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若水,黑暗籠罩在城市的上空,霓虹燈的光芒照亮着整座城市,夜風輕撫,夜色撩人,彷彿一座迷幻之城,讓數不清的人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東海市中心,一棟直插雲霄的大廈依然燈火通明。
這棟名爲“陽光”的摩天大廈是東海海拔最高的建築物之一,同樣,這裡聚集着東海數十家知名企業。
近幾年,異軍突起的藍景娛樂公司也在其中。
藍景娛樂公司的總裁辦公室裡,李穎依然如同往常一樣,坐在辦公室裡,並未回家。
今天的李穎並沒有像那天出席東海大學迎新晚會那般身穿一身黑色禮服,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裝,西裝裡面是一件緊身的白色襯衣,襯衣領口很低,露出了她那白皙的脖頸和隱約可見的壕溝,胸前的聖女峰將襯衣撐得鼓鼓的,讓人隨時都會擔心將襯衣撐破。
她的下身穿着一條黑色的裙子,裙子不算短,大概到膝蓋的位置,配上黑色絲襪和她身上那股shu女獨有的韻味,整個人充滿了另類的誘惑。
放下文件,輕輕揉了一下太陽穴,李穎起身走到落地窗邊,望着遠處漆黑的天空,怔怔出神。
暮然間——
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李穎並未理會,她知道多半是自己的秘書來提醒自己回家。
回家……
這兩個字,不由讓她的腦海裡閃現出了那棟空蕩的大房子,那棟房子裡有一切豪華的傢俱和設施,唯獨沒有的就是家的味道。
一股莫名的心痛以心臟爲中心蔓延,李穎輕輕嘆了口氣,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喀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房門應聲而開,沉悶的腳步聲霍然響起。
“不對,不是小莉。”
李穎心中一個激靈,下意識地睜開眼睛,通過玻璃反光,頓時看到了來人的模樣。
“陳帆?”李穎瞳孔放大,略帶驚喜地轉身。
來人身穿一件黑色的襯衣,襯衣很單調,卻是出自某位著名裁縫大師之手,領口的那朵金色的鬱金香讓人不敢小瞧這款襯衣的價格。他的下身是一條筆直的西褲,腳下是一雙來自意大利的純手工皮鞋。
燈光下,他擁有衆多男人夢寐的古銅色肌膚,棱角分明,眸子炯炯有神,黑的發亮,頭頂的短髮如同鋼針一般,根根立起。
轉身,望着眼前這位不速之客,感受着對方眸子中那股孤傲和陰沉,李穎心中一沉,當下明白,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並非陳帆……
“陳帆?”眼看李穎轉身,不請而到的青年默唸了一下這個名字,舔了舔嘴脣,眸子裡閃過一道玩味的目光:“昨晚,趙天霸打電話告訴我,說你在東海找到一個和我長相類似的男人,如今看來非但沒錯,而且你看似還有點動心,對麼?”
“薛強,你來做什麼?”李穎的臉色陡然一變,眸子中的興奮和驚喜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烈的恨意,那股恨意深入骨髓:“我的事情和你無關”
“嘿好一個和我無關”薛強冷笑一聲,徑直走向了李穎。
李穎渾身一顫,本能地朝後退去,略帶驚恐地吼道:“你想幹什麼?”
“如果我想得到你的身子,你早就不是處女了,不是麼?”看到李穎一副驚恐的模樣,薛強笑了,笑得很邪惡。
薛強的話令李穎想起了什麼,臉色瞬間一片煞白,眼圈也是一片泛紅:“滾你給我滾”
“我爲什麼要滾呢?”薛強邪笑着走到李穎的身旁,看似優雅,實際卻很粗暴地捏住李穎那尖尖的下巴,輕輕吹了口氣:“你是我的女人,我來看看你不行麼?何況,那個挨千刀的傢伙居然想憑着和我長得像來俘虜你的芳心,我怎麼會放心呢?”
“薛強,你不要噁心人”李穎強行掙扎,掙脫後,冷冷道:“誰是你的女人?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再者,我和他跟你沒有一分錢關係只要我樂意,我跟他上牀都行,你管得着麼?”
