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了解黃國遠,黃五自認這個世界上,除了黃家老爺子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比他更瞭解。
因爲涉及到秦家老爺子的事情,自然是事關重大。
一旦有任何的消息泄露,黃國遠爲了撇清關係,自然會殺人滅口,以求死無對證。
即便他黃五跟隨了他數十年,他也絕不會心慈手軟,所以完成此事,是黃五唯一的出路。
富貴險中求這句話,正好印證了黃五此時的處境,不成功便成仁。
黃五之所以選擇在松鶴樓,那是因爲松鶴樓實則是他的產業,這裡都是他的人,很安全。
十年前,他眼紅松鶴樓生意興隆,財源滾滾,日進斗金,遂利用黃家的權勢,強行收購了這家百年老字號店。
當然幕後知道這個消息的人,卻是極爲稀少。
晚上六時左右,秦愛富,秦愛民兄弟倆準時來到了松鶴樓。
他們按照黃五的約定,來到了指定的包廂。
“二爺,三爺,你們來了,快請坐,請坐!”黃五見秦家倆兄弟到了,他趕緊起身招呼道。
秦愛富剛剛一路走來,發現松鶴樓三層十多個包廂內,一個客人也沒有,而且整個三樓佈滿了明哨,暗哨,一副戒備森嚴的架勢,遂有些奇怪的開口道:“老五,你今晚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們蹉商?”
黃五知道瞞不住秦愛富的眼睛,他開口道:“沒錯。我們少爺想讓倆位辦一件事情!”
“什麼事?”秦愛富冥冥中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他顯得有些緊張。
黃五看出了秦愛富的警惕之心,他開口道:“其實這件事情呢,對於別人,或許很難辦到,但對於你們二位,只要有心,那自然是易如反掌!”
“老五,你有事就直說,我們能辦自然會去辦!”秦愛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心中有些忐忑的說道。
“是這樣的。我們少爺想讓你們殺一個人!”
“殺人?殺誰?”秦愛富心中的不安感到達了極致,他的額頭竟是滲出了些許細密的冷汗。
黃五沒有說話,而是手指蘸了一些水,在桌面上一筆一劃的寫下了秦錚二字。寫完後。迅速的擦掉了。
秦愛富兄弟倆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他們面孔上寫滿了震驚二字。
秦愛富幾乎是瞬間,彈身而起。暴怒道:“老五,我看你是瘋了!”
秦愛民的反應同樣很激烈,畢竟黃五提出的要求太爲過分,他們縱然幹過背叛秦家的事情,可秦錚是他們的父親,他們自然不肯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黃五對於眼前的局面,早已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
他一改之前恭敬的面孔,冷笑了兩聲道:“二爺,三爺,稍安勿躁,我清醒得很!”
秦愛富斷然拒絕道:“這件事情,我們不會幹的!”
“對,想讓我們幹掉自己的父親,你倒是敢想!”秦愛民聲援了起來,一臉的義憤填膺。
哥倆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要出門離開。
“二爺,三爺,這事情辦不辦可由不得你們了!”黃五的臉上掛着狠辣的笑意。
“黃五,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爲就憑你送了一些錢給我們,我們就會屈服你。大不了,我們將那些東西還給你就是了!”秦愛富斬釘截鐵的說道,如此大事,他們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黃五仰頭哈哈大笑了一陣道:“二爺,三爺,以前的那些把柄自然約束不了你們,可昨晚上發生的事情?”
黃五說到此處,戛然而止。
秦家倆兄弟頓覺不妙,秦愛民有些惱羞成怒的指着黃五道:“你個狗奴才,你到底做了什麼?”
黃五畢竟是下人,秦愛民打心眼兒裡是看不起他的。
wωω ▪ⓣⓣⓚⓐⓝ ▪¢O 黃五面對秦家兄弟的侮辱,並沒有一絲的生氣。
他開口道:“實不相瞞,昨晚兩位爺的精彩表演,我們已經全程錄製了下來,只要你們不答應這件事情,我們立馬可以將這份東西通過網絡等等媒體散發出去,到時候會是個什麼結果,我相信二位爺應該能拎得清。”
秦愛富兄弟倆聽了黃五的話後,心中的驚恐與憤怒,可想而知。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昨晚那一切竟是個局!
秦愛民目眥欲裂的衝到黃五的面前,揪住黃五的衣裳,擡手一拳就打了過去。
黃五面對此情此景,絲毫也不慌亂。
“三爺,放手,惹惱了我,別怪我不客氣!”
黃五的話硬生生的讓秦愛民的拳頭在距離黃五面龐不遠處停了下來。
眼看着秦家倆兄弟沮喪的低下了頭,黃五開始了思想動員工作。
“二爺,三爺,你們不是一直想要掌控秦家嗎?你們覺得若是秦老在,你們有機會嗎?只要你們能夠幫我們除掉秦老,我們少爺保證以後秦家就由你們二位共同掌控!”
就在三人說着話的時候,包廂頂上的天花板上一處微小的縫隙中,一對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正暗暗的注視着包廂內發生的一切。若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
透過天花板,可以看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正趴在上面。
竊聽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周青。
今晚他請來自米國的幾位朋友吃飯,本來想預訂三樓的包廂,沒曾想前臺卻說三樓已被人全包了下來。
起初他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畢竟在京城這種大鱷成羣的地段,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稀鬆尋常的事情。
只是剛剛他來到松鶴樓時,正好見到了秦愛富兄弟倆一起往三樓走去,他心下好奇,就準備偷偷的跟過去看看。
沒曾想,剛剛到三樓,他就發現整個三樓足足站了將近二十名守衛,一副嚴正以待的架勢。
周青素知秦愛富兄弟倆的爲人,他總覺得今天這事情有些不對勁,遂打電話推掉了晚上的宴會,一個人潛伏到了天花板之上。
當他聽到黃五說出讓秦家倆兄弟謀害秦老的陰謀後,他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只是在搞清楚事情真相的同時,他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