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府。
裝修考究古色古香的客廳中,殿清火和一位中年婦人坐在椅子上,二人似乎是在等什麼人,尤其是殿清火,表情總有些無奈。
“你哭喪着臉幹什麼,別一會兒讓人家來了看笑話。”
中年婦人輕斥一聲,保養極好的臉上微微憤怒,杏目中泛起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嘲笑。
“長歌當初訂親的時候我就勸你要考慮女兒的感受,而你呢偏不聽,你看看現在是什麼結果,女兒連我們都不認了!”
一聽這話,中年婦人黛眉緊皺,語氣冷冽幾分,滿臉嗤笑的喝道“殿清火你知道我最煩你什麼嗎?就是你隨波逐流爛做好人的德行,我懶得理你。”
殿清火看了眼一身華服的中年婦人,無奈嘆了口氣,心中更加恨自己沒出息。
眼前的中年婦人,是他的夫人慕長歌。
在外人眼中似乎他殿清火歸爲金鱗門的總門主,不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差不多了,其實只有少數人清楚,他只不過是傀儡罷了。
金鱗門真正的掌舵人,是這個要將親生女兒當做籌碼的慕長歌。
殿清火跟徐朗的經歷有些類似,都是倒插門。不過顯然殿清火高級很多,慕長歌的背景也被當時的葛菲菲雄厚不止千百倍。
就拿這次聯姻來說,事先他都不知情,只是慕長歌告訴他一聲僅此而已,可想而知他是有多憤怒。
然而話又說回來他一個倒插門的女婿本來就沒什麼威信,在者這件事已經得到慕家一致同意,他一個外人如何能力挽狂瀾?
只能是愧疚在愧疚。
這也解釋了爲什麼他每天都去找殿長歌道歉,他倒不是爲訂親的事情後悔,而是爲自己的軟弱無能懺悔。
如果他的修爲在高一點,他自身的背景在深厚一些,可能事情就不會發生。
“噠噠!”
這時一位中年男子匆匆走進,他先看了眼殿清火隨即衝慕長歌,沉聲道“啓稟家主,有一位叫楚烈的青年求見。”
“哦快請快請。”
慕長歌聞聲急忙催促幾聲,旋即看向殿清火,呵斥道“有外人在拿出你總門主的氣度來。
說到氣度二字的時候,慕長歌的臉上明顯浮現陣陣嗤笑,似乎在她面前的並不是共枕多年的愛人,而是...似乎什麼也不是。
“呼!”
殿清火似乎習慣了慕長歌對他的冷嘲熱諷,也是二十多年了,早就習以爲常了。
不多時,一位穿着素錦長袍腰間佩戴源玉,身量挺拔器宇軒昂的青年邁步走了進來。
“小烈你來了...快坐。”
慕長歌見到青年到來,直接站起來露出一副老鴇子的賤笑,卑賤的模樣讓人不敢相信。
名叫楚烈的青年沒有說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且他似乎對慕長歌的行爲十分反感,隱隱泛紅的眼睛一直盯着別處。
慕長歌白皙的臉頰上,尷尬一閃而過,隨即依舊笑呵呵的問道“小烈你怎麼過來了?”
楚烈聞聲,沒擡眼皮不情願的開口道“哦,我哥讓我過來看看嫂子。”
“這事弄的,下次來的時候提前打個招呼啊,我這什麼都沒準備。”慕長歌佯裝嗔怪的說了一聲。
“唉!”
對於自己愛人下賤的舉動,殿清火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不知從何時起當年溫婉可人的慕長歌變成這副讓人厭惡的市儈嘴臉。
“我只是來看嫂子的。”
楚烈冷聲重複一遍,話裡的意思有警告和反感的意味,他意思說你別**比的往上套近乎,我來這裡跟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活了大半輩子的慕長歌豈會聽不出來楚烈言下之意,當下賤笑的說“長歌正好在家,我現在就帶你去。”
說話間,慕長歌徑直走出去,楚烈站起來衝殿清火微微點頭,而後也轉身走出客廳。
殿清火剛要起身,忽然想到什麼,臉色驟變,急忙掏出傳音玉佩。
......
另一頭殿長歌被囚禁的院子中。
之前充斥着傷感絕望的房間內,此刻迎來粉紅色的幸福之光。
檀木椅子上,三無抱着如見消瘦的殿長歌靜靜的坐着,二人這樣的狀態已經持續將近一個小時了。
“老公我之前真覺得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殿長歌淚眼婆娑的靠在三無的胸膛,晶瑩的淚水簌簌而落,浸透三無的衣衫,同時也滴進他的心。
“有我在沒人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情。”三無輕聲安撫着,雙手微微用力將殿長歌抱得更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殿長歌感到些許安全感。
殿長歌閉上眼睛默默感受着三無胸膛的溫熱,嘟着嘴巴嬌憨道“老公你知道嗎?當我知道我父母要我嫁人的那一刻,我就發誓倘若你沒有出現,我就自殺,讓你愧疚一輩子。”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三無嘴上笑着,眸中泛着凜冽的寒光。
之前他還打算找殿清火談一談,可當見到殿長歌的那一刻,他覺得已經沒有必要了。
能用實力解決的事情,還用嘴說個jb!
此刻三無心中萌生一個舉動......
正當二人你儂我儂的時候,緊閉的房門忽然打開,只見三姐姐急忙跑進來焦急的說道“小弟快走,他們來了!”
“走?”
三無莞爾一笑,示意殿長歌站起來,而後緊緊握住她略微冰涼的小手,語氣堅定的說“我是誰?”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殿長歌腦袋一陣迷糊,恍惚間她彷彿看到之前那個不可一世披靡天下的無極回來了。
“你是我男人。”殿長歌熱淚盈眶綻放笑顏,這是她將兩年第一次笑的那麼開心,那麼幸福。
說話間,門外傳來一陣賤笑聲,三無二話沒說牽着殿長歌直奔門口走出,房門口的三姐姐徹底石化了。
到底怎麼回事啊!
院子裡,慕長歌蓮步微移輕聲道“長歌性子內向,平時就喜歡自己獨處。”
話音未落,慕長歌眼睛一瞥赫然見到面前站的正是殿長歌,而且身邊還站着一個英俊的青年。
匆匆而來的殿清火看到三無的那一刻,心裡拔涼拔涼的不禁暗道三無這小子磨蹭這麼長時間到底在幹什麼。
“你是何人?”楚烈盯着三無,微紅的眸子閃爍着驚人的殺意,修長的身軀隱隱燃燒着一層晶瑩的火焰。
“你問我啊?”三無指了指自己沉聲道“我的女人叫我老公,我的兄弟叫我老鐵,外人叫我無極至尊,至於你嘛...”
說到這三無故意拖了一個長音,而後一字一句道“你可以叫我爸爸。”
“老鐵沒毛病!”
掛在樹上的唐生義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