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抓過罈子裡的勺子,丁晴給自己的碗裡也加了幾勺子湯,但是那些毒蘑菇卻半點沒敢要,端着碗猶豫了半天,終於小心翼翼的淺淺的喝了一口湯,只覺得一股滾湯的液體衝入口腔,一股子說不上的鮮美感覺在味蕾上炸開,鮮香滑美,還稍微有點麻麻的的感覺,那傢伙說的不錯,確實不比飛龍湯遜色,甚至在口感上比飛龍湯還要強烈。
貪婪的把碗裡的湯大口喝完,任憑那種鮮美酥麻的感覺在味蕾上爆炸,迸發,在轉化成一種酥麻綿軟的感覺傳遞到身體的四肢大腦,丁晴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熱了起來,胃腸中那種空曠的感覺在受到熱湯的滋潤後更加的強烈,伸手把碗放到石頭上,從碗裡抓起那隻燉的恰到火候的可憐的乳斑,張開紅脣齜起小白牙一口咬在了肉最厚實的胸口處。
乳斑肉綿軟鮮嫩入口即化,一股子飛禽特有的鮮香配合着罕見的滑嫩感覺,丁晴差點把自己的舌頭一起嚥到肚子裡,現在她只只有一個感覺,原來這樣纔是吃斑鳩的最高境界……
狼吞虎嚥,丁晴瘋狂的吃法讓那年輕人都感覺吃驚,這傢伙幾天沒吃飯了?看着這瘋丫頭吃着她自己手裡的看着自己手裡的那種眼神,年輕人趕緊把碗裡的小鳥撈出來瘋狂的往嘴裡塞,他知道這丫頭眼神代表的含義,一個餓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傢伙,再加上毒蘑湯的效果,很容易作出最本能的事情。
啃完了手裡的乳斑,丁晴意猶未盡的看着對面的年輕人,臉上帶着種癡癡的笑容:“你……長的很男人,我喜歡這樣的男人,我……”一種說不出的快感在她的全身瀰漫,大腦一片迷茫,全身開始酥麻,丁晴的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哎,小丫頭,告訴過你這碗湯不是那麼好喝的,你非要喝……”年輕人的眼睛中露出一種惡作劇得逞的得意,慢慢的走近小丫頭,伸手把丁晴的身體抓在手裡,輕浮的用手在丁晴的臉上身上游走了一圈,“小傢伙身材真不錯,真材實料啊。”
說完站起身體,矯健的身軀猛地開始發力,足尖在大樹上幾個凹凸不平的地方點了幾下就飛躍到樹屋的門口,丁晴獎九十斤的體重在這個傢伙的手裡輕若無物。
樹屋裡擺設簡單,一張黝黑油亮的熊皮鋪在地板上,上邊是一牀柔軟的用不知道什麼羽毛填充的被子,此外就是在牆壁上懸掛的一隻雙筒獵槍和一張弓箭,一把開山刀,一個揹簍。
年輕人隨手把丁晴丟在熊皮上,從揹簍中挑選出幾樣草藥,扔進嘴裡嚼吧嚼吧,然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抓過一塊看不清顏色的破布,張嘴把草藥吐到破布上,在找出一個由半截果殼作成的杯子,用力絞動手裡的布團,一股碧綠的汁液流進杯子中。
一手抓着杯子,一手毫不客氣的撐開丁晴的嘴巴,年輕人將杯子底的草汁灌進丁晴的嘴裡,隨手把杯子放下,雙眼色迷迷的在丁晴的身上上下巡視半天,卻轉身躍出屋外:“我的湯啊,涼了就不好喝了……”
丁晴迷迷糊糊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身上溫軟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彷彿正置身在自己溫暖的臥室中,大腦有種暈忽忽的感覺,身上軟綿綿的卻透着懶散的舒服,這種感覺很奇妙,她以前經歷過,那是她在十三歲的那年偷喝了父親珍藏的一小罈子十八年的狀元紅後,大睡了三天起牀時的感覺。
“我這是在哪?怎麼了?”丁青看着頭頂那原木構造的頂篷,擁着懷裡柔軟的被子,身下是一張柔滑而溫暖的熊皮。
