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本來寧靜的陳府內慘嚎一片,無數提着棍棒的下人唯唯諾諾站在院外,卻無一人敢真正上前。
趙閒走在前方,星雅只得跟在後面,提着裙襬從哀嚎的家丁身上跨過去,還不忘在他們身上補一腳,皺着小鼻子哼道:“讓你們強搶民女,踢死你!”
剛剛走到院門口,便瞧見地面上躺了個腦袋幾乎變形的人,血留的滿地都是,她嚇的一個哆嗦,急急轉過頭去不敢看了,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猶豫稍許沒有跟進去。
趙閒扔下棍棒,急急跑向屋裡,還未進門,便聽到一聲嬌喝:“別過來!”
只見沈雨臉頰上並無多少喜色,銀牙緊咬掙扎的撐起身子,將飛出的長劍拿回手中,無力靠在臥榻的邊緣上喘息,目光冷冷落在在閒身上。
見她尚有些力氣,並沒有受到什麼非人的摧殘,趙閒心中暗暗鬆了口氣,見她臉色極爲蒼白呼吸不穩,又忍不住急道:“沈雨姑娘,你我帶你會船上治傷,有什麼話回去再說,何必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說着,他便走進屋裡,想要將癱軟在地上的沈雨抱起來。拿想沈雨擡手就是一劍,只是力不從心,沒有刺在他的身上,反而長劍又脫手而出,落在了地面上彈了幾下。
趙閒輕嘆了一聲,蹲下身準備將她橫抱起來,沈雨卻如受驚的兔子般奮力蹬了他幾下,臉色極爲冰冷的道:“我不需要你的施捨!把劍還給我!”
猝不及防。被她的小腳蹬的坐在了地上,趙閒心中苦悶,只得暫時停下動作:“沈雨姑娘,白天全是我的錯,我誤會你了。要打我罵我,你也得身體的傷好了再說,若是還沒報復我,就先把自己弄得香消玉殞,豈不白白便宜了我這個沒心沒肺的混蛋?”
沈雨緊緊咬着下脣,雙腿不由自主的攪在了一起。嬌軀止不住的發顫。甜膩的鼻息夾雜着似有似無的輕喘。她渾身微微顫抖,眼神卻如平日般凌厲,恨聲道:“你沒錯,我們只是互相利用罷了!錯就錯在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你給我滾啦!我死也死的心甘情願。和你沒有半分關聯。”
說着。她便要探身去撿自己的長劍。胳膊一軟又往地上栽倒,趙閒連忙擡手扶住了她。碰到趙閒的身體,她渾身激靈了下。臉色泛起幾絲異樣的潮紅,奮力想要自己坐起來,卻發現身子不停使喚,火熱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竟而有種想要撲進去的衝動。悲哀羞恥齊齊涌上心頭,她緊咬舌尖保持清明的神智,幾乎帶着哭腔斥責道:“你滾啊!把劍給我,我要殺了你。”
又要我滾又要殺我,問題是我一個都不能答應啊!趙閒搖頭苦嘆。絲絲甜膩的鼻息噴在臉頰上,紅潤朱脣近在咫尺,光滑如玉的臉頰浮起薄薄的細汗,那抹緋紅逐漸子臉頰蔓延到脖頸,又從脖頸遁入領口的縫隙,不知何時散開的佈扣,泄露出了裡面少許春光,金紅色相間的肚兜上,隱約可見繡着一隻傲氣凜然的鳳凰,雖然別緻,倒是與她的性格頗爲符合。
“咳!”趙閒摸了摸鼻子,臉色也怪異起來,移開眼神望向她的眼睛,勸道:“沈雨姑娘,我知道你中了什麼藥,早些跟我回去花語還是有機會給你解掉的。你再這樣誓死抵抗耽擱下去,我到是不急……”
沈雨強忍着心中陣陣顫動,聞言不禁愣了一愣,旋即滿眼怒火的看着他,又氣又急的道:“知道我的處境,還與我說這麼多廢話?快帶我走啊!”
“是你自己不走的,怎麼能怪我呢。”趙閒訕訕笑了幾聲,當下也不在遲疑,連忙橫抱起了她,飛速往陳府外趕去。
渾身輕飄飄的,沈雨感覺天旋地轉,周圍光怪陸離,聲音嘈雜卻聽不清楚,如同喝醉了一般,即便如此,身上的感覺卻敏感異常,被抱起貼着他的胸口,可以清清楚楚聽到那有力的心跳,靠在結實的肩膀上,鬼使神差的竟然起了咬一口的心思……
“啊!”趙閒被咬住了耳朵慘呼一聲,還未說話,又感覺靈巧的小舌頭在自己耳垂上舔了一下,那輕柔的感覺讓他渾身一個哆嗦:“我天!沈雨姑娘,你矜持一些,我們已經到院門口了,這就去府外尋找馬車送你回去。”
這是公鴨嗓子般的慘嚎,讓沈雨又恢復了幾分清明,瞧見自己所作所爲,臉色爆紅之下內心又衍生出幾絲絕望,口吐蘭香掙扎道:“放,放我下了吧!我不走了!把劍給我……”只是聲柔遊絲,到了嘴邊就變成了似怨似嗔的呢喃。
星雅見他出來,懷中還抱着一位面容俏麗的年輕女子,當下便明白這是他要找的人無疑。本來還有幾分暗怨,見到沈雨這虛弱的摸樣,什麼心思也都拋之腦後了。
她急急上前,蹙眉問道:“趙閒,她怎麼了?要不跟我回去,把御醫叫來給她看看吧。”
趙閒臉色極爲尷尬,沿路瞪開阻攔的陳府家丁,解釋道:“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御醫,這個事情很麻煩的……對了!星雅,你會不會自我慰藉?”
