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渾身是血,像是死狗一般被人拖着,在地板上擦出猩紅的血跡。
黃繼承皺眉道:“什麼意思?”
周孝通冷笑道:“不認識他啊,他叫二狗,經常糾纏潘曉婷,你的情敵,我們順便幫你解決了。”
二狗神志昏迷,覺得光線刺眼,隱約看到周孝通的面容,喘息道:“你不守信用!”
周孝通道:“你沒有資格和我談信用。”
二狗吐出血塊,哼道:“早知道就不陷害潘曉婷……”
砰!
祥子踢中二狗的下巴,眯眼道:“話多了。”
黃繼承陰沉道:“你們陷害過曉婷!”
周孝通笑道:“他胡說的,我們怎麼會陷害潘曉婷,他可是你的女人。”
黃繼承低吼道:“混蛋,你們安的什麼心?”
怒吼一聲,黃繼承推倒周孝通,拳頭在其身上呼嘯。周孝通與黃繼承廝打起來,兩人打得好不熱鬧,一時間都分不開。
祥子冷眼相看,並沒有分解兩人,待兩人消停下來,說道:“打完了,就起來喝酒吧。”
黃繼承擦去嘴角的血跡,往外面走去,祥子盯着他的背影,說道:“你再喜歡她,她依然不會嫁給你。你自己想想吧。”
黃繼承腳步微頓,聲音帶着顫抖,說道:“把那女人留着。”
祥子嘴角彎起,點頭道:“沒問題。”
黃繼承消失在盡頭,黃繼承爬起來,臉上青紅不接,握住酒瓶狠狠灌着,直到酒瓶見底,喘息道:“你可要補償我,臉上疼得很。”
祥子笑道:“小鳳仙讓你玩幾天。”
黃繼承開着寶馬飛快的行駛在大道上,闖了紅燈,速度快得不可思議,達到一百八,人羣驚呼,憤怒看着飆車的寶馬,罵聲不止。
他心情複雜,腦袋裡都是潘曉婷依偎在雷楓身上的幸福笑容,二十幾年來沒有見過潘曉婷如此表情,影像在腦袋走一遍,胸口難受。
哐當!
寶馬撞擊在路邊的電線杆,車毀了。這輛寶馬,是黃繼承給潘曉婷買的生日禮物,潘曉婷拒不受理,黃繼承就開着依次來幾年兩人的感情。
車子毀了,曾經的感情也去了,黃繼承拖着帶着傷痕的身體,趴在欄杆上,點着香菸,吞雲吐霧,因爲吸得太狠,劇烈的咳嗽,眼睛流出,口水飛濺,沒有半點富家公子的樣子。
不多久,眼睛由傷心轉爲悲哀,隨即轉成怨恨,黃繼承狠聲道:“曉婷,你爲何要這樣對我?”
砰砰砰!
黃繼承拳頭在石頭上,憤怒的擊打,血肉模糊,地上留着一灘血跡,跪在地上,仰天咆哮,身後響起了警車呼嘯聲音。
森海會所,二狗被扔出來。
迷茫睜開眼睛,二狗趴着向前,一路上的血跡,但是沒有人理會。他的手指扣着石板,步步平移,如此走了五百米,到了人羣密集地方。
每個人見有人在地上趴着,都紛紛避開,生怕惹禍上身,忽然一雙修長的腿出現在眼前,擡頭見到潘曉婷的驚容。
二狗昏迷過去。
醒來的時候,二狗發現躺在雪白的病房中,身上衣服換掉,濃郁的醫院特有的味道,知道這裡是病房。
雷楓把脈,笑道:“救治及時,不會留下後遺症。”
二狗眼眶泛紅,想要說什麼,雷楓阻止道:“先休息好。等你出院,咱們再好好談談吧。”
潘曉婷提着保溫盒進來,拿出雞湯等滋養身體的食物。二狗不敢看潘曉婷,像是做錯事情的小孩,愧疚恐慌。
潘曉婷的聲音很輕柔,說道:“在街上看到你的樣子,嚇了我們。你到底怎麼了?”
二狗嘆口氣,沒有回答。潘曉婷舀起一碗雞湯,打算喂他。二狗哇的一聲哭出來,手指發白,緊緊的抓着被單,淚水無止盡的滑落,像是被拋棄的孩子。
潘曉婷疑惑,看着雷鋒。雷楓搖頭,她安慰道:“發生什麼事情,不介意的可以跟大家說說。”
二狗滾到地上,跪在潘曉婷面前,磕頭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應該出賣你。”
潘曉婷疑惑道:“出賣我什麼?”
二狗道:“你綁架的事情,我也有參與……”
潘曉婷俏臉畏寒,沉聲道:“你參與了綁架我的事情?”想起當時要不是雷楓及時到來,自己恐怕就不是看看錶演那麼簡單。
雷楓,這個男人,總是在自己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出現,潘曉婷對二狗沒有太多感覺,連憤怒都懶得。
雷楓道:“是誰指使的?”