“我跟同學出來野營……然後迷路了……然後……”丁晴終於想起了一切,想起了那碗美味而恐怖的乳斑毒蘑湯,她用手捂住嘴巴,壓抑的發出一聲驚呼,然後飛快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發現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身體也沒什麼特別的感受,這才小心翼翼的爬到門口,往外望去。
這時候應該是清晨,叢林中的小鳥歡快的鳴叫聲在頭頂左右傳來,帶着植物芬芳的氣息直衝鼻孔,混雜在其中的還有一股子濃郁的烤肉香味。
“醒了,門下邊有繩子,自己爬下來吧。”一個懶散低沉的聲音傳進丁晴的耳朵裡,低頭一看,在樹下的那塊空地上,那個健壯的傢伙正在專心致志的翻烤着兩隻兔子,兔子的外皮已經成爲金黃色,那誘人的香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丁晴終於找到了這傢伙說的那根繩子,乾淨利索的順着繩子溜了下來,這點小事還難不住她,畢竟她經歷過一段還算嚴格的軍事訓練。
“你的廚藝不錯啊,昨天的湯就很好喝,看來這兔子味道也錯不了。”丁晴一落地,馬上開始拍對方馬屁,在人屋檐下啊,再說這傢伙的手藝本來就不錯,也不算說着虧心。
“嗯,謝謝誇獎,不過還是那話,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想吃的話掏錢!”對方卻根本不吃這套,笑咪咪的對着丁晴拈動着自己的手指。
丁晴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你……無賴,鑽進錢眼裡了?昨天我已經把所有的錢都掏給你了,連帶美元那最少是上萬塊,我一個人就是在五星級賓館裡吃這些東西都花不了這麼多。”
“無賴?嘿嘿,說對了,我就是無賴,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無賴,小妹妹,帳不是這麼算的,我告訴過你昨天那碗湯的珍貴,而且你昨天的錢也並不是光吃飯的,要知道那碗湯有劇毒,你吃完後如果我不給你解毒你現在就不是站在這裡和我講什麼價錢,而是現在身體都涼了,我對你可是有救命之恩,你的小命就值一萬塊?我吃點虧沒跟你算這個價錢,你還好意思跟我講你給的不少?”
“你……”丁晴一着急都不知怎麼辯解了,確實這傢伙昨天說過那玩藝有毒,讓自己注意,但是鬼知道這傢伙爲什麼不怕。
“算了,這樣吧,你寫張欠條吧,我會找你去收帳,一隻烤兔子便宜點賣你……三千吧……”
“你怎麼不去搶!”丁晴恨恨的罵了一句,從隨身的口袋裡取出一隻眉筆,找出一張小紙條,“你叫什麼?我好給你寫欠條。”
“蕭強。”對方有氣無力的回答了一句,就又專心烤兔子了。
龍飛鳳舞的寫好欠條,丁晴沒好氣的遞了過去,蕭強隨手接過看了一眼,隨意的塞進自己的口袋,然後才伸手把一隻烤好的野兔遞給丁晴。
“我對你的救命之恩不用太放在心上,你要是真的過意不去非要以身相報的話我也會給你個面子……”
“你……無賴!”丁晴咬牙瞪眼,但是卻不敢太發作,這傢伙看起來野蠻,做事無賴,她還真怕蕭強對自己用強,伸手撕下一條野兔腿,狠狠的一口咬了上去。
“嗚~”
“忘了告訴你了,剛烤好的兔子很燙,你不會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吧?”
丁晴含着嘴裡的兔子肉,掐死這傢伙的心思都有了,但是別說,那陣滾湯過去後,一股香濃純厚的味道開始充斥口腔,這兔子烤的真不錯……
“求您點事,能不能把我送回同學的身邊……”
“再加五千,寫欠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