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啊,泥龍這人本來還沒有那麼壞。”走在前面的石將軍說道,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記憶了。
我笑道:“哦?”
“你知道龍族的秘密麼?”
“不知道。”我說的很痛快。
他笑了笑:“很多龍族,本來都是人類,後來患上了一種叫做‘白鱗病’的瘟疫,然後性情大變,其實我和泥龍本來都是人,我是一個衙門的捕快,他是一個衙門的師爺。”
我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的事情,“這裡很多人都是如此麼?”我問道。
“你仔細想想,現在天下龍族可是有一千多萬,而當初龍皇也是作爲一個上古大妖被髮掘出來的,從開始到結束,不超過百年,百年的時間,難道說龍皇能夠以一個人,然後創造出一千多萬人麼?”他說道。
“的確,這是我這些年來的疑惑。”我說道。
“這是龍皇的能力,他一出現,就攜帶者瘟疫,而瘟疫感染了周圍的人,這瘟疫就是白鱗病,起初的時候,被感染白鱗病的人,被周圍的人們嫌棄,但後來白鱗病越來越多,於是白鱗病就開始嫌棄普通人了,有一部分人,天生就對這種瘟疫免疫。”他說道,走在了大街上。
我看着熱鬧的街道,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和天花有些類似。
不管是古代還是後世,疾病是人類永遠無法豁免的痛苦,在上萬年的進化中,那些隱藏在身體內的病毒,像魔鬼一樣從來就與人類形影不離,它們以不同的面目一次又一次地聚衆而來,大規模地襲擊並摧毀人類的生命之樹。
而在同疾病的鬥爭中,人類在自己的身體內建立了一套精確的防禦體系,同時在遭受疾病襲擊的痛苦歷史中,逐漸學會了運用智慧和外部條件來優化或強化這個防禦體系。
其中,最爲典型的就是疫苗的發明與誕生。
疫苗的發明依據了人類最樸素的成長經驗“以毒攻毒”。
天花曾被稱爲世界上最可怕的疾病,其危害之大,所到之處,十室九空,連英國女王瑪麗二世、法國國王路易十五、中國清朝順治皇帝等這些人都難於倖免,當然順治皇帝是死於梅毒,對外號稱是天花罷了。
天花病毒能在患者體內生存很長時間,即便患者死亡,病毒也能在乾燥的塵土中繼續存活數月,所以18世紀時,天花在歐洲通過洗衣房傳染造成大規模暴發,一次就導致六千萬人死於非命。
自天花出現以來,人類爲了戰勝這個兇險的敵人,嘗試了各種努力,早在北宋時,中國民間就出現了一種治療方法:將已患天花的人身上幹縮、脫落的痂碾碎,吹到正患天花病症的人的鼻孔裡。
北宋的並未被世界承認,世界承認的人是英國的外科醫生安特·愛德華·詹納,他注意到鄉村裡的牛患了與天花相似的病,那些擠奶女工在接觸到牛身上的皰疹時受到感染,身上也會長出小一些的皰疹,這就是牛痘。而感染過牛痘的人都不曾被傳染上天花。
而牛痘的病情症狀比天花輕得多,它從不曾令牛死亡,更不會令人死亡,況且人在感染牛痘痊癒後不會留下任何疤痕。
後來詹納找來了一位患牛痘的擠奶女工,從她手指的皰疹中提取出一些液體,然後將一位8歲男孩的手臂用手術刀劃破,把牛痘皰疹液滴在了上面。
當時,這位名叫詹姆斯·菲裡普斯的男孩大聲哭叫着,然而,他無論如何不會知道他的哭聲將挽救無數人的生命。
之後,詹納再次做了一個大膽的實驗,將從天花患者膿皰中提取的液體,再一次滴在了菲裡普斯被手術刀劃破的手臂上,但讓人興奮的是,菲裡普斯並沒感染上天花,他的免疫系統抵抗住了天花病毒的侵害。
男孩菲裡普斯的父母都是牧場的工人,他們甘願讓自己的孩子冒患上天花的危險讓詹納進行實驗。
爲了感謝他們,詹納拿出自己行醫的積蓄爲這家人建了一所房子,據悉,這座房子至今還被保存在英國格洛斯克郡,以示紀念。
