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中,氣氛火爆,就連大樟樹的靜心之力都無法阻擋長老的爆發!
“該死的李佩兒,竟然敢盜取我們草木族的生命之樹。”馮燕長老的喊聲震天響,“怪不得她會突然回到族裡,還主動要求去剛巖族換回族長,原來都是計劃好的。”
“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以前,不要妄下定論!”李定雲長老皺眉,卻仍然心平氣和的說道:“佩兒現在落入白晝的手中,說不定是被他逼迫來盜取生命樹的,不管怎麼說,先去剛巖族找白晝,讓他交出佩兒和生命樹纔對。”
“對!我們現在就去剛巖族,白晝竟然盜取我們草木族的生命之樹,這樣的人不配做古獸聯盟的盟主,我們一定要利用這次機會讓他下臺。”呂存安惡狠狠的說道,上次他已經從幾個大族的族長口中得到暗示,只要白晝做出過分行爲,幾大族長就會聯合起來讓白晝下臺。
“諸位長老不要衝動,”馮嘉蘭站了出來,嚴肅的說道:“李佩兒偷生命之樹這件事情和剛巖族沒有任何關係?”
“你怎麼知道?”李定雲長老皺眉。
“三天前我就得到消息,李佩兒已經從剛巖族那裡逃走了,白晝現在正在私下秘密追捕,還曾派人暗中來詢問我。”馮嘉蘭看了李定雲長老一眼,“只是我怕打草驚蛇,所以並沒有通告各位長老。”
“哼!”李定雲長老冷笑一聲,“那是白晝在放煙霧彈,掩人耳目罷了。”
“不是的。”馮嘉蘭卻堅定的搖搖頭,接着突然單膝跪地,慚愧無比的說道:“諸位長老,嘉蘭有罪,生命之樹丟失的事情,我要負很大責任。”
“蘭兒,你這是幹什麼?”馮燕長老見馮嘉蘭竟然把這個天大的罪名攬到自己身上,驚得站起身來,“生命之樹明明是李佩兒偷走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隱瞞了。”馮嘉蘭長嘆了口氣,露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說道:“其實當年和李佩兒私通的那個男人,我曾經見過。”
“怎麼還扯上那陳年舊賬了,有什麼你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李定雲長老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安的感覺。
“我先給大家看一樣東西。”馮嘉蘭拿出一枚白色的影石,放出一個畫面,裡面的是李佩兒和一個高大男人手拉手在長滿紫色小花的貝倫湖畔散步,盈盈湖光映射着李佩兒甜蜜的微笑,那眼神柔得要滴出水來,任誰都看得出她深愛着和她牽手的那個男人。
“當年我就發現李佩兒行爲異常,忍不住偷偷跟出去,拍下了這個畫面。”
“既然如此,當年你爲什麼不說出來。”李定雲長老不悅的說道。
“長老,我不敢說,”馮嘉蘭搖頭,神色驚恐委屈,“我怕說了,我們草木族就徹底毀了。”
影石的視線開始轉變,從男人的背影拉到正面,那是一張俊美無儔臉孔,象牙白色的皮膚,五官猶如雕刻般完美,銀灰色的長髮,淺灰色的眼睛。
象牙白,銀灰色,都是幽冥人修煉到頂點後最高級的顏色!
“怎麼可能!”李定雲長老看見這個男人的臉,竟然雙腿一軟,坐在了木墩上。
“這,這不是幽冥人的首領青奕嗎?”馮燕長老說話都有點結巴了。
青奕,幽冥人的首領,曾經在三百多年前隻身前往古獸族想要簽訂和平協議,結果被拒絕了。
“沒錯,和李佩兒私通的男人就是青奕,諸位長老知道我爲什麼不敢說了吧。”馮嘉蘭嘆了口氣,“若是被古獸族知道我們草木族的族長竟然和幽冥人的首領私通,只怕我們草木族立刻就會被驅逐出去。”
“我當時看見李佩兒被驅逐流放後,就打算讓這個秘密爛在心裡的,只是沒有想到李佩兒竟然在幽冥人將要進攻我們古獸族的緊要關頭又回來了。都怪我,如果早點把這個秘密說出來,各位長老就不會受到她的矇蔽,生命之樹就不會丟失,”馮嘉蘭滿臉的自責的說道:“現在生命之樹,一定是被李佩兒帶到幽冥人那裡去了。”
“族長,此事非同小可,可不能亂說啊!”古冷月突然冷冷的說道:“單憑這麼一副景象,並不能說明什麼,影像也是可以作假的。”
“證據就在我們草木族。”馮嘉蘭直視李定雲說道:“李佩兒的孩子不是還在我們草木族嗎?把它叫上來不就知道了嗎?”
“你想幹什麼?”李定雲長老眼神冷厲,說道:“它不過是個孩子,不要把無謂的事情牽扯到它身上。”
馮嘉蘭卻絲毫不讓步,“那個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據。”
“李長老,此事非同小可,還是把孩子帶上來讓我們看看,如果不是,也就還佩兒一個清白了。”顧德榮長老勸道。
“李長老不敢帶它上來,莫非是有意包庇?”
