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就殺了我吧。”冷魅的聲音在幻冰凰耳邊響起,冷淪千夜的這句話讓她僵住了。
她最討厭欺騙,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只要是欺騙或者背叛過她的人,下場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所以,她從不認爲自己是個好人,可以說是個十足的惡人。無論她因何殺人,殺的又是什麼人,只要殺過人,就沒有資格說自己是好人。
就算殺的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她依舊是殺人了,她不是死神,無權主宰他人的生死,壞人也不例外。
如果冷淪千夜這次真的騙了她,她會怎麼做?一如既往,殺了他?說真的,她不知道,若是以往她還能肯定,但是這一次她不能肯定。
“不想死就別騙我,不然,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找你報仇!”抱着冷淪千夜的手加大力量,她就姑且相信他一次,如果他真的騙她了,那也是她自找的。
“嘶,好痛……”知道她力氣大,但是沒想到這麼大,把他勒得都快喘不上氣了。
“回去幫你上藥。”尷尬的鬆開手,幻冰凰僵着臉出聲,她還是不太習慣和男人過度親密,感覺怪怪的。
“我要你親手幫我上藥。”靠在女子的大腿上,冷淪千夜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妖眸開始小睡。
“好。”幻冰凰突然發現自己變得特別好說話,以前和他說話,基本是沒兩句就槓起來,現在已經很少發生這種情況了,這算不算好事。
夜晚的睿王府,變得很安靜,在黑夜的掩蓋下,幾個鬼魅的身影,如影子一般,悄悄竄進百花閣。
四個人,對着上座的血衣男子屈下膝,恭敬的聲音響起:“王!屬下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他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該不該阻止?”
“不用,既然魚已經上鉤了,那還擔心什麼,不用這麼急着下鍋。”上座的男子,脣角微勾,蝕骨的冷意從妖脣間散發出來。
銀白色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張臉,挺拔的鼻樑下,只露出殷紅似血的朱脣和微尖的下顎,面具下的妖眸閃爍着鬼魅的寒光。
座下的四個男子嚇得大氣不敢喘,連頭都不敢擡一下,王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生氣了,可是爲什麼?難道是他們做錯了什麼?
在他們異常緊張的那一刻,男子突然動了,纖長的妖指輕撫着臉上的銀色面具,微銳的指甲在面具的輪廓拂過。
面具上,血紅色的寶石散發着眩目的光芒,面具下,一雙淺褐色的妖眸正泛着妖詭的色澤,冷冷的打量着座下的幾個男子。
“都給本王擡起頭來!畏畏縮縮的,膽子都上哪去了?!”收回眸子,男子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冷酷的厲呵。
座下的四人剛一擡眼,就被眼前一片閃耀的銀光刺得眼花繚亂。
男子那猶如瀑布一般傾泄下來的墨色長髮,用一串銀色水晶鏈束縛在身後。頎長的身形,還有那從紅色敞懷長袍中露出的胸膛,都透露着絲絲誘人。
銀色面具在暈暗的房間內散發着刺眼的光芒,男子擁有一雙淺茶色的眼眸,茶之淺色,極淺極淡的褐色,隱隱散發着一層幽幽的光芒,極致蠱惑。
皎潔的月光勾勒出他下顎完美的弧線,月光下,他靜靜的站在那裡。
黑色的披風隨着風而擺動,露出內層的紅色,紅的懾人魂魄,血一般的紅,彷彿是融合了死亡的瞬間而幻化成的極至美麗。
雖然基本能天天看到王,但座下的四人還是看愣了,他們一直認爲王最適合的是紅色,沒想到冰冷的銀色也能把他修飾的如此完美。
不知爲何,王最近突然迷戀上銀色,就連原本他最喜歡的海棠雕飾面具,都換成了冰冷刺眼的銀色。
“本王讓你們去弄的東西有沒有弄好?”殷脣輕啓,說這句話的時候,男子的聲音不再那麼冰冷,帶着一絲淡淡的暖意。
“弄好了,這是鬼尊親自打造的,應該和原來那個一模一樣。”座下四個男子,其中一個,手捧一個小小的奢華雕紋黑漆盒,呈給了上座的男子。
接過盒子,打開,取出裡面的東西后,便隨手丟掉了那價值不菲的雕紋盒,面具下的妖眸緊鎖手指間的緋紅。
片刻後,男子用力捏碎了手中的東西,狠狠地丟在地上,冷戾的聲音在座下的四人頭頂響起。
“不對!完全不一樣,差的太多了,叫他給本王重做!”男子冷戾的聲音讓座下的四個人顫抖了一下,王又生氣了,爲什麼?
不過是一個簪子而已,爲什麼非要和之前那個一模一樣,那個簪子對王來說有那麼重要麼?
座下的四人不敢多問,連忙拾起掉落在地的木簪殘渣和丟在一旁的盒子,對上座的男子行了個禮,便再次以鬼魅的速度消失。
重新落座,男子撤掉臉上的面具,露出他那張魅惑萬分的臉龐,邪魅的妖眸散發着清冷的魅意,似血的妖脣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
“王爺,你確定要這麼做?如果王妃知道了,一定會恨你的!”蘭陵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房間內。
他今日的裝着和平常不一樣,詭異的黑色和妖嬈的紅色混合成的緊身長袍,包裹着他修長有型的身軀,黝黑的長髮整齊、幹練的束在頭頂。
一條鑲嵌着紅色寶石的髮帶束縛在額前,耀眼的寶石在額前閃耀,黑曜石般的瞳孔奪去了寶石的光芒。
“本王該怎麼做,應該不需要你來教吧,你逾越了,蘭陵!”冷淪千夜的妖眸變得冷冽無比,殷紅的脣瓣也散發着冰冷的光澤。
“屬下只是怕王爺日後會後悔。”蘭陵筆直的跪在了地上,語氣依舊很堅定。
“本王根本就不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她不過是個棋子,誰會瘋到對一個棋子動感情,你下去吧!”
不耐煩的揮手,冷淪千夜心裡很煩躁,她會恨他麼?或許吧,但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