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玉獨角獸爲坐騎,五百名銀盔銀甲的聖騎士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從大道上飛馳而來。
漫天煙塵中,五百名月光銀鎧的聖騎士宛如天兵天將,踩着腳下的漫天塵土猶如黃色雲朵,氣勢非凡。
其實聖玉獨角獸真的是能飛的,聖騎士軍團也是名副其實的飛行軍團。可是高狂就偏偏命令他們在大道上飛馳,而且還要像普通重型騎士那樣踐踏地面,蕩起漫天灰塵。
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要給那可惡的神使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高狂要讓對方在漫天塵土和大地的震顫中,一步步接近死亡,這樣,纔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死亡固然可怕,有時候死亡之前的恐懼更加折磨人。高狂就是要用這強大的壓迫感讓那神使恐懼,顫抖,看他還能不能一直那麼雲淡風輕!
五百聖騎士在高狂的帶領下呼嘯而來,眨眼間就到了玉曉天他們的對面。
高狂率先勒住坐騎,五百聖騎士也跟着瞬間停下,停在在湖畔和大道之間的亂石灘上,而這時的玉曉天,正面朝湖水坐在椅子上,後面的巨大震動,他彷彿沒聽到一般。
不可戰勝的聖騎士軍團來了,而且就在他身後不遠處的亂石灘上,可他竟然還坐在那裡沒有動,這讓所有人都是疑惑不解。
“他這是在幹嘛?不會是嚇傻了吧?”
“都這時候了還在這裡裝,我看這神使也就只會裝模作樣!”
“反正不管怎樣他這次是在劫難逃了,本來還以爲會有什麼驚喜,沒想到還是和以前的結局一樣,毫無新意!”
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唯一達成共識的就是,這位神使怕是必死無疑了。
此時木子玲和春夏秋冬她們同樣如此,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了決絕,她們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春夏秋冬四姐妹站在玉曉天的身後,無比緊張的注視着對面的五百聖騎士軍團。
其他人也是如此,她們沒有玉曉天那樣的大條神經,不敢拿後背對着五百聖騎士。
“少主,待會讓黃老護送您從水路逃走,聖玉獨角獸在水中速度不快!”
春深深的看了一眼背對自己的玉曉天,眼中帶着不捨和決絕。旁邊徐紅妃這時也站到衆人身前,她心中也已經打定主意,雖然自己修爲不高,但也要爲保護少主盡一份力。
如果要死,就讓我第一個先死好了!
慷慨赴死的決絕在衆人身上蔓延,就連秋長老都是面色決絕,顯然也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衆人見這會玉曉天還沒有一點反應,忍不住都有些着急,可等她們回頭一看,衆人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就見此時的少主大人竟然還在品味美酒,端着精緻的酒杯,舒服的躺在座椅上,滿臉陶醉。
如此生死危急之時,他竟還有如此閒心,真真是……氣死活人!這些人被氣的渾身直哆嗦,她們正打算拼着性命不要護送他逃跑,可是他卻還在這裡喝酒,這得是多不靠譜的人才能幹出的事兒?
幾人忍不住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黃老,眼中的意思好像在說,少主以前就這麼不着調嗎,你是怎麼一路忍下來的?
一旁的黃老此時有些尷尬,一邊是滿臉決絕,準備慷慨赴死的一羣女子,另一邊是正端着酒杯滿臉陶醉的少主。他感覺自己從沒像現在這麼丟人過。自家這位少主太……丟人了!
黃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後硬着頭皮開口提醒自家少主道:
“少主,他們來了,您看是不是該轉過頭來看看……?”
黃老這話讓後面木子玲等人又是一個趔趄,幾人好懸沒摔倒在地上。
什麼叫轉過頭來看看,這會兒了還看什麼,抓緊跑啊!哎,主子不着調,這老僕人竟然也這麼不靠譜,真是好奇他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來就來吧,本少主當然知道了,那麼大的聲音,你以爲我是聾子嗎?這不是杯子裡的酒還沒喝完嗎,那羣傢伙都沒着急,你急什麼。怎麼不也得等本少主把酒喝完吧,你這麼大的人了不知道浪費可恥嗎?”
玉曉天很是不爽的教訓了黃老一頓,弄的老爺子一臉的尷尬加鬱悶。後面的木子玲等人正緊張的注視着高狂和五百聖騎士,聽到玉曉天的這番話後,這些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跑吧!
這樣的少主,哪怕今天就下來,早晚也得死。這麼不着調的人,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
說是這麼說,她們當然不會真的撇下玉曉天逃跑。饒是對方再怎麼可惡,他畢竟是她的玉大哥,是她們的少主!
這時候對面的高狂發話了,他故意把節奏拖的這麼慢,就是爲了讓對方在恐懼中等待死亡,在恐懼中走向死亡。可是現在,似乎現實情況和他想的有點出入。
仔細朝對面一看,高狂頓時勃然大怒。
那幾個女人身後,就是那個廢了高家的希望,殺了自己兒子,侮辱高家的狗屁神使,可是現在,那傢伙他竟然……竟然背對着自己?
更可氣的是,高狂還發現,對方竟然似乎還在喝酒,是的,高狂的眼力非常好,他一下就看到了對方手中端着的酒杯,酒杯中還有小半杯鮮紅的美酒,此時此刻,那傢伙就在一口一口的喝着,透過後背,高狂甚至能看到他滿臉享受的模樣!
“哇呀呀呀,氣死老子了,你這個神族敗類,趕快過來受死!”
高狂的一聲大叫,猶如晴空中打了一道霹靂!打破了雙方的寂靜。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都是被嚇得渾身一震。同時一個個心中生出滿心的疑惑,不明白高狂這是怎麼了,到底是什麼讓他如此氣憤!
自從高狂和他的聖騎士軍團到來,衆人就把所有注意力聚集到他們身上,少有人還在關注玉曉天。此刻見高狂被氣成這樣,這些看熱鬧的當即好奇起來,紛紛把目光再次轉回到湖畔。
等看到背對高狂而坐的那位神使,看到他手中的酒杯,以及酒杯中只剩下一點的果酒,所有人的心中頓時猶如有萬馬奔騰,眼前這是何等操蛋的情景,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把所有人的心情弄的無比癲狂的這位神使,此時才緩緩放下酒杯,看着空空的杯子,他竟有種意猶未盡的意味。再次不捨的看了看旁邊的酒瓶,這才轉過身來,
將椅子也緩緩轉過來,按好,然後再次坐下,伸手將擋在身前的春夏秋冬四人拉到一旁,隨即才朝對面輕聲道:
“叫什麼叫,有什麼好叫的,早晚都是死,你着什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