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雪也道:“真的好多血,這裡有新沏的井水,三妹妹快些來漱漱口,這般一嘴血滿紅口紅牙的當真不是一般的嚇人。”
衆人在寺前鬧了這麼一出,早已將寺裡的和尚嚇得不輕,早有人準備了廂房,請衆女子先到廂房裡休息,休息好了再來上香也不遲。
喬晚晚到廂房之後,心裡有萬千的不甘,卻也不能發作,卻嬌滴滴地道:“二姐姐,我怕再次暈過去,你在廂房裡陪我可好?”
喬慕雪知道喬晚晚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因爲看到凌淵虹一直都由喬慕雪扶着,只要她在這裡,凌淵虹想來也不會去別的地方,正是她在凌淵虹的面前和喬慕雪展示姐妹情深的時候。
而且經過方纔那一個小插曲,她不覺得喬晚晚會真的那麼安份的呆在這裡,也不會真的只是和她聊天。
只是她還真不怕這事,她當即笑了笑道:“好啊!方纔三妹妹暈倒了,也把我嚇得不輕,我也正想在屋子裡守着你。”
她這邊一說喬晚晚的眼裡就多了一抹得意,沒料到喬慕雪又道:“淵虹,三妹妹的身體不適,我要在這裡陪他,實不能陪你去還願了。”
凌淵虹一聽她這句話就知道她要對付喬晚晚了,他在這裡也的確有些不太合適,經方纔一事,他也已經看出來喬晚晚不是喬慕雪的對手。
他輕輕點頭道:“無妨,你照顧你三妹便好,白衣和苗靖陪我去便好。”
喬慕雪的臉上似乎有些愧疚,苗靖卻已罵罵咧咧地道:“現在的女子,一個個也太嬌弱了些,這才走幾步路就暈倒,真是豆腐渣做的。”
他一邊罵一邊扶着凌淵虹走了出去了,楚白衣卻扭頭看喬慕雪淡淡一笑道:“王妃放心,有我和苗靖在大皇子身邊,絕計不會出事。”
他將出事兩字咬得重了些,喬慕雪自然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她只是輕輕抿脣笑了笑,眸子裡卻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凌淵虹離開之後,其它的幾位小姐已經見識到了喬慕雪的手段後,也不敢再去打凌淵虹的主意,一個個便都藉口身體不舒服都在廂房裡休息。
廂房的四周的濃蔭四甚重,山風也甚是涼快,屋子裡倒也不算太熱。
喬晚晚看着喬慕雪道:“今日裡真是多虧了二姐姐。”
“都是自家姐妹,無需客氣。”喬慕雪笑眯眯地道:“實不相瞞,我的手裡實有一系列對付暈倒的法子,三妹妹若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挨個試試。”
喬晚晚的眼裡頓時滿是寒意,到此時,她已經能完全確定今日發生的這一切根本就是喬慕雪故意的,她冷哼一聲道:“我能讓父親解了我的禁足令,說過他讓我做爲媵妾陪嫁過去,那麼我自然就有法子嫁過去,這和你同不同意再無任何干系。”
“是嘛!”喬慕雪微微一笑道:“三妹妹對自己倒是蠻有自信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卻有些看不起你,不覺得你真有那樣的本事。”
“你不信就等着
瞧。”喬晚晚不緊不慢地道。
喬慕雪淡淡地道:“你說服父親靠的不過是提起你那個風華絕代的姨娘,若你姨娘還在,也許還能在父親的面前說上話,可惜的是她早就死了。你之前用的手段說到底也只能用一次,若是用得次數多了,十之八九是要失效的。”
喬晚晚聞言大驚道:“你怎麼知道?”
“這世上的事情,除非你不做,做了就一定會被人知曉。”喬慕雪不緊不慢地道:“你也不算是個蠢的,今日裡將話說到這個地步,你喊我一聲二姐姐,我也給你指條明路。”
喬晚晚的臉色頓時無比難看,卻咬牙切齒地道:“我不需要你這個從千源城來的村姑指路。”
“原來在你的心裡如此看不起我。”喬慕雪笑了笑道:“那麼你會輸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既然不想聽,那麼我自不會說,不過你也休要怪我不客氣,之前的那麼一次只是給你的一個教訓,今日的事情當做是利息吧!你若是敢再打淵虹的主意的話,會有什麼後果,最好自己好好想想。”
喬晚晚不屑地道:“你少在這裡嚇唬我了,喬慕雪,你以爲你真有什麼本事嗎?就算是你有再大的本事,在喬府之中你也什麼都不是,你也不要以爲父親和母親對你真的有多好,要真好的話,也就不會將你扔在千源城裡一扔就是十年。”
喬慕雪對這件事情從來都沒有放在心上,當即只是淡淡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父親和母親如何待我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沒有他們我也一樣長到了這麼大。”
她這番話說得就有了那麼一絲霸氣,喬晚晚卻笑道:“口氣還真大,這裡是京城,不是千源城,在這裡要死個把人實在算不得什麼事情。還有喬慕雪,你可知道父親和母親爲何都那麼不待見你?”
