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到?”
曲華皺着眉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名貴手錶,疑惑道。
不過下一秒,他便聽到了機場裡優美動聽的廣播。
“來了。”
曲華起身整理了下服飾,態度恭敬了起來,然後帶着身後一羣人,向入口走去。
隨着好幾個乘客的出來,曲華便是看到了走中間的曲如玉和曲宏兩人。
“少爺也來了。”
雖然不知道曲如玉兩人此次來福澤市的目的,不過身爲曲家在福澤市的代理人,曲華還是知道哪些該是自己知道的,哪些又是不該自己知道的。
也正是因爲這個,曲華才能坐到如今這個位置。
“小姐,少爺,我們在這兒!”
曲華衝着曲如玉兩人邊喊邊揮手,然而曲華的話一出,便是惹得身旁的人們一陣疑惑。
“怎麼這年頭還有小姐少爺的稱呼?”
生活在普通階層的他們,是不知道如今的社會,居然還有一些大的家族,依然還保留着封建社會的習慣。
順着曲華的視線,很多人便試圖尋找着前者嘴裡的小姐少爺。
對於前方有些涌動的人們,在中間慢慢向前走動的曲如玉戴上了墨鏡,可是嘴角慢慢掛起的弧度,顯示着她此刻的心情。
身爲曲家的大小姐,早已習慣了萬衆矚目,如今人們四下尋找自己的模樣,讓曲如玉極爲的享受。不過心中對於這些普通甚至處於下層社會的人,她是報以不屑的態度,所以她纔在人們尋找的時候,戴上了墨鏡。
這個時候墨鏡的好處,便顯而易見了。
曲如玉可以看到別人的眼神,而自己的眼神,甚至自己的容貌,別人也別想看到。
“大小姐,少爺,辛苦了,馬上去我那兒歇息歇息啊!”
等了一會兒,終於等到曲如玉和曲宏的曲華,立即走到曲如玉面前,恭敬的彎腰說道。
而隨着曲華的表現,在場還在尋找曲如玉的人們,便是知道了站在曲華面前的打扮十分潮的一男一女,便是前者嘴裡的小姐和少爺了。
對於人們的議論聲,曲如玉懶得理睬,神情平淡的看了恭敬的曲華一眼後,說道:“不用了,直接去福澤市三河路。”
“什麼?”曲華震驚的下意識的問道。
“什麼?”
曲華猛然一驚,驚呼道。他還真沒想到這兩位大小姐和少爺千里迢迢來福澤市,居然是要去福澤市有名的貧窮區,這太過驚人了。
“小姐,您說您要去三河路那個貧窮區?”
曲華有些不肯定,以爲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所以出言確認道。
聞言,曲如玉淡然的看了曲華一眼,道:“怎麼?不能去嗎?”
“不不不,能去能去,那咱們現在就去。”
曲華沒敢再多說,生怕這個大小姐生氣,有時候伺候小主子,比伺候主子更費勁,也更容易得罪。
這時,一直在旁邊東張西望的曲家少爺曲宏終於收回視線,然後有些興奮的向曲華問道:“曲華,福澤市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嗎?”
雖然沒
見過曲家這位少爺,但這位少爺的秉性,曲華可是早有耳聞。此刻一聽到對方帶着興奮的目光看向自己,曲華立刻就知曉這位大少爺想要知道的莫過於那些富家子弟所經常玩耍的場所。
“有有有,福澤市有一家專門供富家子弟玩樂的場所,這裡頭有你想要的一切。”
說着,曲華對着曲宏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後者立即會意,似乎很是滿意的伸手拍了曲華的肩膀一下。
曲華受寵若驚,原本彎着的腰身,被拍的更加彎了。
這要是讓福澤市熟悉曲華的人看到這一幕,定然會異常的吃驚。身爲東道主的曲華,居然會被一個年輕小夥子拍肩,而不生氣,相反,臉上更是露出尊敬的笑容,這定然會讓人疑惑。
不過,曲華本人卻是明白的很,自己如今所擁有的一切,可以說都是曲家給的。
“可以走了。”
看着曲華和自己的弟弟所流露出的笑容,曲如玉有些反感,所以冰冷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
曲華趕緊點頭稱是,便走在前頭領着他們倆往停車場走去。炎熱的夏天,總是豔陽高照,不過曲華早就準備了雨傘,然後叫上另外一名隨身過來的手下一起爲曲如玉和曲宏遮着太陽,然後緩緩鑽進了車裡。
十多個衣裝統一,步伐一致的手下,自然又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禮。只不過曲如玉對這些目光極爲的不屑,“窮鄉僻壤的人,都是這麼的沒見過世面。”
身爲曲家大小姐的她,的確有這種傲慢的資格。
汽車在路上勻速平穩的行駛着,經過之前的詫異,曲華稍作思考,便大概知曉曲如玉要去三河路地目的了。
當初,在閩城一中曲正德與張千草談話的時候,曲華也正好在旁邊。所以曲華能猜出,這次曲如玉親自去三河路,恐怕便是去找張千草或者那位叫張凡的高中生吧,只不過找他們做什麼,這就不是曲華能推斷出來的了。
不過曲華還是得確認下,不然總不會在三河路整個區域逛吧。
“大小姐,您是不是要去張千草的家啊?”
