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晚這一聲尖叫當即引來了更多的京幾衛,衆京幾衛看到她那光禿禿的腦袋,倒有多半笑了起來。
喬府的那幾個小姐也趕了過來,喬慕雪將喬琴朱叫醒之後也忙趕了過來,喬晚晚一看到喬慕雪便罵道:“喬慕雪,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你把我的頭髮全剔光了!”
喬慕雪還沒有說話,喬琴朱卻已道:“今日裡二姐姐將三姐姐安頓好之後就和我去喝綠豆湯,又哪裡有機會去剔你的發。再說了,二姐姐如此磊落之人,纔不會做這等事情。今日裡來了一批賊人,該不會是賊人闖進三姐姐的房間把三姐姐的發給剔了吧?”
喬慕雪看着喬晚晚的樣子心裡有些好笑,卻她還是耐着性子道:“我走的時候三妹妹的頭髮還是好好的,再說了,我無緣無故剔三妹妹的發做什麼?又沒有用!”
“怎麼沒有用!”喬晚晚已忍不住大聲喊道:“這件事情十之八九就是你做的,喬慕雪,你不過是怕父親讓我……”
她的話才說到這裡,那邊已以傳來了凌淵虹的聲音道:“慕雪,發生什麼事情呢?”
凌淵虹一來,喬晚晚的話頓時說不下去了,只覺得她這副樣子被凌淵虹和他身邊的人看了去,實在是丟臉至極。
苗靖和楚白衣之前來的時候就看了喬晚晚的小動作,兩人都極度不喜歡她。
此時看到她這副樣子都笑了笑,苗靖的嘴比較毒,笑道:“這是哪裡來的姑子?怎麼這麼想不開把頭髮剔成這副樣子?就算是要剔,也好好剔嘛,你瞧瞧,這模樣真不是一般的醜。”
姑子是大齊對尼姑的統稱。
喬慕雪在旁輕聲道:“苗大哥休要胡說,這是我三妹妹,今日裡那些刺客闖進來的時候,也不知怎的竟把她的頭髮給剔了,當真是有些奇怪。”
“可是能是那些刺客覺得你三妹妹當尼姑比較合適吧!”一直不說話的楚白衣緩緩地道。
這一句話頓時讓喬晚晚想打個地洞鑽進去,她原本是有些懷疑這是喬慕雪做的,可是聽到苗靖和楚白衣的話之後,又覺得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是凌淵虹的意思。
她的頭髮一被剔掉,是不可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完全長好,頭髮沒長好,依着大齊習俗是不能嫁人的,她有些哀怨地看了凌淵虹一眼,凌淵虹直接無視。
喬琴朱伸手扶着喬晚晚道:“三姐姐,這裡在鬧刺客,我們回去吧!”
喬晚晚一時間也沒有其它的法子,只能點頭同意。
回去的時候,凌淵虹依舊和喬慕雪一輛馬車,喬慕雪輕聲問道:“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細說起來其實是隻是一個意外。”凌淵虹緩緩地道:“簡單的說便是陌北離想要殺了紀珂給大齊添賭,然後三弟又將消息做了一些調換,將陌北離引到了白馬寺,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當即便命人去通知京幾衛,原本以爲他是衝着我來的,卻沒料到
竟是衝着你來的。而方纔陌北離來的時候十之八九以爲是你是紀珂,好在他認識你,否則話今日裡怕是要出事了。”
喬慕雪聽到他這番話後輕嘆一口氣道:“這事情還簡單嗎?怎麼聽怎麼複雜。”
凌淵虹聞言輕笑一聲道:“那是你想複雜了,這些事情說到底也不過是因爲朝堂上的算計罷了,說到底,卻又沒有一件是上得了檯面的。”
喬慕雪輕輕嘆了一口氣,她幽幽地道:“聽你這麼一說,這些人和事都是衝着你來的,而之所以會衝着你來,說到底也不過是你因爲你的身體看起來好轉,讓那些人不放心罷了。淵虹,其實你真的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斬露鋒茫,我心裡擔心。”
“不用爲我擔心。”凌淵虹笑了笑,伸手輕輕拉過她的手道:“難道你認爲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嗎?”
“當然不是。”喬慕雪輕嘆一口氣道:“我只是覺得若是那些人都算計於你,我怕你應付不過來。”
“說到底你還是對我沒有信心。”凌淵虹那雙如墨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喬慕雪道:“慕雪,我知道當你選擇跟我來京城的時候,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你既然有這樣的決心,我又豈能什麼都不做?做爲一個男子,若是連自己心愛之人都保護不了的話,實枉爲男子。”
喬慕雪聞言笑了笑,凌淵虹又道:“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養蓄銳,原本也是要伺機而起的,又哪裡能再如之前一樣,由得那些人欺負?”
