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面色也越來越蒼白,到最後,他只覺大腦猶如針扎一般的疼痛,眼睛也變得火辣辣的疼痛,眼前的絲帛,正在化作一些碎片,漂浮在空中,化作了塵埃。 “好險!” 林小天嘀咕一句,暈了過去。 林小天是在一陣機器的轟鳴聲中醒來的,他摸着昏昏沉沉的頭,晃了晃腦袋,口乾舌燥,打開門,準備弄點冷水喝一喝。 可當他打開門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院子裡站着十來人,破舊的牆上海站着四五人,連房頂上也有踩着兩個紅毛,大搖大擺的抽着煙。 這些人有的拿着電警棍,有的拿着木棒,有的甚至拿着砍刀,他們的共同點是臉上用毛巾捂着,看不清具體的面孔。 而門外,則是架着一輛挖掘機和一輛剷車,油門轟得老大,嗡嗡作響。挖掘機的鏟子裡,站着一名帶墨鏡的男子,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另一邊,康家爺孫就比較慘了,康老爺子的柺杖,巴拉丟在井邊,老臉悲切無比,一隻枯瘦的手搭拉在井口上,大有跳井的架勢。 康月娥扶着老爺子的肩膀,楚楚可憐的直流淚,抽噎着假裝拉着老爺子。 這不是電視裡經常報道的強拆嗎,林小天看了看,終於明白了,自己居然親身經歷了,要是再晚一點醒過來,那挖掘機一大口咬下來,自己就去閻王那哭冤喊魂,要問挖掘機技術哪家強了。 林小天憤怒到了極點,不過,他打算先觀望一陣,這特麼那麼宏大的場面,堪比拍戲了,不欣賞一下豈不是浪費了。 林小天雙手抱懷,準備去拿一個凳子,準備轉身的時候,他嘀咕一句:“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哪裡不太對呢? 這是老子的房子好不好?嗯!你們這些癟三,拆到老子頭上來了! 林小天笑了,他打算出手了。 就在這時,被踹壞的院門走進來一名光頭癟三,這不是昨天被林小天
打得滿臉紅腫的皮三嗎? 他來了! 他不像別的人蒙着臉,怕被人給記住,他就是來露臉炫耀的。 只不過,他的臉,散發出青光,油光光的腫塊是那麼的滑稽,那麼的可愛。 他挺直了腰板,掃視了一眼院子,和林小天戲謔目光接觸的時候,他身體明顯的抖了一下,整個人有點慫了。 但他很快拾起了信心,因爲到處都是人,在拆遷大隊的面前,一切都是浮雲。 所以,他走到康老爺子的面前,打算找回信心和尊嚴。 “老傢伙,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呵呵,我皮三是軟柿子嗎,是你想捏就能捏的?你也不看看,我是啥來頭,奉勸你一句,趕緊把屋裡的棺材擡出來,免得一會被挖掘機給毀了。”皮三說着,從兜裡摸出一紙合同,隨意丟在地上,“這是房屋拆遷補償費,若是你同意的話,就籤個字,昨天的事嘛……我大人大量,就不和你們計較了。” “你……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康老爺子一臉悲憤,“你們這是協商?你當我老糊塗了?早上把我爺孫叫去,坐了一早上冷板凳,結果換來的是你們的強拆!你們要拆這屋子,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喲呵,你想死啊,我們巴不得呢,嘖嘖,你看看鄰村的王大爺,連汽油都用上了,不還不是沒能挽回房子?今天啊,你是同意也得拆,不同意也得拆,誰讓你惹了我皮三呢!” 皮三摸着發亮的頭,點燃一支菸,眼睛在康月娥身上瞄了瞄,眼裡閃過一絲邪惡之色,勾着腰低聲道:“康老爺子,其實我皮三也不是不講情面的人,我對月娥的感情,這兩年你也是知道的,如果她跟了我,衣食無憂,還能請醫生給她看病,到時候給你生一幫兔崽子重生,你死了都會笑。” “流氓,做你的春秋大夢!”康月娥怒噴了皮三一口唾沫。 結果這傢伙用手一抹,將唾沫給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