星雅愣了一愣,不明所以的道:“什麼是自我慰藉?自己安慰自己?我沒事安慰自己作甚…”
“這個……”趙閒轉目打量她幾眼,遮遮掩掩的道:“你難道沒有那種感覺?就是你孤身一人住在巨大的宮殿裡,沒有男朋友也沒有蘿蔔黃瓜,大晚上睡不着覺,突然覺得心裡很癢……”
“咦?你怎麼知道?”星雅分外詫異,連連點頭道:“是啊!自從被接回長安繼任帝位,我就經常有那種感覺,身邊的宮女太監有沒意思,有時候能把人逼瘋……”
我去,趙閒錯愕不已,連走路都忘了,眼神詭異的打量着她的中指,繼續問道:“那…星雅小姐,你是怎麼解決那種癢癢的感覺的?”
星雅莞爾一笑,擡頭細長的眉毛,得意道:“自然是偷偷溜出去玩了,不然你以爲你怎麼把我抓住的?當然,大多時候心裡癢癢還是隻能忍忍,我沒法天天跑出來的嘛!”
“啊!”趙閒頓時露出幾絲失望之色,不過馬上又愣了愣:我失望什麼?人家女孩子清純點有什麼錯,哎呀!思想越來越邪惡了…
不過聽着星雅的話,他還是覺得有些歧義,忍不住打趣道:“那種癢癢的感覺,是身體並能的反應,以後不要憋着了。周圍都是太監宮女沒法幫忙,你自己在不好好照顧自己,世界就真的一片黑暗了。”
“哦…”星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忽的又輕輕笑道:“你若是去了長安,我應該就不會癢了吧!無聊時讓你給我講講笑話便是了!”
我去了你當然不會癢了!趙閒覺得越說越下流,便搖頭輕笑不在繼續了。
此時到了門口,他想也沒想就奪下來陳府給主人乘坐的馬車,想將沈雨放在小榻上歇息,忽然發現她抱住了自己脖子,不肯鬆手了。
看着兩人親熱的摸樣,星雅咬了咬下脣似有似無的哼了一聲,偏過頭看着窗外,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現。
“沈雨姑娘,你清醒些!”
馬車飛馳,急急往城外趕去,趙閒耳邊只剩下呢喃輕呼,短短几分鐘,已經被她咬了不下四五次了,薄薄的吸汗沾溼了衣襟,手上所觸的地方盡是膩滑的肌膚,女兒幽香分外濃郁鑽入鼻孔,飽滿的酥胸急劇起伏,都快貼到他臉上了。
沈雨目光渙散,若換在平日還能憑藉武藝壓制藥性,可白天中了怡君一掌,運功之下氣血翻騰,抵抗片刻後藥性反而更加猛烈。
強行提起一口氣,壓下了周身讓人羞恥的感覺,她終於恢復了稍許清明,輕輕喘息的動作歸於平靜,她面色潮紅,仰頭看了看四周,忽的冷眼望向趙閒,有氣無力的道:“讓她出去!”
“嗯……啊?!”趙閒看她突然見清醒,還以爲她藥性過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卻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問道:“讓她出去作甚?”
沈雨渾身輕輕顫抖,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量才保持住現在的清明,她冷眼望着趙閒,氣喘連連的道:“要麼把劍給我!我殺了你然後自殺!”
“這自然不行。”趙閒搖了搖頭,還未說話,忽的瞧見沈雨如同母豹般騰身而起,直接提着自己的衣領,緊接着便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還可以聽到星雅的驚呼聲:“喂!你帶趙閒去那兒?等等我……”只是漸行漸遠,稍許就聽不清了。待他眼睛適應周圍昏暗的光線,已經到了道路旁的樹林中。
沈雨似乎用完了所有的力氣,還在半空飛騰時就沒了力氣,抱着趙閒跌落在滿地楓葉上,最後幾秒鐘清明的眸子倒映着漫天繁星,她香脣親啓喃喃道:“今天的月亮真美!記得小時候,我曾是這樣和爹孃躺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星,講述單純的故事。只是爹爹他做了大官之後,就變的陌生了,再也沒有把家放在第一位,現在他一無所有隻剩下的孃親,應該變回原來的樣子了吧……”
她轉頭望向趙閒,喃喃道:“你知道我爲什麼原諒你,還通知北齊幫你解決嶽季恆,讓你可以順順利利帶着家人回常州嘛?……因爲,你胸無大志,是個顧家的男人……你的女兒和妻子,應該很幸福吧……”
說着說着,便再也聽不清了,兩行清淚無聲滴落,沾溼了地上靜靜散落的楓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