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儘管心裡充滿疑惑,還是端起酒杯朝他莞爾一笑,那意思是接受他的敬酒。
旁邊人都看傻了,靠,十幾把槍對着,這兩人竟然一副沒事人似的喝起酒來,真就不怕子彈無眼,突然走火了?
說實話,玫瑰絕對有把握,在衆人開槍前,躲過子彈。李小杰現在的狀態,卻是一點把握也沒有。沒把握還作死,則是因爲他明白一個道理,你越表現出軟弱可欺,對手便越覺得你好欺負。
他身份在哪擺着,朱勝天要對付他,修理他一頓沒什麼,背後找人弄死他也沒什麼。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還就不信他敢幹掉他,除非他也不想活了。
果然,朱勝天猶豫了!
恰在此時,酒吧外傳來刺耳的警笛聲。
斧頭幫開始出現混亂,衆人紛紛把目光投向朱勝天。
朱勝天猶豫了一下,手一揮,衆人趕緊把傢伙都收起來,然後分別找位置坐下。有兩個斧頭幫成員,還把“木頭”女的屍體拖走。
現場情況,頓時驟變。大家就像來酒吧喝酒,完全看不出要鬧事。
當然,也有另類的,那便是中間位置上坐的李小杰。他現在頭上還套着絲襪,不說他人畜無害,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不像好人。
“老大,警察來了,你要不要恢復廬山正面目?”杜遠海不知從那旮旯角里跑出來,說着話,在李小杰對面坐下來。
如果說,杜遠海跟他交好,以前還只是礙於他的身份。通過這件事後,完全就不是這樣了。他那份淡定,那份揮斥方遒的氣場,已經深深震撼到他。
他現在甘心情願的當他小弟,當然,只要他願意。
“警察又怎麼了,小爺這只是一個造型,又不犯法。”李小杰看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小子剛纔蠻機靈的嘛。”
臨陣退縮,杜遠海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但剛纔那情勢,真的太有壓力了,就算再來一次……媽蛋,早知道老大這麼牛逼,不說話就能把姓朱的鎮住,老子退個毛線啊。
杜遠海從口袋裡掏出絲襪,戴到頭上,訕笑道:“不好意思啊老大,我剛纔去找手雷了,敢拿槍對着老大,老子炸死他們這羣王八羔子。”
他現在也不叫小杰少爺了,直接改叫老大,以示對他的拜服。
李小杰也不拆穿他,笑道:“機靈點好,省的拖小爺後腿。”
杜遠海瞪大眼睛,他現在只想,靠!
“小杰少爺,剛纔沒能擋住那女人,在下給你陪禮了。”祁震走過來說道,說完,也不請示,直接在李小杰旁邊的位置坐下。
“沒一點誠意,真要賠禮,把你女兒賠給小爺當壓寨夫人啊。”李小杰腹誹道,又一想,他女兒不就是小太妹祁瑤嘛,趕緊搖了搖頭,心說,“罪過罪過,小爺是無心了,那個小麻煩還是算了。”
此時,一羣荷槍實彈的武警衝進酒吧。
雖然斧頭幫衆人個個相貌兇殘,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但武警們衝進酒吧後,當先關注的並不是斧頭幫人,而是李小杰等人。
這也沒辦法,誰讓他打扮的太另類呢!
“我命令你們,雙手抱頭,蹲到地上。”一帶頭的武警用槍指着李小杰等人,不容置疑的說道。
李小杰並沒按武警所說,雙手抱頭,蹲到地上。而是兩手舉過頭頂,作
投降狀,嘴上嬉笑道:“報告警官,我們都是良民,你要找的人應該是他們,他們身上都帶着傢伙,而且還有十幾把槍,我懷疑他們與不法分子勾結,銷售毒品,販賣人口,殘殺……”
武警見他說個不停,打斷道:“閉嘴,我讓你蹲下聽到沒。”
“憑什麼,你說出個理由先。”李小杰對視着武警,不卑不亢。
武警冷笑道:“因爲你這造型違法。”
李小杰像似被武警的話驚嚇到,大叫一聲“我靠”,說:“這造型怎麼就違法了?小爺這造型可是伯拉阿最新潮的一款造型,經過那什麼SO認證的,國際上都沒問題。”
“再廢話一句,告你擾警。”
“再重複一遍,小爺是良民。你給不出滿意解釋,就誣賴小爺是壞人,小爺告你侵害小爺的名譽。”
兩人對視着着,武警端起槍指着他的腦袋,情勢再次變的危急起來。
正在此時,就聽一個甜美的女聲道:“我相信他是良民。”
女警一身整齊的制服,英姿颯爽,眉目如畫。只是,她那絕美的臉蛋上,此時卻掛滿愁雲。說着話,人已經來到李小杰面前,拽掉他頭上的絲襪。掄起小拳頭,在他胸口砸了一下,氣惱的罵道:“你個混蛋,大晚上不睡覺,跑這裡胡鬧什麼。”
關係跟他如此親密,除了警花姐姐,還能有誰。
其實,警察們一進來,李小杰便發現警花姐姐了。不過去跟他打招呼,是因爲考慮到現在的場合不對。
他本想先看下熱鬧,找個機會再跟警花姐姐打招呼。沒想到,這羣武警上來就針對他們。不就帶個絲襪嘛,這裡又不是銀行、珠寶店什麼的,用得着這麼緊張?
