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名正言順的保護夏侯晴母女,便只有稱爲琅邪谷的主人。”徐雲龍對端木求道。
端木求深以爲然,他向徐雲龍跪了下去,乾脆利落的對徐雲龍磕了三個頭,堅決的道:“主人今日賜予屬下的,屬下粉身碎骨也難報答,只望能一生爲主人你效勞!”
“我知道你的忠心。”徐雲龍喝了口果子酒,“我也不過是履行我當初的承諾而已。”
旁邊的莫愁對端木求問道:“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爲什麼那‘苗族族譜’能幫助主子控制蠱師一族呢。”在端木求面前,莫愁就又將徐雲龍稱呼爲“主子”,因爲她認爲,跟徐雲龍之間的事,就只有自己兩人可以知道。
“因爲這份‘苗族族譜’裡記載着苗族的起源以及許多已經失傳了的蠱術,而且它在蠱師族人的心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在‘苗族族譜’失落之前,它一直都是每代族長的傳承信物,就相當於皇帝的玉璽一樣。在蠱師族人的眼裡,沒有得到‘苗族族譜’的族長就像是沒有了玉璽的皇帝一樣,重顯得名不正言不順。這也是爲什麼端木青陽他們會尋找了這麼多年。”端木求解釋道:“雖然這‘苗族族譜’已經在琅邪谷裡失蹤了近兩百年,但它的重要性卻一點都沒有降低,將它尋回來更成了每代族長上任以後的首要任務。”
聽了端木求的解釋,莫愁就笑道:“所以有了這本‘苗族族譜’,就相當於掌握住傳國玉璽一樣了,怪不得你說能憑藉它來控制蠱師一族呢。”
徐雲龍笑了笑道:“其實這‘苗族族譜’是我當年遊歷的時候在苗侗的一個山洞裡發現的,而且當時是跟‘十八天魔劫’的武功秘籍一同發現的。我見它裡面記載着許多匪夷所思的蠱術和培養蠱蟲的方法,就一併帶回去了。”
“主子你是在苗侗裡發現的?”莫愁驚呼道:“端木求說端木青陽和端木有爲都爲這‘苗族族譜’而尋覓多年,既然主子你是在苗侗裡發現的,那爲什麼他們之前沒有找到呢?”
端木求道:“可能是端木青陽他們也想不到尋找多年的‘苗族族譜’其實就在琅邪谷外面的苗侗,這也算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頓了頓,他又道:“而且,‘苗族族譜’是跟‘十八天魔劫’的秘笈一起發現的,而據何守立所說,他的‘天魔劫’武功是端木青陽傳授的,那就說明端木青陽也修煉了完整的‘天魔劫’。”他看向徐雲龍,“主人,屬下記得東方惡說過,‘六道’也是在大約兩百年前失去了完整的‘天魔劫’的,這跟‘苗族族譜’失蹤的時間相近,這裡面是不是存在着什麼內情呢?”
徐雲龍點了點頭,“很有可能,不過現在有幾點是可以肯定的。我觀何守立對‘天魔劫’的修煉也有幾十年了,否則也不能練到最高層,所以同樣的,將此功傳授給他的端木青陽更是從小就修煉‘天魔劫’。所以我們能肯定,端木青陽的‘天魔劫’武功並不是從那收藏着‘苗族族譜’的山洞裡學來的,不然也輪不到我去發現它們。”他看了看莫愁和端木求,“還有,‘六道’遺失了完整的‘天魔劫’是在他們被武林正道趕到南疆這裡以後的事,也就是他們跟苗族乃至蠱師建立了深厚關係以後,所以這‘天魔劫’的遺失,我想跟蠱師一族有很大的關係。”
莫愁輕聲一笑,“這麼看來,蠱師一族也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真心對待‘六道’嘛。”
“主人,除了端木青陽與何守立以外,還有誰修煉了‘天魔劫’?”端木求問道。
“就我剛纔所見,還有端木劍鋒和端木有爲懂得,而且其功力都比何守立要強上很多。這四人裡面又以端木青陽最爲厲害,我想,就算是那個武林上排名第一的空明聖僧,恐怕也就那種程度而已。”徐雲龍微笑道。
