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衆富商已經前胸貼後背了,凌淵虹表揚了他們一番後讓他們晚上繼續想。
那些富商在聽到凌淵虹的這句話後一個個再次傻在了那裡,他們實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於是那些富商見寧開源去茅房如廁,便有人跟了過去,凌淵虹和喬慕雪看到之後也只當做沒有看到。
那些富商問寧開源現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寧開源此時自己也餓得前胸貼後背,被這些富商一問,頓時無比惱火,他瞪着那些富商道:“你們的家裡若是錢很多的話,大可以現在全交出來,反正爺是沒有銀子的。”
“可是王爺若是一直將我們留在這裡怎麼辦?”另一個富商問道。
寧開源冷冷一笑道:“他遲早要回京城,難道還能一直陪在這裡?”
“我怕今夜回不去,家裡夫人擔心。”一個富商有些擔心地道,他是出了名的妻管嚴。
寧開源瞪了他一眼道:“那你把你全部身家送給王爺,想來王爺就會讓你走了。”
那富商長嘆一口氣,將頭縮了回去,眼裡有一抹無可奈何。
此時寧開源的話很硬,心裡卻已經有些發毛了,此次見凌淵虹完全沒有覺得他太過病弱,那副樣子擺明是極爲精明的。
而寧開源擔心的卻是,凌淵虹是要回京,但是在回京前,凌淵虹要將他們全部餓死在這裡還是有可能的,他想到這裡,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來之前的那麼堅決了。
寧開源長嘆了一口氣,眼裡有了一抹無可奈何。
這一夜,對於寧開源等人無比的難過,而凌淵虹的精神卻是極好的,一直拉着他們聊天,凌淵虹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在說話,其它人也得強打起精神在那裡陪着。
這般一聊,便到了深夜,那些個人一個個又累又餓又困,此時貓在那裡,已經完全沒有了精神,再則夜色一深,如今已入了秋,他們來的時候穿得不算多,在這濃厚的秋意裡便顯得有些衣裳單薄。
寧開源穿得最少,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凌淵虹和喬慕雪適裡的聽不到了。
於是乎,他們這一聊就聊到了第二天的天亮,凌淵虹見天色微亮,眸光動了動,喬慕雪輕聲道:“王爺,你已經在這裡陪諸位員位想了一晚上的法子了,你的身子不好,我先扶你回房休息。”
凌淵師虹有些驚訝地道:“這時間過得真快,天竟這麼快就亮了,賑災的法子還沒有想出來,就勞煩諸位繼續想了。”
他的話一說完,便由得喬慕雪將他扶了出去,兩人才一走出去,便相對一笑。
喬慕雪輕輕眨了眨眼道:“真沒料到這些人骨頭還挺硬的,倒也能挺,我倒想看看他們能挺到什麼時候。”
“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了嗎?”凌淵虹問衛長生。
衛長生答道:“妥倒是妥當了,只是王爺,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你怕什
麼,出了事自然有本王擔着。”凌淵虹不緊不慢地道。
衛長生輕輕應了一聲,卻已經有些心虛。
喬慕雪的眼裡綻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卻並沒有說話。
衛長生看了兩人一眼道:“王爺,王妃,那些富商一夜未回,他們的家人已經前來打聽消息了,下官該怎麼回答?”
凌淵虹不緊不慢地道:“你直接回他們,他們的當家犯了事就好。”
衛長生愣了一下,卻應了一聲,然後便退了下去。
喬慕雪笑道:“王爺的身子不好,先回去歇下,剩下的事情我和衛大人來處理便好。”
凌淵虹淡淡地道:“你不讓我來處理這件事情,不過是怕以後他們將這件事情鬧大,然後被父皇知曉了,會影響我在父皇心目中的形象,只是你實沒有必要這樣做,這件事情我要親自來做。”
喬慕雪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他的心思,當下微微一笑道:“王爺既然已經拿起了主意,我便也沒有意見,王爺處理便好。”
兩人用過早膳後休息了一會後便直接去縣衙的花廳,那裡由苗靖等人守着,卻是連一隻蒼蠅也了飛不出來。
兩人一進來,便見那些富商橫七豎八的倒在那裡。
苗靖大聲喊道:“王爺駕到!”
