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是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但是他也沒有弄清楚,自己怎麼就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他那一身老骨頭差點就要斷了,疼的好幾個人又拉又拽他纔算是從地上站了起來。
“誰?誰撞得我?”張誠痛苦地叫道。
今天真是倒黴透頂了,剛被一個優生優育科室的主任給惹了一肚子的火,又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彈的飛了起來。
真是火上加火,他這個暴脾氣,都要燃燒了。
許飛弓着身子一臉“痛苦”地從門口走了出來,進來就罵:“靠,哪個王八蛋撞得老子?趕死去啊這麼着急!咦,這位醫生,你何必這麼生氣地看着我?莫非我們認識?”
蔣方傑只是仰着高傲的腦袋笑吟吟地看着許飛,對於一個直覺很準的人來說,他第一眼就看出來了許飛這一撞實在是太給力了。
“哼!我不認識你。”張誠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穿着路邊攤的年輕人,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就走了,臨走之前留下了一句話:“王醫生,就按我說的那種方式治療吧。”
“等等!”許飛突然間喊道,“那個藥不能用!”
嘎?在場的所有人全部都震驚了,一個個睜大眼睛看着他。
如果說蔣方傑過來指手畫腳一番也可以理解,畢竟都是醫生,參加這種病情討論會勉強說得過去。
但是你一個穿着大褲衩,人字拖的小青年,也可以在這裡指手畫腳,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張誠一聽就惱火了,瞪着許飛看了半天,冷笑一聲道:“我今天是撞了鬼了啊,邪門!是人不是人的誰都來我面前給我指手畫腳,你誰啊你。”
換做平時,張誠是一個絕對配得上“衣冠禽獸”這個光榮稱號的,但是就在剛纔他剛因爲蔣方傑生了一肚子的火氣,現在對許飛就沒有這麼客氣了。
許飛倒是不生氣,道:“我是患者的朋友。現在我想去看看患者,不知道可以嗎?”
“哼,讓他看。”張誠示意王冕。
“哎,哥們,你也來了。”走向隔壁病房的時候,蔣方傑蹭到許飛面前,激動地道:“那天璀璨明珠的病人我聽說你治好了?不可能啊,那些人依我看是要死的。”
許飛只是和他對視一眼,開玩笑道:“那你看你們這個張主任待會要發生什麼?”
“這個……我也沒有那麼神奇,只是感覺到這個老傢伙已經是氣血攻心了,搞不好要發飆。”蔣方傑笑着道。
進入隔壁重症監護室,許飛看到柳巖穿着病號服躺在病牀上,還在陷入昏迷之中。
一股若有若無的巫力似乎在這個房間裡漂浮不定,和當初治療隋菲兒的感覺很相像。
但是不同的是,上一次那種巫力觸手可及,但是這一次卻是不得要領,甚至讓許飛不敢斷定自己的感覺對不對。
和平時那個颯爽英姿的柳巖不同,現在的她容顏枯黃,神態間有一種痛苦的神色,雖然她不能說話,但是許飛感覺到她一定是很痛苦。
不知道爲何,一股心疼感
襲來。
距離上一次在璀璨明珠分開才兩三天時間,柳巖就從一個活蹦亂跳的女神,變成了現在的這麼模樣。
許飛很不好受。
現在手上的真仙戒指還在休眠期,預知不了危險了,但是沒有關係,那就用最笨的辦法,來檢查她的病症。
輕輕地按壓在她的脈搏上,許飛的眉頭緊了緊,脈搏是正常的!
此刻的正常正是說明了不正常!
“哎哎,你幹嘛的啊?”張誠看到許飛居然動手測脈搏了,連忙制止。
“他也是醫生,你激動什麼?”蔣方傑輕飄飄地笑着道。
“醫生?他是哪個醫院的醫生?就算他是醫生,但是病人現在在我的科室,那我就要對她負責。請你離開,快點離開。”張誠說着,就過來轟許飛離開。
轟!
柳巖忽然間毫無徵兆地從病牀上坐了起來,把剛跑到牀頭準備拉走許飛的張誠嚇得嗷的一嗓子一腚坐在了地上。
只見到柳巖眼神空洞無神,就那麼看了一眼許飛,然後居然就下了牀,朝着室外走去。
這個舉動,像極了一個很不雅觀但是又不能迴避的東西,殭屍!
在場的醫生只有接診的王冕已經見識了柳巖的這種病症,倒是沒有表現出太大的不安,其它的跟着看熱鬧的人,一個個嚇得面色如土,四散而逃。
這場面實在是太嚇人了。
醫生也會害怕?他們可是講究科學的人呢!