二狗咬牙道:“森海會所的祥子,青龍幫的堂主,長安路這一帶的真正的黑幫頭兒。我們都要聽他的。”
雷楓皺眉道:“黑幫這麼猖狂?”
二狗磕頭如搗蒜,額頭血跡斑斑,潘曉婷道:“起來吧。”
二狗掙扎起身,坐在地上。潘曉婷道:“到牀上去吧。”
二狗苦笑爬回牀上,對於潘曉婷的命令,無條件服從。他嘆口氣,望着窗外,愣愣出神,心中的愧疚難以消除。當時對付潘曉婷,是被逼的,是祥子用青龍幫的前途在逼他。這年頭,想要發財的人很多。二狗遠沒有自己想象的重要。
二狗答應約潘曉婷出來,如果當時潘曉婷答應繼續發展,哪怕給點希望,二狗會不顧一切讓潘曉婷逃走。
二狗看着平靜的雷楓,暗道:“她喜歡的人是他吧。看他的眼神和別人不一樣。他是幸福的。”
雷楓問道:“爲什麼要對對付潘姐?”
二狗搖頭道:“不清楚,森海會所,周孝通也在。”
周孝通!
雷楓臉色陰沉,心中殺機一閃,對方屢次逼人,在背後放箭,還屢試不爽,雷楓早就準備對他動手,想不到對方盡然如此囂張。
潘曉婷擔憂看着雷楓,怕他做出傻事。周家的能量,在西京市和省裡都很強大,雷楓單槍匹馬,與他們想都無異於以卵擊石。
二狗道:“他們很強大,祥子是華清閣的堂主,手裡掌控着很大能量,黑白兩道通吃。外面人都稱他爲黑狼。他像一匹狼躲在黑暗中,擇人而噬。”
雷楓笑道:“是呀,人家很強大,咱們只是草民,民不與官鬥,更不敢和黑社會鬥,這不是找死嗎。”
雷楓說話,是讓潘曉婷安心,讓她知道自己不會衝動。但是潘曉婷明顯不相信,依然擔憂。
潘曉婷端着雞湯,說道:“先吃點東西,你昏迷一天了,雷楓說,體內殘留着淤血,需要調養身體。”
二狗點頭,忽然有點想念梅花,不知道梅花現在在什麼地方,這個女子受過很多苦,但是自己並沒有體諒,反而蹂躪她,踐踏她。
梅花離去,再沒有回回收站,憑空消失。雷楓道:“你有家人嗎?”
二狗搖頭,雷楓道:“你先休息吧。晚點再過來看你。”
二狗搖頭道:“謝謝。”待雷楓走後,二狗強行出院,不顧醫生護士的阻攔,打的回去。
在路上的時候,二狗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是她!
梅花挎着菜籃子,臉上一片幸福的挽着一個男人的手臂,而且男人的背影好像在哪裡見過。
尤小靈!
二狗想起來了,尤小靈是自己花錢僱來的大學生,爲了充門面用的,想不到尤小靈膽大包天,竟然勾引大嫂。
梅花這點時間過得很好,尤小靈年輕的肉體和充沛的精力,讓梅花回到年輕時候,夜夜笙歌,臉色紅潤有光澤,年輕了好幾歲。
兩人在租房裡瘋狂的做-愛,尤小靈的體力遠比看起來要精壯,比起二狗的身體要強大很多。梅花要尤小靈節制,怕他受不了。房事要細水長流,長遠打算。像尤小靈一夜七次,再強壯的男人都受不了。梅花雖然很享受那種強壯的衝擊力,魚水之歡的快樂,在二狗身上根本體會不到。
兩人過着小兩口的歡快日子,菜籃子買了滋補身體的菜,梅花心疼尤小靈日夜操勞,準備犒勞他。
忽然,前面出租車停下,二狗陰沉着臉走出來,兩人臉色大變。
“梅花,你跟我回去。”二狗冷聲道。
尤小靈沒有驚慌,冷靜看着二狗,等待着梅花的回答。梅花猶豫片刻,然後堅定搖頭道:“不回去。你我再沒有瓜葛!”
二狗怒道:“吃我的穿我的,身上哪一樣不是我買的,你竟然說不回去。三八,你想死是不是?”
二狗怒火中燒,自己的女子竟然給他戴綠帽,而且找的男人是自己一直以來看不起的人。尤小靈在二狗眼中就是一條花錢僱來的狗。想不到狗也咬人,狠狠的在背後咬一口。
二狗上前抓人,梅花驚慌躲過,尤小靈阻擋住,說道:“二狗,你住手!”
二狗!
二狗聽到這兩個字極爲刺耳,尤小靈什麼時候敢叫自己二狗,尋常都是二狗哥,幫主之類。
二狗怒道:“翅膀硬了,不想幹了吧?”
尤小靈點頭道:“不幹了。梅花,我們走吧。”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二狗趴在地上,悵然若失。爲何短短時間,好像什麼都失去了。再也回不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