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你混賬……”蕭皇后當即色變,沒想到趙閒竟然曲解了她的意思,還突然發難抓捉住了她的手。
驚急之下她促的推開,臉色時紅時白,憤聲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竟然……”
竟然了半天,蕭皇后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爲防宮殿外的宮女人聽見,還不敢大聲斥責,又羞又怒的瞪了趙閒半晌,才猛的甩了甩宮羣長袖,怒聲解釋道:“本宮欣賞的是你的才識,並非那亂七八糟的事情,念你年少無知便不與你計較,日後膽敢再犯定然饒不了你。”
趙閒只是故意逗逗她,見狀依舊好死不死的喃喃道:“我還以娘娘欣賞我英武的相貌,春閨寂寞想找個知心的人兒…“
“來人啦!把他給本宮…”
“好好好!”趙閒忙識相的不再胡說,悻悻然的道:“微臣知罪,胡說八道還請皇后娘娘勿怪。”看你也才三十左右,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紀,連花語那樣靦腆的人兒都有春心萌動勾引我的時候,你遇到我這樣精裝的漢子還不知道珍惜,日後飢渴難耐玩‘揉道’可別後悔,趙閒頗爲無恥的想道。
見趙閒老實了,蕭皇后蓮步輕移坐回榻上,緩了好半晌才平靜下來,頰上仍存幾絲暈紅,若晶瑩軟玉般賞心悅目。她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回到正題輕聲道:“趙閒,你才學出衆,若能與輔國堂衆位大儒一道,爲國爲民盡那一分微博之力。實屬大梁之幸,我想引薦你入輔國堂,你可願意?”
聽到她終於說起了目的,趙閒故意‘色變’,皺眉道:“皇后娘娘,趙某是國公府的長孫,爲國盡忠乃是本分,不過輔國堂多爲文官,而趙門則是武將,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爲謀。我怎能與他們一條道。”
趙閒不願意的反應。完全在蕭皇后意料之中,她此時臉色又沉了下來,緩緩道:“安家長孫?本宮怎麼聽說,早在數月前的常州。你和安夫人就有過交往。她還持平北將軍的印信試圖保你脫罪。到京都後。你沒有與安國公相認之前便在安府住了兩天,如此種種表明你和安家早有交際,根本不是偶然與安國公遇見的。你是安家故意培養的一個替代品,對也不對?”
輔國堂一隻都認爲趙閒是冒充的,纔有這種猜測,趙閒直接順水推舟,故意大驚失色好像被發現了秘密,惶恐了起來:“這…這……微臣該死…”
蕭皇后很滿意趙閒的驚恐,點點頭緩聲道:“趙卿勿要驚慌,本宮並非想怪罪與你,此事知曉着也不過兩三人,只要你一心一意輔國安邦爲大梁盡忠,本宮同樣會對你扶持栽培的。”
趙閒佯作安心,連忙噙着淚感動道:“皇后娘娘不計微臣的罪過,實在讓我無以爲報,從今以後趙某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死人,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卿絕……”
趙閒滿口胡說八道,反正表個忠心而已,只要能把花語娶回家,說再多好話也是賺的,順便還能調戲下皇后何樂而不爲了。
“咳!”蕭皇后掩脣輕咳一聲打斷了趙閒的話,聽這話她總覺的奇怪,不過趙閒肯從了輔國堂便好,她微微點頭道:“趙卿不必如此感謝本宮,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便可,現如今大梁陷入從未有過的困境,兵馬盡數控與幾位將軍的手中,各派將領擁兵自重危機朝廷的安危,特別是手握大梁七成兵馬的安家。”
蕭皇后有趙閒的兩個‘把柄’在手裡,自認爲足以在趙閒表露反意之前壓住趙閒,說到這裡她又站起,走到趙閒跟前仰首瞄着他:“安家尋你來,定然是想讓你重新整合安家部衆,你想必也想做那一人之下的鎮國大將軍。本宮不想人擁兵自重的將軍出現,但你卻可以,因爲本宮很相信你,準備交給你一件事情。”
趙閒見皇后又伸手準備捏他的衣領,故意露出驚喜的神色,作勢欲抓她的手感恩戴德一番,哪想到蕭皇后長了記性,連忙收手退開一步,裝作沒看見他的小動作,若有似無的哼了一聲。
趙閒轉而摸了摸鼻子,這才訕訕笑道:“皇后娘娘還請直言,只要能爲大梁盡一個綿薄之力,趙某定然全力以赴。”
蕭皇后算是服了趙閒的膽子,還敢對她動手動腳的,若非留着他有用,早就把他推出去亂棍打死了。她輕哼了聲繼續道:“過幾天,本宮會向皇上提議,遣你去武昌與徵北大都督嶽將軍公事,你若能把他手中兵馬收編與安家旗下,便是爲大梁消了心腹大患,而你的地位,較之現今更是有過之無不及。”
和嶽平陽公事奪他的兵權?趙閒驚了一驚,若他真成功,大梁九成的兵馬可就全歸安家,這輔國堂玩的還真大,就不怕自己造反嘛?
