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因爲嘴裡塞了東西,所以她根本說不出話來,不過從她的反應來看,好像很想說什麼的樣子。
再加上她從上到下都被綁得結結實實,扭動時就像一條被戳到痛處的毛毛蟲,那模樣是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讓人忍俊不禁。
“噗——你看她,像不像一條蟲子?真是笑死我了!”雲長一向沉不住氣,更不懂忍字怎麼寫,他很不客氣的指着正在拼命蠕動的某女,邊笑邊捶着腿。
那赤.裸裸的嘲笑,聽在幻冰凰的耳裡,顯得異常刺耳。要不是她現在手腳都被綁着,鐵定上去給他一個飛腳,把他踹到火星去。
他還有臉在那笑,居然敢說她是一條蟲子!要不是他們突然綁架她,她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說到底,他們纔是罪魁禍首,這個仇她是報定了,一定要給他們好看!
“笑夠了,就給她鬆綁,朕有話要問她。”說話的人是宮雲長的老爹,宮頃,也就是整個麒麟昧的老大,現任的麒麟帝,之所以說他是現任的,那是因爲他已經有退位的打算了。
朕?這個字入耳後,原本還在激烈扭動中的某女,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緊咬着口中的布料,瞪着她那雙澄澈的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宮頃猛看一番。
良久,她額上滑下一滴汗,不要告訴她眼前這個溫柔並沉穩的男人不是宮無殤!可是,明明就長得一樣啊,除了氣質方面,有那麼一點差距。
“喂,你和宮無殤是什麼關係?”口中的布料剛被拿掉,她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她的這個反應,倒讓宮頃感到有些意外,正常人在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問和自己有關的事情嗎,她怎麼反倒把別人給牽扯進來了?真是個奇怪的丫頭。
“你覺得呢?”纖睫微擡,宮頃淡淡地看了幻冰凰一眼,探究在他柔和的眼底劃過。他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魅力何在,居然有本事把他的寶貝兒子迷得神魂顛倒。
“你是他哥?”對着宮頃上下打量一番後,幻冰凰肯定的點頭出聲。
聽完她這句話後,站在一旁的雲長沒站穩,腳底一滑,差點一頭栽死。他頂着一頭黑線,用一種非常怪異的眼神看着幻冰凰,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在裝傻?
整個陌上王朝,誰不知道他老爹早在年輕的時候就已沒有半個兄弟了,因爲他們全部都被他老爹給除掉了。兄弟這個詞,對他老人家來說是個禁詞,一般人不敢在他面前隨便提起這兩個字。
這女人的膽子真是比天都大,居然故意去戳他老爹的痛處,這下她鐵定玩完了,他們家老頭子生氣來可是非常可怕的,也只有他那個四弟敢給他老人家甩臉子。
“很遺憾,朕的兄弟,在朕年輕的時候都已經死了。”冰冷的聲音從那片薄薄的櫻脣裡吐露出來,烏黑的瞳孔裡充滿了冷漠和不在意。
直挺的鼻樑,柔和的眉毛微微挑着,精緻的湛色長袍和他的氣質完美融合,舉手擡眸優雅隨意,猶如一朵在野外堅韌成長的藍色妖姬,隱隱中透着一股致命的熒光。
這一刻,幻冰凰才能肯定,他不是宮無殤。相比之下,他顯得更成熟、老練,給人一種君臨天下的霸氣感,宮無殤和他比起來是差了那麼一點。
繼續盯着他看了一陣,突然,她腦子短路了一下。如果他和宮無殤不是兄弟關係,那麼剩下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父子關係。
“別告訴我,你……是宮無殤他,親爹!”幻冰凰特地加重了親這個字,她實在很難相信這就是事實。這個男人看起來最多不會超過三十歲,怎麼會生出宮無殤這麼大的兒子來?!
“沒錯,他就是我們的親爹,麒麟帝,怎麼,你有意見啊!”雲長很不爽的拉長了一張臉,憤憤地瞪了幻冰凰一眼,這女人什麼意思,難道說他四弟是他老爹撿回來的不成。
他們兄弟幾個,只有四弟和父皇長得最像。隨着年齡的增長,他們的樣子就越發相似,不過,就算如此,他們還是能輕易地分辨出他們兩個。
“啊?不會吧……”某女非常失望的拉長了聲音,彷彿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事實。
“你啊什麼啊,有什麼好驚訝的,還是說你看上這個老傢伙了?”雲長損起自己的親爹來,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當然了,他的下場自然也很慘。
“……他也是你兒子嗎?”某女一臉同情的看着被某男一指彈飛的雲長,嘴角微微抽搐着。
答案最好是否定的,她可接受不了,眼前這個幾近完美的男神,會生出這麼個奇葩兒子,還有先前那個和他一起的另外一個奇葩,想起來她都覺得頭皮發麻。
“算是吧。”宮頃的口氣聽起來,完全漫不經心,好像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三個字就像三塊大石頭,把幻冰凰砸的頭昏眼花,她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他是怎麼保養的?他現在最起碼也已經四十歲了吧,外表卻看起來和他兒子沒多大差別,甚至比他那個面癱兒子看起來還要年輕。
要不然她也不會傻到把他當成宮無殤的哥哥,她早就聽說過,麒麟昧的皇帝是個快要翹辮子的病秧子,體質和他的四子一樣差,今日一見,她怎麼覺得那些都是別人瞎扯淡的呢。
“聽聞你和無殤的關係很好。”柔睫輕輕翕動,似蝶翼一般脆弱,這一點倒是和宮無殤很像,不過他臉上冰冷表情倒是將這股脆弱給徹底激化了。
修長的蝶翼覆蓋了整雙眼睛,讓人完全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更琢磨不透他心裡的想法。
如此,幻冰凰可以斷定,他是個非常可怕的人。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只有他這種爹,纔會生出宮無殤這種兒子。
“也不能算是很好吧,朋友而已。”既然揣摩不透,她也只能見招拆招,先說實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