現在被警花姐姐認出來了,李小杰也沒什麼不適,看着她嚴肅道:“小婉姐,昨晚就跟你說了,女孩子熬夜不好,你今晚怎麼又值班了?”
說到值班,就不得不說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早上有人爆料,說在江南市郊區,發現多具屍體,疑是黑幫在此火拼。辦案民警趕過去,果然發現有幾十具屍體,而且現場還有打鬥的痕跡。
法制社會,一次發現這麼多具屍體,屬於特別重大的案件,警方也給予高度重視,立刻展開偵破工作。就在此時,上面突然下達一紙命令,大致意思是說,那些人咎由自取,死有餘辜,把屍體處理掉就行了,不用去理會。
幹警察的,再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那你可以圈鋪蓋回家了。
雖然這件事就這樣壓下了,但上面同樣又下達別一道命令,說最近市裡治安不好,要加強巡防工作。甄婉柔現在是刑偵部大隊長,她當然不能在這關鍵時刻撂挑子了。
至於爲何這次來這麼多人辦案人員,而且還有武警。則是因爲,上面不希望一件事未平,一件事又起。昨天是疏忽,經過昨天那件事後,今天再疏忽,那警局也可以解散了。
甄婉柔聽出他在關心自己,心裡受用,但臉上表情依舊冷峻,白了他一眼,說道:“先不說我的事,你還沒回答我,你在這裡幹嘛?”
“來酒吧當然是喝酒了,難道還來砍人啊!”李小杰笑嘻嘻的說道。
甄婉柔信他纔怪,晃了下手裡的絲襪,沒好氣道:“喝酒你戴這破東西幹嘛?”
“額,是這樣的,人長的太帥了
,我怕被人砍,所以才設計了這款伯拉阿風情的造型。”李小杰一副無辜的樣子,看着甄婉柔:“小婉姐,我知道這種風情的造型,在某些場合是違法的,可我沒去那些場合啊,難道這也不行?”
甄婉柔氣的恨不得踹他幾腳,說道:“如果你還當我是你小婉姐,那你就要聽我的,趕緊離開,不然……”
李小杰打斷她:“我先把自己的事解決了行不?”
“你有什麼事?”
李小杰拉了條椅子放到甄婉柔屁股下,然後手指着朱勝天,眼睛卻看着衆武警,說道:“我要報案,這傢伙叫朱勝天,涉嫌聚衆淫……額,涉嫌聚衆鬥毆。他們身上都有傢伙,而且,還有槍。現在是法制社會,持槍鬥毆,罪加一等,趕緊去抓他吧。”
此時,杜遠海也趕緊跳出來,取掉頭上的絲襪,附和道:“我可以作證,剛纔還幹……”他本想說,剛纔還乾死了一個。但想到那被幹掉的是冷豔女人和李小杰所爲,趕緊住口。
祁震也站起來附和道:“確有此事。”
“你們不要信口雌黃,我們就是來酒吧喝酒的,什麼聚衆鬥毆,我看你們纔是故意來尋釁滋事的。”斧頭幫的一個小頭頭怒而站起,指着李小杰面前桌子上放的扳手道:“警官你看,他有多囂張,傢伙都不知道藏起來。”
李小杰抓住他話裡的把柄,趕緊說道:“這麼說,你們帶的傢伙都藏起來了。哇哈哈,你個傻子,看不到這是扳手啊,小爺職業是修理工,帶個扳手怎麼了?小爺就是問心無愧,纔敢明目張膽的放到這裡,不像你們,一個個都是的懦夫,既然敢帶傢伙,爲何不敢拿出來?”
“沒有拿什麼?”斧頭幫的小頭頭說道。
李小杰懶的跟他廢話,看着衆武警道:“警官,多說無益,我用姓朱的人頭擔保,他們絕對有帶傢伙,不信可以過去搜他們的身。”
這傢伙用別人的人頭擔保,已經夠無恥的了。誰知,還有比他更無恥的,就聽杜遠海說道:“警官,我用姓朱的命根子擔保,他說的都是真的。”
武警們又不傻,既然這麼大陣仗過來,當然知道姓朱的他們是什麼人,身上有沒帶傢伙。只是,這兩個傢伙是幹嘛的啊?還這麼囂張。
“都拷上,帶回警局再說。”剛纔拿槍指着李小杰的那武警說道。
李小杰這回沒什麼意見,因爲警花姐姐就在旁邊坐着,不給誰面子,也得給警花姐姐面子不是。而且,武警都來了,還能幹的起來?
“小婉姐,你來銬我吧,我會很享受小婉姐你銬我的感覺的。”李小杰把雙手伸到甄婉柔面前,很不正經的說道。
杜遠海也想讓甄婉柔銬他,畢竟美女的誘惑是不可抗拒的。
只是,他剛伸出手,就見李小杰眼睛一瞪,沒好氣道:“哎我說你能有點眼色不,小婉姐這正忙着銬我呢,你一邊完蛋去。”
杜遠海灰溜溜的走開。
甄婉柔臉色泛起紅暈,瞪他一眼,把手銬給他戴上。
“我也要你銬。”一個輕柔的聲音說道,人隨聲至,出現在李小杰面前的,是玫瑰那嬌美如花的容顏。
她澄澈的大眼睛裡,泛着濛濛的水霧。就那麼緊緊的盯着他,其實,她已經盯他好一會了,從甄婉柔取下他頭上絲襪的那一刻,她的目光便再也沒離開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