不過趙閒想想也就釋然了,輔國堂估計以爲掌握自己兩個把柄,可以把自己當槍使,才做出這種打算的。
趙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中對這些事情並不太感興趣,他只要能娶了花語,輔國堂愛怎麼打算怎麼打算,反正他的把柄都是假的,事情就是暴露出來也跟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思念至此,他開口笑道:“一切聽皇后娘娘安排便是,不過趙某有個請求,希望娘娘能夠答應。”
要求?蕭皇后心中微奇,笑問道:“什麼要求?”
趙閒說的自然是花語的事情,他輕輕笑了一下,臉上露出幾絲靦腆:“實不相滿,微臣前幾日在城中遇見一女子,花容月貌宛若仙人,和微臣也聊的甚是投機,彼此間互相愛慕,只可惜她身份特殊,是輔國堂中的女子,於是想讓皇后娘娘開開金口賜婚,成全了微臣這段姻緣。”
趙閒若直接上御史大夫解墨的門,朝廷估計會直接炸鍋,不知道的還以爲解墨和安老爺子要結盟,那還不被建始大帝忌憚死,能讓皇后賜婚的話自然簡單許多。
“哦?!”蕭皇后微微一奇,沒想到趙閒來請她說媒,她不禁笑道:“輔國堂的女子可不是那麼容易娶的,你莫不是喜歡上了竹柔公主?”
輔國堂中的女子大多位高權重,除了皇后太子妃之外,能嫁人的女人就只有爲數不多的幾個了,蕭皇后能想到葉莎倒也不奇怪。
“非也。”趙閒連忙搖了搖頭,他心中本就挺對不起葉莎的,哪敢繼續和她糾纏,連忙說道:“是解墨大人的千金花語,我與她相識相知相戀,卻因爲身份問題不好上面提親,所以纔想請娘娘做這個媒。”
花語?蕭皇后聽到這個名字,微微怔了下,似是回憶起來往事,表情慢慢黯了下來。
稍許,她眼中閃了一閃,搖頭笑道:“趙閒,花語與本宮同歲,現如今早已過了婚假之齡,長你十餘歲,你怎麼可以喜歡上她。”
趙閒內心可比花語大多了,見蕭皇后嘲笑,他認真道:“只要彼此真心相愛,年齡差幾歲又有何妨,娘娘與先帝……咳,娘娘請恕罪。”
趙閒自知失言連忙閉嘴,在守寡的皇后面前提先帝,說她老夫少妻,不是給她找不自在嘛。
果然,聽到趙閒這樣比喻,蕭皇后臉色更加黯然。心中恍恍然道:“是啊,花語和趙閒雖然相差十餘歲,但彼此男未婚女未嫁,只要沒有天人兩隔,總是可以在一起的,而我了?
當年我與花語同齡,卻因爲她的離家出走,幾年後被輔國堂選中,代替她入宮成了這皇后。
一晃十餘年,現在先帝以逝,獨留我一人終生居與深宮之中,孤苦無依直至黯然逝去。而她卻又回來了,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大小姐,和中意的人兒談歡論愛,還要我爲她牽起這紅繩。
老天爲何如此不公?我一生最美好的年華,因爲輔國堂的一句話便埋葬在這宮牆之內,和行將就木的老人同處數年,承擔着本不該由我來承擔的一切。而她不顧大局貿然離去,卻可以獲得無拘無束的自由。憑什麼這麼不公平?”
蕭皇后臉色慢慢變得陰沉下來,被迫嫁人,縱然是一代帝王,也是她不喜歡的老頭子,她心中的苦悶可想而知,和花語對比她立刻心中不甘起來。
趙閒見她表情變幻不定,還以爲思念先帝心中苦悶,也沒有打擾靜靜的等着。
看着面前的趙閒,那眸子裡的愛意是發自心底的,他很喜歡花語。
蕭皇后心中壓抑多年委屈和埋怨漸漸升騰起來,臉上轉了好幾個顏色,呼吸越來越急促,連帶着頭上的金步搖都微微顫動。
憑什麼我替要她承擔着她不想承擔的一切,她卻可以有真心喜歡的男人?
她想過上相夫教子的平靜生活?不,不可能,我不會在成全她了,這本該是屬於我的東西,卻因爲她不負責的離去被剝奪,她既然奪走了我的一切,讓我終生陷與深宮之內,我就不能白白成全了她,我要奪走她最重要的東西。
沉默半晌後,蕭皇后終於有了反應,嘴角漸漸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上下打量着面前俊朗朝氣蓬勃的男人。
現在,她終於找到了發泄腹中怨氣,報復花語的手段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