“你是我的女人,以前是,以後還是。”薛強收回手,放在鼻尖用力地嗅了一下,一臉陶醉的模樣:“至於你說你要和他上牀,我管不着,嗯,確實,那是你的自由。不過,我需要提醒你,我管不着你,但是我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說到這裡,薛強的臉上緩緩綻放出一個妖豔邪惡的笑容:“你想和死人上牀,我沒有任何意見。”
“薛強,你……你到底想幹什麼?”似是聽出了薛強的意思,李穎一臉擔憂的模樣,失聲吼道。
望着李穎那副擔憂的模樣,薛強變態地舔了舔嘴脣:“雖然我對女人沒興趣,不過,你既然曾經做過我的女人,那麼,你這輩子就是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任何男人和你在一起如果有人想改變這一點,我不介意黃浦江裡多一具屍體。”
“薛強,你做夢呢吧?東海可不是你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短暫的憤怒過後,李穎徹底冷靜了下來,語氣中夾雜着明顯的寒意。
沒有理會李穎的態度變化,薛強徑直走到落地窗外,用一種俯視的目光望着腳下燈火通明的城市,緩緩道:“過了今晚,這裡將徹底屬於青幫,屬於我薛強”
……
與此同時,東海高爾夫郡一棟佔地接近兩畝的大型別墅裡氣氛顯得極爲壓抑——別墅的花園裡隨處可見身上藏有槍支的大漢,那些大漢神情冷漠,整個花園裡都瀰漫着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這在一年前,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年前,這棟別墅屬於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出身西北一個貧窮的家庭,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出了車禍,母親一把屎一把尿將他帶大,一直未曾嫁人。
那一年,一直窺視她母親美色的村長,趁他不在家,藉着酒勁**了他的母親。
那一年,他拎着一把鐮刀,屠了村長全家,總計十八口人,兩頭豬,十二隻雞
那一年,他十二歲。
那一年,他第一次離開黃土高原,爬上一列開往廣州的貨車,經過幾天幾夜來到廣州。
隨後的幾年裡,他當過乞丐,當過小偷,當過強盜,還殺過人,並且不止一個。
十年後,他二十二歲,在道上被人稱爲“天哥。”
同年,他被出身於長江三江州一個紅色家族的女人看上。
他義無反顧地來到長江三江州,當了上門女婿,並且藉着那個女人的背景,一爬再爬,最終爬到了金字塔頂端,令萬人仰視。
因爲那個男人的鋒芒,一直盤踞南方,稱霸南方黑道的青幫,也不得不忍痛讓出東海一半的江山。
二十八歲那年,他在東海一呼百應,脫離了那個一直對他意見極深的紅色家族。
三十歲,他開始洗白,旗下擁有數十家白道企業,資產過百億。
楚問天。
一個曾經響徹中國黑道的名字。
一個在東海這座東方明珠一手遮天,一呼百應的梟雄
一年前,他是這棟別墅的主人,同時,這棟別墅也是整個東海乃至長江三角洲最難踏進的別墅之一。
一年後,他離開了人間,留下了空蕩蕩的別墅,和一個他付出一切心血去栽培的女人。
他栽培了那個女人十八年,卻從未碰過一下。
因爲……那個女人長得像他的母親。
那個女人的名字叫皇甫紅竹。
和許多富人家的別墅一樣,位於高爾夫郡中央那棟別墅裝修得極爲奢侈豪華,奢侈到令人髮指,豪華到令一些所謂的有錢人慚愧致死。
那是一種屬於暴發戶的奢侈——別墅裡,幾乎所有的傢俱都是鑲嵌着金邊,有的甚至鑲嵌着寶珠。
唯一沒有流露出奢華氣息的只有位於別墅東北角落的書房。
書房的佔地面積不小,擺着六排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有經濟學的,有政治類書籍,也有歷史書籍,甚至連狩獵的書籍都有……
五花八門,包羅萬象。
看到這個書房,幾乎所有人都可以認定,這個書房的主人是一個興趣廣泛的人。
然而……相比那些五花八門的書而言,書房中央牆壁上那塊密密麻麻的黑板,更加嚇人,那塊黑板上寫着上百個人名,同時用細線連接而成,每個名字後面都有一個括號,括號裡標註着一行字。
燈光下,一個身穿黑色披風、皮褲,長靴的女人,靜靜地站在黑板前,凝視着上面那一個又一個名字,身子一動不動。
她知道這是那個男人留給她的寶貴財富,同樣,她也沒少在這上面花心思,並且通過這張黑板上的關係網,在那個男人死後,以鐵血般的手段震住了紅竹幫的一些元老,掌控紅竹幫,令她自己成爲東海這顆東方明珠上最璀璨的一道光芒。
“問天,你老是說我陰柔有餘,魄力不夠。這其實不怪我,因爲我是一個女人,女人終究不像男人那般殺伐果斷。”不知過了多久,一直站在黑板前的女人,輕輕地擦去了黑板上幾個名字,用一種冷到骨子裡的語氣道:“不過,這一次,我會破釜沉舟。我會讓那些試圖奪走你東西的人,去閻王殿找你懺悔”
燈光下,女人嘴脣上那一抹鮮紅,觸目心驚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