莫愁卻是心中一驚,說道:“那何守立的功力就已經要比崆峒派的段海天高出一截了,那端木劍鋒和端木有爲的武功不就能夠在武林上名列前三了麼?還有端木青陽,嘖嘖,這小小一個琅邪谷,其高手就能夠與整個中原武林相比了。”
“琅邪谷最高層的三個人都練有完整的‘天魔劫’,這就更加說明他們對‘六道’懷有野心了。”端木求皺着眉,“再加上他們處心積慮在‘六道’和太陰門安插勢力……”
“這說明端木青陽她的野心已經不侷限在琅邪谷,而想要往外擴充了。”莫愁接口道。
卻見徐雲龍輕輕搖晃着那隻剩半瓶的果子酒,往後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上,閉上雙眼好像假寐似的,“不過,她想要吞併‘六道’和太陰門,也要先問問我的意見纔是啊。”
莫愁和端木求相視一眼,都是會心一笑,心中同時想道——也是啊,那端木青陽固然武功高強心機厲害,但在徐雲龍面前,不過也是一個跳樑小醜罷了……亙古不變的,太陽沉沒在西邊的無垠大地下,黑夜便如約來臨。在朦朧的夜色之下,一輛紅色的“保時捷”跑車和四輛“悍馬”越野車奔馳在空曠的公路上,陣陣引擎的轟鳴聲讓它們如同四頭隱沒在夜色下的野獸似的,前面那“保時捷”更是像一抹鬼魅一般。
在“保時捷”的駕駛座上,一個年約三十的男人一手放在方向盤上,一手拿着纖細的雪茄,雪茄一段的瑩瑩火光映照出他的英俊樣貌,卻是端木劍鋒。
半天之前,鑑於他對徐雲龍的“無禮”行爲,端木青陽就對他作出了“懲罰”,將他調出琅邪谷處理蠱師一族在外面的事務。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掩飾而已,實際上,端木劍鋒是帶着他和端木青陽的近衛兵——“天魔組”離開了琅邪谷,其目的地卻赫然是太陰門的總壇所在地——“鳳凰城”。
眯着眼看向遙遠的地平線上那朦朧的燈光,端木劍鋒愜意的吞吐着雪茄的煙霧,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趁着莫愁和魏進賢去了琅邪谷的機會,出其不意的奔襲太陰門的總壇,一舉將其攻下。
可以說,這次的行動是萬無一失。因爲莫愁和魏進賢都不在太陰門,而太陰門裡的五長老簡精忠以及那些精通蠱術的門徒都是端木青陽的人,所以剩下的兩個長老和那些忠於莫愁的門徒在端木劍鋒看來都不過是小嘍囉罷了。
端木劍鋒不僅蠱術和毒術深不可測,同時也練成了全套的“天魔劫”,從小到大,除了他的親姐端木青陽以外,他就沒有敗過給任何人。早年在中原武林上的歷練更是讓他知道自己的武功,就算是那些大門派的掌門也遠遠不及,這就更增加了他的自信。
而先前在青陽宮裡的較量上輸給了徐雲龍,也不過是他在配合端木青陽的計劃而故意而爲罷了。所以在端木劍鋒眼裡,徐雲龍根本就不足爲患,而對於他在北京將段海天一衆武林正道打得大敗的事,端木劍鋒認爲自己也能做到,甚至能比徐雲龍他做得更轟動。
一想到在青陽宮裡凌徽茵對待徐雲龍的態度,端木劍鋒就怒火狂飆。就爲了區區一個徐雲龍,凌徽茵竟然就對他自己這個“未婚夫”嚴加斥責。本來端木劍鋒還想着要俘獲凌徽茵的身心,但現在看來,凌徽茵的心卻是一早就種在了徐雲龍身上,這對於在久歷花叢而戰無不勝的端木劍鋒來說,實在是個奇恥大辱。
“徐雲龍……”他咬牙切齒的叫着徐雲龍的名字,臉上一片猙獰。腳上一用力,“保時捷”就呼的猛然加速往前面狂奔而去,在地上捲起團團煙塵。“等我攻下太陰門以後,就立即去攻打你的‘六道’,看你還怎麼跟我搶女人!”端木劍鋒獰笑道。
本來端木青陽給他的指令只是讓他攻下太陰門,但一方面,端木劍鋒認爲以太陰門如今的實力,單單是“天魔組”就能輕易擊潰,根本用不着他出手。另一方面,出於對徐雲龍的嫉恨,以及端木劍鋒好大喜功,他便想在太陰門以後連夜趕往“六道”的總部進行偷襲。“哼哼,要不是姐姐她看上了你,你看我怎麼折磨你!”一手掐滅那雪茄,端木劍鋒的眼縫裡透出了一縷森然的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