喬慕雪輕輕點頭道:“你既然已經下了決定,那麼我自會伴在你的左右,淵虹,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和你一直面對所有的風風雨雨。”
凌淵虹的嘴角微微上揚,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腰,然後頭微微一低,他的脣便輕輕覆上了她的脣,他輕輕吻了一下之後在她的脣畔道:“其它的事情我做不了保證,但是有兩件事情卻是我能做的。”
喬慕雪的眸光微擡,他緩緩地道:“一件是我要好好的活着,另一件是決不納妾納妃。”
喬慕雪的心裡一暖,雖然類似的話凌淵虹在千源城的時候跟她說過,只是那時不在京城,身邊的人和事也全然不同,此時再聽到他這句話,她便覺得更加難得。
她輕聲道:“好。”
她說完這句話手纏上了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了他的脣。
他的脣很軟,透着一股專屬於他的如蘭似芝的香氣,聞起來甚是好聞,此時脣舌糾纏,實是人間最美的感覺,在這一刻,喬慕雪突然就希望時間就此停住,能與他這般相守一生一世。
凌淵虹的手緊緊的抱緊了她纖細的腰,她比尋常的女子都要健康些,腰身更加的柔韌,這般抱着,手感卻是極好。
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將她緊緊的壓在車座之上,他的手也忍不住朝她的身上四下探去。
車廂裡的氣息剎那間便變得有些灼熱了起來,原本就有些炎熱
的天氣此時更加顯得酷熱難擋。
很快,兩人的衣裳已溼了大半。
只是此時兩人情意已濃,已經感覺不到身邊的熱意,只是想靠對方近一些,再近一些。
喬慕雪的心裡此時已滿是悸動,她兩世爲人,卻都未曾償到情之滋味。
因爲她能看透面相,能輕易看出人的命數,也能看得到人心之複雜和險惡,她與任何人在一起,都會不自覺地有三分防備之心。
此時想起她與凌淵虹的相識,從見他的第一眼起,她就覺得她看不懂他的命數,他那雙永遠透着溫和卻又含着幾分霧氣的眼睛,讓她難以看到他心中所想。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她又有些不受控制的被他吸引,他是那麼的出色和優秀,他對她又是那麼的深情,當日在千源城放她離開的時候,想來在他的心裡也曾有過千般不捨。
如今她突然就覺得很幸運,好在當時的他沒有選擇放棄,好在他用他的真心來換她的心,好在她能及時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她素來覺得這世上最險惡的東西就是人心,而最險惡的事情就是奪嫡之爭。
而此時,她突然覺得,就算是人心再險惡,奪嫡之爭再殘酷,她也要陪他走下去,陪他將那些擋在他面前的障礙全部掃平!
正在此時,馬車不小心碾上了一塊石頭,馬車劇烈的顛了一下。
車伕無比歉意地道:“抱歉大皇子,方纔碾上石頭了。”
凌淵虹此時已回過神來,他輕應了一聲,然後努力將聲音說得平和一些道:“無妨,繼續趕路便是。”
車伕應了一聲,馬車又平緩的朝前駛走。
喬慕雪此時已滿臉通紅,她朝一旁挪了些,卻發現她此時的衣裳已經凌亂不堪,肩膀也露出了半邊,上衣早已散落,腰帶也不知何時被凌淵虹解開了。
縱然她素來是個極爲放得開的人,此時這副情景依舊讓她的面色微紅。
凌淵虹看到她雪白粉嫩的香肩時,喉結不由得動了動,卻緩緩將頭扭了過去,他的心裡也有一分驚訝,他素來是個極爲冷靜之人,此時這樣的場景也讓他有些意外。
他很清楚的知道,若非方纔那塊石頭一顛,他方纔只怕都會要了她。
喬慕雪見他將她頭扭過去,當下忙紅着臉整理自己衣服,只是衣服能輕易就整理好,可是那已經被拔得凌亂不堪的發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整理得過來。
她的心裡頓時有些懊悔,早知道吻上他會是這樣的後果,她是絕計不敢做這樣的事情,她這副樣子下馬車的話,只怕得被人笑話死。
她一直不是太會梳頭,在千源城的時候,她一般情況下都是一身的男裝,頭髮也只是隨意一梳,以京城之後,她的頭髮便一直都由地翠玉在梳。
只是此時這樣的場景,她也無論如何不願被翠玉看到,而依她自己的能力她是無論如何也梳不好頭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