其實,正是因爲他們都是講究科學的人,所以面對這甚至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現象的時候,才讓他們非常的害怕。
許飛的眸子緊了緊,他似乎察覺到了一絲令人不安的氣息在涌動,但是又無法確定。
他在尋找和跟隨那絲氣息,整個人猶如老僧入定,物我兩忘。
而剛纔還嘻嘻哈哈的蔣方傑也和許飛幾乎同樣的表情,很是凝重,死死地盯着行爲異常的柳巖,像是要從她的行爲舉止裡看出點什麼。
整個現場,除了相對淡定的王冕,嚇傻了還在地上坐在的張誠外,只有緊張思索尋找答案的許飛和蔣方傑了。
其餘人早就嚇得逃之夭夭了。
蔣方傑眼神中的疑惑越來越重,他緊緊地跟在柳巖身後,不時地搖頭,不知道看出了什麼。
柳巖走的很慢,就那麼踢啦踢啦小步地往外走,很慢很慢。
王冕雖然見識了柳巖的這種病症了,但是和她打個照面看到那像是鬼纏身似地茫然無神的眼睛,還是渾身發毛連忙跑到外面呼喊護士去了。
忽然,柳巖站在了門口,猛然轉身。
“艾瑪!”蔣方傑淬不及防,差點被柳巖給貼在臉上,那一瞬間的轉頭,把他給嚇得慘叫一聲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場面着實有些瘮人!
柳巖從蔣方傑身上跨了過去,重新回到了病牀上,躺下了,重新陷入了昏迷之中。
“王醫生!”小護士推着處置車飛快地跑來,“鎮靜劑拿來了!”
“先不
用了。”王冕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道:“這位患者提高到一級護理,你們不能離開這裡。有事及時找我。”
“王醫生。”張誠這個時候也是虛脫了一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這實在是太嚇人了。還是用哈力吧。這就是典型的精神類疾病啊。”
他到這個時候了都不忘了推銷他的藥,也算是個奇葩了。
他可不能忘了,都和人家藥商簽了合同了,大大的紅包也收了,本來這種病人就很少,難得用一次,他豈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許飛斬釘截鐵地道:“不行!那個藥絕對不能用。”
“我是科室的主任,我是專家級的醫生,你在這裡對用藥指手畫腳不覺得有些不合時宜嗎?”張誠對許飛吼道。
蔣方傑笑了笑道:“只有無能的人才會生氣,你看我蔣某人,從來都不生氣。”
“你……你在說什麼?”張誠怒道。
“你耳背啊。我從來不說二遍話。”蔣方傑笑道:“唉,張主任,我雖然當醫生時間不算太長,但是深深地認識到這樣一個問題,那就是不義之財不取!不然的話,被金錢矇蔽了良心,就看不透患者的病了。這種人多可悲!”
“哼!”張誠冷笑着看着蔣方傑,“你高尚行了吧?我沒有那麼高尚。我就是被金錢矇蔽了良心。你有本事你也去搞藥商啊。誰不知道你的優生優育科室是油水最薄的,你是看我眼紅的吧?那你把我搞走啊。哼!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這種人纔是最可悲的!”
他說完一甩袖子黑着臉就往外走去,邊走邊指着許飛道:“我先告訴你,你阻礙治療,病人的所有後果你一個人承擔,這病人我們不治了!”
他剛要出門,迎頭看到一個人急匆匆地走來,有了之前許飛那差點給他撞死的慘痛教訓,他這一次往後跳了兩步,定睛一看:“啊!唐院長!”
連忙就要伸出手去握手!
“師父!你怎麼也在這裡?”唐波生看到許飛驚訝地道。
他剛纔正在辦公室裡,一個從這裡被柳巖給嚇得跑出去的醫生說了一個情況,說是張誠給病人亂用藥,結果被和家屬吵起來了,搞不好就是醫患糾紛。
當然,他還把這個病人的奇怪症狀說了一下,以責任心超強著稱的唐波生感到有些棘手,放心不下就連忙過來了。
唐波生雖然是潛江省中醫藥協會的會長了,但是也會抽出一定的時間在醫院裡,他還兼任着院長之職!
並不是他不願意放權,實在是因爲找到一個合適的院長太難了,要做到一心爲民醫者仁心,真心爲病人着想,比找到一個大熊貓還難。
由於唐波生肩負着雙重職務,又都是實權人物,他幾乎成了人民醫院的精神領袖一般的存在。
師父?唐院長是不是叫了一聲師父?張誠感覺到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沒有理會張誠伸出的手,唐波生大步走向了許飛!
“這……什麼情況?”張誠有些傻眼了。
貌似剛纔還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