四個長老都要驗證果娃真身,李定雲只能親自把果娃帶了上來。
“曾祖父?”果娃懵懵懂懂的跟着曾祖父走進這偌大的樹屋,便看見一羣人不懷好意的盯着自己,害怕的抓緊了曾祖父的手。
“別怕,果娃。”李定雲長老摸摸果娃的腦袋,如電般的眼神環視衆人,冷聲說道:“這就是佩兒的孩子。”
衆位長老的神識反覆的在果娃身上打量,那些猶如利劍般探究的眼神,讓果娃小小的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
“族長,在我看來,這孩子就是我們草木族的普通孩子,我沒有發現它有什麼異常。”古冷月淡淡的說道。
其他長老也沒有看出什麼一樣。
馮嘉蘭卻慢慢的走到果娃面前,蹲下身體,直視果娃。
果娃縮到祖父身後,這個阿姨雖然看起來和漂亮溫柔,可是卻讓他感到害怕。
“果娃,你想不想見你媽媽?”馮嘉蘭突然溫柔的說道。
“想!”果娃淡綠色的大眼睛猛地發出亮光來,焦急的走到馮嘉蘭身邊,“阿姨,你帶我去找媽媽好嗎?”
“好!”馮嘉蘭溫柔一笑,突然快如閃電般的把手中的一顆藥丸塞進果娃的嘴巴里面,果娃下意識的吞嚥,咕嚕一聲就下肚了。
“馮嘉蘭,你幹什麼?”李定雲沒有想到馮嘉蘭會突然出手,根本來不及阻止。
“李長老不必擔心,”馮嘉蘭卻淡淡的說道:“我不過是讓它吃了個藥丸而已,不會對它的身體有任何影響的。”
李定雲長老恨恨的瞪了馮嘉蘭一眼,擔心的問果娃道:“孩子,快把那東西吐出來。”
果娃蒼白着一張小臉,作勢要吐,可是乾嘔兩聲,也吐不出什麼東西,搖頭可憐的說道:“曾祖父,我吐出來。”
“族長,它不過是個孩子,你對它出手未免太過分了。”呂存安皺眉說道。
“諸位長老請放心,我不會亂來的。”馮嘉蘭卻自信的說道:“李佩兒既然有膽和青奕私通,怎麼會沒有辦法掩飾,我只不過是讓這孩子顯出原形罷了。”
馮嘉蘭話音剛落,果娃突然慘叫一聲,接着倒在了地上,痛得蜷縮成一團。
“孩子,你怎麼了?”李定雲大驚。
“曾祖父,果娃全身都好痛啊!”果娃眨眼間就痛出了一身冷汗,臉色死白,小身體不斷的發抖。
“馮、嘉、蘭!”李定雲長老扭頭看向馮嘉蘭,鬚髮怒張,驚雲劍噌的亮了出來,火焰小人直指馮嘉蘭,“把解藥交出來!”
“李定雲,你想幹什麼?”馮燕長老身影一閃擋在馮嘉蘭身前,一朵鐵銀花閃着耀眼的光芒飛了出來。
那鐵銀華上面端坐一個白胖小人,長相和馮燕一半無二,正怒視李定雲。
“兩位長老快冷靜下來!”顧德榮着急的說道:“有話好好說!”
呂存安立刻驅動大樟樹的寧靜之力,兩道綠光直接打在李定雲和馮燕身上,結果根本沒有作用,兩人還是怒目而視。
這時,躺在地上的果娃再次發出一聲慘叫,痛得忍不住打起滾來,口中不停的喊着:“媽媽,媽媽,果娃好疼,好疼啊!”
聲聲淒厲,猶如杜鵑泣血,讓在座長老無不惻然。
“馮嘉蘭,這次是你做得太過分了。”古冷月霍的站起身來,強大冰冷的氣勢席捲全場,拿出解藥。
“諸位長老不必動怒!”馮嘉蘭卻仍然是一臉的淡定,指着那痛得開始抽搐的果娃說道:“你們仔細看看它。”
古冷月眉頭一皺,便朝果娃看去。
只見那小小的孩童,全身痛出一身冷汗,猶如剛從水中撈出來一樣,小手小腳還還在微微抽搐,卻是昏迷過去了。
但是那頭被冷汗打溼的深綠色頭髮,卻像是掉色一樣,竟然閃現出一縷一縷的銀灰色,雖然數量不多,但是卻是那麼的顯眼,猶如利劍般刺入了李定雲長老的眼中。
馮嘉蘭心中冷笑,一個臉盤大的冰水突然飛到果娃頭上,嘩的一聲把它的腦袋澆得冰涼透底。
果娃猛地的打了個冷戰,猛地醒了過來,發現眼前一片灰色,原來是溼漉漉的頭髮擋在它的眼前。
灰色?果娃心中閃過一絲疑問,但並沒有多想,而是掙扎着站起來,擡頭朝祖父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