丹白了嶽康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去找姐夫了,我去後沒想到他們還在睡覺呢。”
老夫人看了嶽康一眼,正在與唐雪見說話的嶽康看到老夫人看自己,嶽康回應一笑。
唐雪見和張小亮幾人也站在大門外面,他們已經將嶽康安全的送會白家,已經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昨天嶽康已經與他們說好了,讓他們和白妙丹一起回杭州。
唐雪見幾人見嶽康出來,忙上前打了聲招呼。
嶽康將唐雪見拉到一旁說道:“雪見,路上好好照顧妙丹。”
唐雪見說道:“請幫主放心好了,一定會好好照顧白小姐的。”並承諾一定將白妙丹送到天德書院他們纔會離開。
有唐雪見幾人跟着白妙丹,嶽康就放心多了。嶽康又道:“雪見,你與馮長老說,過些時日,我會去杭州的,我不在的時候就麻煩他和夏長老搭理丐幫的事物了。”
唐雪見點頭承諾,一定將話帶到馮長老和夏長老的耳中。
這時,白妙昔被幾個丫鬟拉着手問東問西的,大家都知道白妙昔的臉已經治好了,都前來祝賀,這些丫鬟在白家已經呆了很多年了,都知道二小姐脾氣好,見白妙昔出來紛紛的圍了上來。
老夫人接着對白妙丹說道:“你姐夫一定累了,這些時日一直奔波在外,睡過頭也很正常的。”
白妙丹啜了鼻子說道:“他累什麼啊他還有心情在屋裡灑花瓣呢。”
灑花瓣?老夫人和站在一旁的白妙芸、南宮琳琳三人心中充滿了疑惑,老夫人問道:“灑什麼花瓣?”
白妙丹緩緩的說道:“今天我去他們房裡,滿地都是花瓣,連桌子上都是,還有就是我還看到他們房中貼滿了大紅喜字。”
喜字?這一次又將老夫人和白妙芸、南宮琳琳說暈了,怎麼好好的貼什麼喜字啊
“不單,有喜字呢,我還看到他們房中的蠟燭都刻着喜字,就連他們的被子也被換紅大紅色的了,滿屋子哪裡都是紅的,咦,對,就跟新婚的洞房差不多。”
洞房?這些老夫人和白妙芸、南宮琳琳三人似乎明白了什麼,三人忍不住的看了嶽康一眼。
正跟唐雪見說話的嶽康,見幾個不停的瞅自己,心中發虛,妙丹這小丫頭在跟老夫人她們說什麼啊怎麼總是看我啊
“妙丹,那你去的時候你姐姐跟你姐夫他們還沒起牀呢是吧”南宮琳琳帶着笑容問道,眼神卻瞥向嶽康。
“是啊我還是喊醒他們的,你們看他們到現在還沒洗臉呢。”白妙丹無比誠實的說道。
南宮琳琳聽完白妙丹的話後嫣然一笑,心中明白了,好笑的看看嶽康又看看白妙昔,似乎想從他們身上發現點什麼。
老夫人是過來人了,當然能猜出嶽康他們昨晚做了什麼,急忙說道:“妙丹哪時辰不早了你該上路了,不然天黑之前就找不到落腳的地方了。”
“嗯,好吧”白妙丹很不情願的說道,忽然又想起什麼,偷偷的看了嶽康一眼,見嶽康正與唐雪見說話,小聲的說道:“對了奶奶,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跟大姐。”
老夫人問道:“什麼事?”
