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秦風以身換回自己後,趙猛一直都很內疚。
此番見爺爺怒火沖天,他“撲通”一聲跪在了院中的青石板地面上。
“爺爺,都是我的錯,我害了姐夫——”趙猛一邊說話一邊對趙衛國磕着響頭。
腦袋與青石板碰撞的沉悶聲,聽在人耳中,也是格外的刺耳。
趙衛國臉色異常的陰冷,他怒斥一聲道:“來人,給我押上這孽障,我要親自去黃家,討回秦風。”
“老爺子,老爺子,求求你,放過小猛這孩子吧,他還小——”許金花見公公發怒,頓時慌了神,她趔趔趄趄的跑到趙衛國的身邊,一把拉住他的褲管,哭着哀求道。
趙衛國是動了真火,眼看着兒媳婦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他對着遠處的兩名愣在原地的警衛嚷嚷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將她給我拉開。”
趙盈月雖然心疼秦風,但她卻也不忍看着爺爺將弟弟重新送入黃家。
一旦如此,弟弟這生就完了。
思慮再三後,她上前兩步,跪在趙衛國的面前,流着淚道:“爺爺,你放過弟弟這一次吧!”
“放過他,秦風怎麼辦?”老爺子從未對趙盈月如此大聲的說過話,此時的他實在是太氣憤了。
先不說秦風對趙家有恩,就拿趙衛國爲人的原則來說,這就是不可容忍的。
作爲趙家子弟,男子漢大丈夫。既然做了,那就要去承擔與之相符的後果,讓別人代爲受罪,這算什麼。
“媽,姐,你們不要爲我求情,這都是我罪有應得。”趙猛確實是悔了,姐姐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心愛的男人,他自然不願意破壞。他寧願犧牲自己。
這一點,事實上。這些天來。他早就考慮過了。
緊跟出來的秦錚沒想到老趙會發這麼大的脾氣,眼看着趙家人亂成一團。
他上前開口道:“秀才啊,消消火,消消火。就算你將小猛送到黃家。你覺得能換回秦風嗎?”
秦錚一句話可謂是一針見血。這麼多天的痛定思痛。他已然意識到了黃家人心中打的什麼主意。
在黃家人的心中,能控制住秦風,比殺一百個趙猛。那是划算得多。
相比於親情,他們更看重的是利益。
秦錚的一句話,讓趙衛國清醒了過來。
剛剛他一味的想去救回秦風,卻忘記了黃家的本性。
他冷靜下來,一時間竟是老淚縱橫。
他有些唏噓的感嘆了一句:“作孽啊,作孽啊!”
慕家,洛卿顏,秦若雲,碧落,瀟湘四人親自過來了。
在挽回趙老的性命後,她們啓程來到了這裡。
慕家莊園中,慕晚晴突然間見到洛卿顏幾人來了,她顯得很是興奮。
“卿顏姐,若雲姐,碧落姐,瀟湘大哥,你們怎麼來了?”
看着慕晚晴熱情無比的樣子,洛卿顏幾人下意識的低下了頭。
她們今日前來是爲了給慕家報喪的,可是在見到慕晚晴後,她們忽然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無顏面見慕晚晴,面見慕家人。
慕晚晴看着幾人模樣怪怪的,她心下不知爲何,有些惴惴不安了起來。
“卿顏姐,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嗎?”慕晚晴臉上的笑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慎重,一臉的忐忑。
洛卿顏眼眶一紅,她下意識的擡起頭,看了一眼天空,在調整好心情後,她走到慕晚晴身邊,有些不忍道:“晚晴,你爸,你小媽他們在苗疆遇難了!”
“遇——遇難——”慕晚晴有些懵,她連連搖着頭道:“卿顏姐,你別跟我開玩笑了,我爸和小媽只是去採一味草而已,他們怎麼可能遇難!”
“這不可能,卿顏姐,你快告訴我,你是在騙我,騙我,對嘛!”慕晚晴美眸中已然涌現出幾顆晶瑩的熱淚。她雖然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可卻也知道洛卿顏說的都是事實。
這些天來,她一直跟父親聯繫不上,心裡早有了不好的預感,只是沒想到竟成真了。
“嗚嗚——”慕晚晴在一番詢問無果後,她終於大聲的哭了出來。
洛卿顏緊緊的抱着她,任她在自己懷裡盡情的哭泣着。
她雖然沒有經歷過喪父之痛(因爲她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但卻也明白這種滋味是極其的難熬的。
“晚晴,不管怎樣,你還有我們,我們永遠都是你的親人!”洛卿顏一邊落着淚,一邊輕輕的拍着慕晚晴的後背安慰着。
秦若雲,碧落二女則是在一邊抹着淚,瀟湘畢竟是男人,雖然悲痛,但卻強忍着。
很快,慕家人聞訊,紛紛趕了回來。
在聽到慕遠圖與宋英的死訊後,慕家上上下下,那是一片悲痛欲絕。
慕正遠控制能力還算強些,他面色悲痛的來到瀟湘跟前道:“瀟湘,我——我爸他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瀟湘長嘆了一聲道:“他說以後慕家的事宜就由你做主,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找秦風。”
慕正遠一臉憂傷的擡頭,看着天空,喃喃自語道:“爸,我聽你的,你跟小媽在天上就安心吧!”
“正遠,都怪我,若是我能早趕到,或許你父親,你小媽就不會死!”瀟湘對於此事一直耿耿於懷,他面色愧疚的說道。
慕正遠搖搖頭道:“瀟湘,這都是天意。怎能怪你。以後別再提了。”
瀟湘“哎”了一聲,重重的嘆息了口氣。
就在此時,三四輛奧迪轎車快速的駛了過來。
中間的車中,赫然坐着的就是秦錚,趙衛國。
在聽說慕遠圖,宋英二人爲了幫自己尋找日月草而喪命的事情後,趙衛國震驚,感動的同時,又是自責不已。
他立馬就跟秦錚一起趕到了慕家。
在這四九城中,雖說慕家也是豪門大戶,可是與秦,趙兩家相比,那就不能看了。
正所謂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與別的國家不同,在華夏國,有句老話:有錢的不如有權的,有錢的不一定能擺平所有事情,而有權的,卻可以輕鬆做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