之後美國人人都要領取一個鈕釦大小的證章,上面寫着:我已接種。
而白鱗病和天花很類似,而且白鱗病還是遺傳的,也就是人類或者妖怪對這白鱗病產生了抗體之後,後代都不會被白鱗病感染。
可笑的是,白鱗病不致命,就是把人變成龍人罷了,然後男人還是男人,但女人卻也變成男人,然後缺點就是沒有女性的龍人,然後就需要人類或者妖怪來延續自己後代了。
說起來也奇怪,正常人類和妖怪是無法生產後代的,但是龍人卻能夠直接和妖怪產生後代,而且還是無視境界。
而現在活着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免疫白鱗病病毒了,也就是免疫這個怪異的瘟疫。
話說回來,當巖龍告訴我,他和泥龍的事情之後,我也感覺非常的離奇,不過這也是龍族內部的秘密,據說人類很少有知道這些事情的人,而一部分知道的,也是被龍皇下令保住性命。
泥龍當時是最先被感染的,所以後來大家都討伐他,原來的泥龍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師爺,但是被周圍百姓的討伐中,他就慢慢變了,變得非常偏激。
我說道:“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呢,但照你這麼說,白磷的龍族和黑鱗的龍族是有差異的?”
“白磷是人類和妖怪通過白磷病轉變的,他們原來不是龍族,而黑鱗便是真正龍族了,龍族生產能力可是非常驚人,你想啊,一個龍族男人可以在同一天連續戰鬥幾百次,於是就有了幾百個後代,十五年是一個輪迴,如此以計算,你說龍族本身的人也不少了。”他說道。
“我懂了,這白磷相當於是白狗子,是走狗,介於正宗龍族和人類之間的存在,而黑鱗纔是真正的皇軍。”我說道。
“就是這樣,白狗子,的確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是被人這麼叫的,這個很好辨認,但是白狗子戰鬥能力一般很弱,沒有修爲的人也大有人在,真正的黑鱗皇軍則是非常少,但是他們的戰鬥力卻非常強悍,這麼說吧……白狗子大概佔皇軍總數的五分之四,而真正的皇軍只佔五分之一。”他說道。
我點了點頭:“難怪,我在一些偏僻小城看到的龍族,那都是白狗子,而沒有黑狗子,看來這些黑狗子是在一些重點城池內。”
“對,就比如我們這沙城,黑狗子是佔多數,但是林大人,既然咱們沙龍王是先驅者的老大,有一點我也要跟你說明,咱們沙城內的先驅者還需要低調,要說服黑狗子,也就是真正的龍族入夥,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他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也很感謝巖龍跟我說了這麼一個細節,不然恐怕我這一輩子都不知道黑白龍族的詫異了。
不過白狗子也是可惡,身爲中原人,明明有原來的記憶,卻因爲貪生怕死而選擇跟隨皇軍折磨我們中原人,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若不是現在我人手稀少,恐怕我也會一視同仁,全部殲滅。
“對了,上次你不是跟我說起沙漠中那個血石礦麼?”
“對,你們是不是在挖掘什麼大妖?”我說道。
“不不不,我們發現了一個洞穴,似乎是一個大妖的墓,裡面的大妖可不止一隻,而這個洞我後來也發現,這地方似乎叫做沙海魔窯,是個寶塔。”他說道。
“寶塔?”
“一般的寶塔是在地面搭起來,然後伸向天空的對不對?但是他那寶塔就不一樣了,直接是在地下挖掘,伸向地面的。”他說道。
我恍然大悟,這不就是李小龍電影中的“死亡塔”麼,塔藏在地下。
我說道:“這地方叫什麼名字?”
“九龍屍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