白妙丹說道:“姐夫的胳膊上被狼咬了。”
白妙丹一路上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將姐夫被狼咬的傷告訴奶奶跟姐姐呢,雖然她嘴上答應不告訴老夫人和白妙芸,但心中還是很擔憂嶽康的傷,她以前聽說被狼咬了之後,如果處理不慎,會留下後遺症的。
既然白妙丹知道嶽康被狼咬了,如果此事不告訴奶奶和姐姐,萬一姐夫留下什麼後遺症,奶奶和姐姐還不得責怪我啊所以白妙丹說出了答應嶽康不說出來的事情,其實她心裡只是單純的關心嶽康。
“啊被狼咬了?”聽白妙丹說完老夫人和白妙芸嚇了一跳,只有南宮琳琳心中奇怪什麼時候被狼咬了,按說如果被咬自己能看出來啊
“噓……奶奶、姐姐,你們小點聲,姐夫不讓我告訴你們。”白妙丹中指放在嘴脣上,做了個噓的姿勢,然後轉頭對着南宮琳琳說道:“南宮姐姐,姐夫的傷要麻煩你了。”
南宮琳琳輕輕說道:“妙丹妹妹放心吧嶽弟弟的傷就交給我了。”怎麼可能呢,昨天看他胳膊還好好的呢,不像有傷的樣子,南宮琳琳疑惑的想道。
老夫人和白妙芸緩定情緒後,老夫人關心的問道:“妙丹,你是怎麼知道你姐夫被狼咬了呢。”
“其實吧是我自己發現的,今天我去他們房裡,我不小心看到他們牀上放了一塊白布,白布被壓在被褥下面,可是外面露出了一個小角,我的眼睛多尖哪一眼就看到了,我本來以爲是姐夫藏的什麼好玩的東西呢。”
“於是我就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爬到牀上,將那塊白布抽了出來,那時我心中就納嫩了,問姐夫這是什麼,姐夫還把我當小孩騙我呢,說什麼手帕,他當我傻啊哪裡有那麼大的手帕。”
“我還看到那白布上面,一塊一塊的紅色,我心中奇怪,就聞了聞,我發現那上面一小片一小片的紅痕是血,我就問他這上面怎麼有血啊”
“於是姐夫跟我說了實話,說他的胳膊給狼咬了,那塊布是纏胳膊用的,是胳膊上流出來的血沾上去的,我當時急的都哭了,我說讓我看看傷在哪裡,姐夫說怕着風發炎,沒讓我看,後來姐夫讓我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你們,怕你們擔心,我當時也答應了他,可反過來一想不行,不能爲了怕你們擔憂我就不告訴你們,萬一留下後遺症啥的,那豈不是我害了姐夫,奶奶你說我說的是不是,我聰明吧”白妙丹嘻嘻的說道。
牀上?白布?血跡?如果這三個詞語分開說的話,倒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可是如果這三個自語組成在一起,那麼……
老夫人是過來人,聽完白妙丹的話後立刻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忙夫人忙說:“好了,妙丹,我們知道了,這件事你千萬千萬不能告訴別人知道嗎?”老夫人心中冒汗,他當然明白沾上血跡的白布是什麼東西。
南宮琳琳和白妙芸稍微斟酌白妙丹說的話,立刻恍悟,哪裡是什麼胳膊被咬傷了,那塊不分明就是接紅帕嘛白妙芸想到此處臉色唰一下子紅了起來。
而南宮琳琳心中好笑,這騙小孩的手段也太高明瞭吧饒有興趣了看了不遠處的嶽康一眼,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與唐雪見說話的嶽康,越來越感覺不對勁,他看到幾個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怎麼那麼奇怪呢,莫非白妙丹與三人說了那件事不成,想到此處嶽康嚇壞了,汗水噗噗的滴下,心中哭喊,我的小姑奶奶,你千萬別跟她們說那件事啊
嶽康急忙對唐雪見說道:“好了,走吧路上小心些。”嶽康下了逐客令,他實在不放心白妙丹的嘴,還是讓她早點走的好,殊不知白妙丹早已經出賣了他。
“嗯,我們走了,幫主您保重。”
隨後嶽康帶着唐雪見也走了過來,見南宮琳琳瞅自己的眼神有些不正常,嶽康心中發毛,妙丹那丫頭是不是跟她們說什麼了。
嶽康暗暗的帶着責怪之意看了白妙丹一眼。
白妙丹當然知道嶽康看她的意思,隨即茫然的搖了搖頭,似在說我什麼都沒說的,她纔不傻呢,即使說出去也不能承認哪
那就奇了怪了,白妙芸現在的臉色也很不自然,而南宮琳琳眼中還露出赤露露的竊笑,嶽康又看了白妙丹一眼,白妙丹還是搖頭。
於是嶽康算是放心了下來。
接下來,少不了的是老夫人和白妙芸、白妙昔在白妙丹的耳邊囑咐照顧好自己之類的話。
隨後,衆人一起將白妙丹送到了馬車上,負責趕馬的是小順,是嶽康讓小順去送白妙丹的,白妙丹與小順熟悉路上兩人還能說說話。
白妙丹朝衆人揮了揮手上了馬車,對着嶽康說道:“姐夫,別忘了去杭州看我啊”
嶽康微微一笑說道:“知道了。”
隨後唐雪見幾人也翻身上馬,朝嶽康拱手告別。
之後馬車啓動,一行人漸漸的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