“我對這件事情沒有興趣知道。”喬慕雪淡淡地道,她的目光落在喬晚晚頭上的一根髮簪之上,方纔凌淵虹一走,喬晚晚就將那根髮簪拔下來,然後輕輕摸了摸上面一根碧綠的珠子,緊接着再插了上去。
喬晚晚冷冷地道:“你不想知道我偏要告訴你,你根本就是個野種,是你那個不要臉的娘和別的野男人生下來的!在父親的眼裡,你就是恥辱,在你孃的眼裡,你也是個恥辱!”
喬慕雪早前就對自己的身份有些懷疑,因爲她覺得她和喬相還有柳氏一點都不像,極喬相初次見她的時候,那雙眼睛裡滿是震驚。
而柳氏對她的態度也極爲古怪,對她並沒有所謂的一分母女親情,眼底裡的恨意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只是此時這句話從喬晚晚嘴裡說出來,她終究覺得有些奇怪。
她笑了笑道:“你怎麼知道的?”
喬晚晚見她的表情鎮定,只道她是拉不下面子故做鎮定罷了,她的下巴微微一揚道:“我偏不告訴你。”
喬慕雪聞言笑了笑,她原本也不過是佔了這具身體的另一個靈魂,對於她的身世她其實一點興趣都沒有,只是今日裡喬
晚晚說了出來,她終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喬晚晚不過是個相府的庶女,年紀比她還小,且她的姨娘早死,這件事情喬晚晚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她對她的身世不感興趣,但是她還是覺得這件事情還是多知曉一點會比較妥當,因爲難保不會再牽扯出其它的事情。
她還很好奇柳氏當年爲何要生下她,喬相當年爲何沒有殺她,而只是將她丟到了千源城,要知道這樣的事情對任何一個男子的顏面都極大的損傷,是不可能容得下她的。
她當即看着喬晚晚道:“你不說也沒有關係,我可以自己去查。”
“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死光了,你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註定什麼都查不到。”喬晚晚極度不屑地道:“而且,你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喬晚晚說罷定定地看着喬慕雪道:“你這會有沒有覺得有些發暈?”
喬慕雪聞言頭晃了晃,眼皮子眨了眨道:“好像是有那麼一點。”
她說完便直接撲倒在喬晚晚的涼牀之上,喬晚晚不屑地道:“我還道你真的有多大的本事,喬慕雪,今日你死定了!”
她這句話說得冷絕,全然不像一個十幾歲少女該說的話。
喬慕雪卻突然擡起頭來道:“那倒未必!”
她將頭擡起來的時候,便看到喬晚晚拿着一根繩子正準備往她的脖子上套,一見她突然醒來,頓時嚇了一大跳道:“你沒有暈?”
喬慕雪笑得無害道:“你都沒有暈我又怎麼可能會暈?”
喬晚晚頓時大驚,喬慕雪卻含笑問道:“你這會有沒有覺得有些頭暈?”
喬晚晚站在那裡的身體微微顯了幾晃,她驚道:“你什麼時候下的手?”
“你什麼時候下的手,我就什麼時候下的手。”喬慕雪淡淡地道:“我原本就在懷疑你怎麼可能會那麼好心,會對我如此之好,所以我也順便爲你準備了一些東西,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了,我這個在千源城裡長大的村姑之前見識過比你這還要厲害好多倍的迷魂藥,你這個小玩意,實在是有些上不得檯面。”
她說完將喬晚晚頭上的那根碧綠髮簪拔了下來,然後往在喬晚晚的眼前晃了晃。
喬晚晚再也撐不住,兩眼一翻,頓時便暈了過去。
喬慕雪的眼裡滿是冷意道:“我們親愛的舅媽之前給我下藥的時候都比這猛烈得多,我自小在市井裡長大,像你這種見不得人的小把戲,我早就玩了很多次了。”
她的身上常備了一些清熱解毒的藥丸,早在喬晚晚留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吃了一顆,而後再加上她早有所備,又豈會着喬晚晚的道。
喬慕雪看着倒在地上的喬晚晚,不緊不慢地道:“你這副樣子實不配戴這麼漂亮的髮簪,也許你沒了頭髮,便不能戴這害人的東西了。今日裡念在你只是用了尋常的麻藥,也是個苦命人的份上,我先饒你一命,下次你若是敢再來招惹我,就沒有那麼輕易放過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