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頓時一陣安靜。
人羣慢慢向兩邊分去,兩個警察看到靠裡的長椅上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正抱着一個少女,而那個少女微微闔着雙眼,似乎正在熟睡。
趁着這羣人閃開的功夫,警察和帶路的醫生和護士來到了手術室門口。
手術進行中的指示燈還沒有滅,於是他們也只能現在外面等着。
喂喂,你們還站在這裡做什麼有時間不去維護世界和平和侵略地球的外星做戰鬥,都在這裡浪費時間幹嘛剛剛那個年輕人指着那些面色不善的暴走族們破口大罵,要是你們是我學生,我早就打斷你們的腿罰你們抄寫英語課文一百遍了,哪兒來滾哪兒去,一個個杵這兒幹嘛,沒到午夜,裝什麼牛郎
看他吐沫星子罵着這些幾近黑社會的流氓,隨同而來的小護士不可思議地捂住小嘴上前拉拉洛雨的袖子小聲說:不要再說了,這些都是壞人,你一個人會吃虧的。
警察和那個醫生也是一臉同情地望着洛雨,一副愛莫能助的模樣。
哪知道那些人被洛雨罵了一頓,竟然一個個出奇地沒有反抗。
過了一會兒一個個耷拉着腦袋排着隊往門口走去。
警察和小護士的眼睛都瞪圓了,手銬警察都不怕的這些人居然被這麼一罵就走了
喂喂,地上的垃圾是不是你們扔的,都給我撿起來帶走,真是沒素質看那個年輕人罵得似乎不過癮,還想上去踹那些人,警察連忙上去看住他。
您這就別得寸進尺了,這些人看上去連我們警察都不怕,也不知道是混哪兒的,你把他們惹急了自己被他們修理一頓也就罷了,我們可沒打算跟着您遭殃。
讓警察大跌眼鏡的是落在最後的兩個暴走族居然真的彎下腰把地上的果殼撿了起來,頭都不敢擡一下。
洛雨瞄了目瞪口呆的警察和醫生護士一眼,大義凜然道:身爲一個有正義感的公民,看到這些禽獸人渣的行爲,我義憤填膺就怒斥了他們,你們不要把我看得太高尚,我會不好意思的。
說話間洛雨激動地揮了揮手,不小心撞了下手腕上的傷口,疼得他額上冷汗都冒了出來,袖口裡染血的繃帶也冒出來一截,不過幸好洛雨藏得夠快纔沒有被警察發現。
又等了大約一個小時,手術中的指示燈才滅了,主刀醫生和裡面的護士走了出來。
看見主刀醫生走出手術室,兩名警察立刻迎上去表明身份,說明要來取證錄口供的意圖。
子彈主刀醫生一臉的驚訝,誰說是槍傷的這個人只是車速太快摔倒骨折了而已。
看到主刀醫生一臉確定的模樣,兩名警察狐疑地對視一樣,表示要進去看一下。
嗯,可以。既然這兩個警察有證件,還有醫院開具的證明,他這個主刀醫生自然沒權利拒絕。
等警察走進去後,主刀醫生朝洛雨笑了笑。
洛雨點點頭,原來是自己人,那就省的自己再去找許皓剛打點一下了。
過了不久後兩名警察滿臉疑惑地走了出來,然後和領他們進來的那位醫生和主刀醫生走到一邊詢問起了情況。
洛雨豎起耳朵,從他們的隻言片語裡得知他們並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於是這次事情只能當有人謊報處理。
在這期間落小云已經被送往了重症病房,薛琪也迷迷糊糊醒了過來,她緊緊挽着洛雨的胳膊一刻也不願鬆開,發育飽滿的胸部在老流氓手臂上蹭來蹭去,攪得洛大官人心裡像是長了草一樣。
得到醫生的允許後洛雨和薛琪走進病房。
落小云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全身裹得像是個糉子一樣躺在牀上,眼睛直勾勾望着天花板。
那位主刀醫生緊隨其後走了進來,給洛雨說了下落小云的傷勢。
全身大面積擦傷,大腿骨折,肋骨斷裂四根,胸口中了一槍,不過算他命大,那顆子彈從他的肺和心臟之間穿過,哪怕只是往旁邊偏移一粒米,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醫生的臉色凝重,估計要在醫院躺上至少三個月。
聽醫生說這些話的時候落小云一直沒什麼反應,望着天花板,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這小子不會摔傻了吧洛雨嚇了一跳,伸手在落小云纏着厚厚紗布的腿上捏了一把。
我操,你再捏我剁了你的狗爪子落小云開罵,雖然有氣無力的,不過總算讓洛雨把心安了下來,只要還能罵人就好。
醫生也不在這裡多呆,說了下自己的身份後就走了出去。
洛雨拿起病牀旁邊的一個蘋果就用指甲削了起來,望着厚薄均勻連成一條線的蘋果皮螺旋狀掛了下來,薛琪瞪大眼睛怎麼都不信洛雨是在用指甲削蘋果。
今天這是啥事情落小云張了張嘴,洛雨把一小塊蘋果塞進他嘴裡,嚼了幾口後讓甘甜的汁水潤了潤嗓子,落小云問道。
今天太憋屈了,中了一槍,居然到現在連開黑槍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因爲薛琪就在旁邊,洛雨只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下。
那個龍崎綱目送到你的汽車修理廠去了,過會兒我還要去看看。洛雨眉毛挑了挑,指甲在蘋果的表面刻出一道道花紋。
今天這事情很蹊蹺,他說他是接到手下人的彙報才知道我在那兒的,然後我就在想,我和他之間的那第三個人是誰。洛雨自言自語分析着。
今天能引起別人注意的,也就只有家長會而已,你說會是家長會裡的誰呢洛雨自言自語分析着,眉頭越皺越緊。
薛琪不明白洛雨在說些什麼,乖巧地坐在他身邊握着洛雨的手,臉色微微一紅,將自己小手的五指插入洛雨手指的縫隙中,十指緊扣後薛琪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蹦出來了。
洛雨沒在意自己身邊女孩子的異樣,腦中突然閃過一道白光: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