曲華小心翼翼的問道。
曲如玉一聽,眼神的訝異一閃而過,然後便很快恢復了常態,點頭道:“嗯,沒錯,路想必你應該知道吧!”
曲華趕緊點頭,接下來車上基本上沉默了下來,一股冰冷嚴肅的氣氛在整個車裡蔓延,以致於經常遊離於官商之間遊刃有餘的曲華,心口都有些沉悶,要說這車裡最放鬆的,那可就是曲家大少爺曲宏了,他此刻正在搖頭晃腦的聽着音樂,耳朵塞着耳麥,聽的可是很火熱。
約莫一個小時後,三河路的標誌遠遠便看到。
“到了,要我們一起陪同嗎?”
車又行駛了一會兒,終於到了張千草的家門口。隨即,曲華低頭向曲如玉問道。
“不用了,我一人上去就好,曲宏你就呆着車裡聽歌吧,我很快就下來。”
曲如玉將曲宏的耳麥拿下來,對曲宏說道。
曲宏只是點點頭,便又將耳麥放在耳朵,繼續聽音樂,而包括曲華在內的其他人便是繼續坐在車裡,看着身材高挑,一臉
冰霜的曲如玉,從車裡鑽了出去。
在家裡的時候,曲如玉便向自己的父親曲正德打聽清楚了張千草的居所信息,所以她此刻上了樓。
看着周圍略顯破爛的牆面,以及垃圾堆放所形成的臭氣,曲如玉皺了皺眉頭,隨手拿出一條溼巾捂着鼻嘴。
眼前的環境,更是讓曲如玉確定曾經可以說是叱吒風雲的張千草,算是徹底的隕落了。這讓她原本有些拿不定的心思,變得堅定了起來。
“砰砰!”
曲如玉往眼前的木門敲了敲,隨即便聽到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
“哪位啊?”
正躺在躺椅上抽着煙槍的張千草,猛然睜開了眼睛,疑惑道。
自己的家,可是很少有人來的,來人是誰?
不過沒多想的,張千草便起身去打開房門。
站在門口聽到腳步聲的曲如玉,連忙換了一種臉色,佈滿冰霜的臉龐,硬是擠出了幾許笑容,而捂在鼻嘴前的溼巾,便是被她扔了出去。
一時間一位端莊,有品位的富家大小姐,便站在了木門外。
嘎吱!
門一打開,張千草就看到了擠出笑容的曲如玉,眉頭下意識的皺了下,他並不知道眼前年齡跟張凡差不多的女孩是誰。
“這就是當年讓人聞風喪膽的張千草?”剛一見面,曲如玉便有些疑惑的觀察了下張千草,此刻的張千草身穿着一套恐怕都不值一百塊的衣服,手裡拿着長煙槍,嘴裡一股讓她難聞的煙味。
不過曲如玉還是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張爺爺,我是如玉,我父親是曲正德。”
在說到這句話最後三個字的時候,曲如玉眼裡的驕傲之色一閃而過。
張千草頓時明白的笑道:“哦,原來是如玉啊,快快進屋。”
一走進房屋裡,曲如玉快速掃了一眼,破舊的飯桌,似乎還留着沒擦乾淨的油漆,沙發估計都是別人不用丟棄撿來的,房間倒是有幾間,只不過似乎連房門都沒有,只是用着布遮擋着,廚房更是簡陋的很。
這真是張千草?
如果不是自己的父親提供的信息以及曲華親自帶自己來這兒,曲如玉還真的以爲自己來錯地方了,眼前的張千草,在她眼中,不就是一個愛抽菸的糟老頭嗎!
“家裡比較擁擠,你就坐在這邊吧,對了,你應該也渴了,我先給你倒杯開水。”
張千草向曲如玉指了指有些破舊的沙發,沙發雖破但卻是這屋子裡保存最好的傢俱了。張凡平時就喜歡坐在這裡,覺得又軟又舒服,就是有些破舊。
順着張千草的手指看去,曲如玉倒是看見了這個沙發,黑漆漆的,沙發表面上都破的露出裡頭的棉花。這讓曲如玉看的不是很情願做下去,這在她看來,早就可以丟棄的沙發,怎麼會還擺在這兒呢。
似乎看出曲如玉的想法,張千草憨憨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道:“放心,這沙發我們經常擦的,不會髒。”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況且她又不想坐到那種硬硬的木椅子上,所以只好皺着眉頭,將就着在沙發上找一塊最好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坐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