他的嗓門原本就極大,這般一喊便如驚雷在天空響起,將那些倒在那裡的富商全部驚醒了過來。
方纔凌淵虹離開之後,苗靖便走進來敲打了那些富商一陣子,他原本樣子就長得有那麼點嚇人,那般兇巴巴地的說着話,再加上之前凌淵虹說了他的壞脾氣,那些富商不能不理。
他此時不過是剛剛將那些富商訓完,那些富商的眼睛剛剛閉上,卻沒有料到凌淵虹又來了。
如此他們到這裡已經一天一夜,且一刻都沒有睡,此時的他們已經到了身體的極限,卻又得不硬撐着。
凌淵虹這一次進來就沒有之前進來時那麼和氣了,他的臉上透着幾分淡淡的寒氣,進來後在主座人坐了下來,然後掃了衆人一眼道:“本王方纔回去了一趟,聽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那些消息讓本王無比震怒,那些事情也得請諸位給本王一個交待。”
那些富商聽到他的這番話不由得愣了一下。
寧開源問道:“王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還好意思問!”凌淵虹的手一掌拍在了小几上,他周身的霸氣立現,頓時氣勢逼人。
寧開源的眼裡有了一抹驚愕,實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苗靖卻已經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的腳腕處一踢道:“王爺問話,還不快跪下!”
凌淵虹溫和起來的時候是暖如春風,但是將臉板起來的時候卻又煞氣逼人,那些富商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沒睡了,心理上原本也很弱了,被他這一嚇,都嚇得跪到在地。
凌淵虹冷着聲道:“寧開源,你仗着和喬府的關係,在榮陽縣草菅
人命,霸佔百姓良田,修建堤壩,卻用劣質的泥石建築,這才害得榮陽縣數萬百姓無家可歸,這罪名你是認還是不認!”
寧開源急道:“王爺,堤壩之事實和草民半點關係都沒有!”
“和你沒關係?”凌淵虹冷着聲道:“來人,帶丁九。”
寧開源一聽到丁九的名字頓時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丁九進來之後便跪下去道:“回王爺的話,小人是寧員外的遠房表親,修建堤壩之事實是寧員外的主意,他說鎮南侯要的回扣太多,若是按照正常標準修建的話,是賺不到什麼銀子的,所以才用了最爲劣制裁的沙石修築,且中間並沒有用大的鐵絲,全用細小的樹枝代替。雖然堤壩是用小的名義在接的活,但是實際上寧員外才是真正的當家。”
寧開源怒道:“你胡說八道,我根本就沒有接過這樣的活!”
“草民在修建堤壩的時候心裡也是戰戰兢兢的,就是怕出事情,到時候對不起榮陽縣的百姓,所以當時在修建之時,草民就留了些心思,將寧員外所簽發的單據都留了一份。”丁九說完直接將那些單據呈了上來。
寧開源急道:“那些東西我只寫了一份,你怎麼可能會有!”
“我用的梅花紙做的文書,所以你簽完字之後,會直接拓到下面的那一張紙上。”丁九答道。
梅花紙是孩子開蒙時用的紙,用來練字的,字寫在上面,下面會被拓印上。
寧開源聽到丁九的這句話頓時如放了氣的皮球,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原本吊着的一口氣,一時間也上不來了,直接了暈死了過去。
這提壩的確是寧開源接下的活,他在榮陽縣的地位一直都極高,只因他和喬相沾上了一點親戚關係,而喬相這些年來在京中的地拉也是水漲船高,就算是鎮南侯和刺史陳龍,也得給寧開源幾分面子。
只是寧開源也知道鎮南侯和陳龍有多貪,所以他在接這活的時候也留了一手,是用丁九的名義接的,只是他對丁九也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讓丁九簽了一份協議。
這一次堤壩毀了之後,寧開源和丁九知道會出事情,所以寧開源早早就給丁九一筆錢,讓丁九離開,他原本以爲只要丁九一走,鎮南侯又死了,陳龍就算是在朝中說出這活是他做的,到時候請喬相疏通一下便沒有事了。
他卻沒有料到凌淵虹的本事竟如此之大,竟這麼快就將丁九捉了起來。
他不知道的是,郭登對於這件事情也知曉一二,之前就對丁九上了心,凌淵虹到達榮陽之後,郭登就已經派官差去找丁九,早在前日,丁九就已經被抓了,只是他之前一直都不說,昨日裡郭登告訴他寧開源被抓了,丁九又聽說是謹王親自問的案,所以纔將這一系列事情全招了。
此時丁九拿出來的這些證據都是郭登派人連夜取回的,這是凌淵虹親自拖着這些人的根本原因,不過是讓其它人造成錯覺,他是在審問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