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後十五日,鬥指丁,爲清明,時萬物皆潔齊而清明,蓋時當氣清景明,萬物皆顯,因此得名。”
清明爲冬至一百零八天後,一百零八代表圓滿,吉祥,久遠,高深的大數,滿含深意。如今清明已經成爲,人們緬懷逝去親人,祭祀祖先的大日子。祭祖踏青,看着美好的春光兒。
早晨,李家院子裡濃烈的艾草香味飄出,李峰透過迷糊的眼兒,隱隱看着人影在忙活兒。山裡人早睡早起,李峰來家十多天依舊有些不習慣,揉了揉迷糊的雙眼。
“媽,今天怎麼早啊?”洗了把臉,看了看時間不過是五點半,天雖然已經清明瞭,可這太早了點吧。平時不是六點左右嗎?李峰疑惑,打着哈欠兒,伸了懶腰的。邊上肥仔,追着雞仔玩鬧的,枝頭,斑鳩,燕子,唧唧咋咋,松鼠在樹上啃着嫩葉,挺安靜。
一幅鮮活風景畫鋪在眼前,李峰看着精神一震兒,清醒了許多,鼻子抽了抽。注意力轉移到張蘭手裡,看着艾草有些疑惑兒。如今是清明,不是端午,艾草兒除了做些青團嘛。
“沒什麼兒。”張蘭倒是沒有說,艾草可以吃,還有一些別樣的功能,這些李峰不太清楚。不過端午用來避邪倒是知道的,如今清明倒是沒有必要的。或許張蘭燒艾草,薰蚊子,昆蟲兒。
“起來了,走吧。”李山出去了一趟兒,手裡的還拿着鐵鍬兒,看着李峰起牀了,拍拍手兒。
“怎麼了,爸。”李峰有些不解,還沒有吃飯呢,怎麼回事,跟着李山出門的李峰小聲問道。
原來,今天祭祀公墓,這些都是李家崗的祖先,輩分兒李峰這些小輩已經忘卻了。不過是安着老人來做的,二爺早早站在村口,身後十多個父輩兒,帶着孫子,兒子,李峰看了看,大伯,三叔,各家的堂叔伯兒。邊上大大小小蘿蔔頭,十來個,二孩躲在三叔後面朝着李峰做鬼臉兒,。
“二叔,各家都來齊了。”李福奎的看着各家人來齊了,上前兒,說道。二爺點了點頭,一羣人浩浩蕩蕩上山了。
駝峰嶺兒,難得如此熱鬧,各家出錢,主要是二爺準備,這事情可是提前好些天,做出來兒。做的比較正規,複雜的,李峰緊緊跟着,左右看看,李燦,幾人都不在,自己一輩人,沒幾個,可能沒空兒。老一輩,來的到還算齊全兒。
隨着李峰,身後一幫屁孩兒,看着左右,多是玩鬧的心思,不是停下采花兒,攆着蝴蝶兒,臉上樂呵呵,遊山玩水一般兒。自家的大人,看着逮着對着屁股拍兩巴掌兒,一時間哭聲滿天,倒是添了一絲悲傷的氣氛兒。李峰迴頭看着二孩,揉着屁股,淚眼汪汪,手裡依舊沒個閒暇兒,這邊抓把草,那邊兒採朵花兒。
公墓兒,看着有些凌亂,多多少少多了一絲荒涼,墳頭有些已經不太清楚,這些都是先輩祖先兒。
上人分了家,祭祀起來越加小了,各種祭祀各家的,留出這些年代久遠的,成爲祖宗的墳頭沒人祭祀。最後村裡老人看不下去了,組織大家作爲公祭,每年重要節日,春節與清明兩祭。
老輩上前的擺上供奉祭品,水果,食物,酒水兒,紙張每家兩刀兒。每家一人上前拜祭兒,其餘衆人清理墳頭兒,這些凌亂的樹枝,荒草裡可是有不少小動物,蛇,鼠,蟋蟀兒,蝴蝶,一幫孩子清理清理,忘了正事,忙着捉蛐蛐,撲蝴蝶,打草蛇,看着一衆大人苦笑不已。
大祭其實有些凌亂,最後衆人磕頭,放鞭炮,每人手裡拿着旗子,插在墳頭。規矩好些已經不用了,如今能有人祭祀已經不錯了,二爺看着一幫孩子嬉笑,臉上有些鬱鬱不樂。
李峰看着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兒,陪着李山往回走,走到山崗一處地方。李山突然聽了下來,直直的看着,李峰叫了幾聲,李山卻愣愣不動。眼裡說不出的意味,李峰望着李山盯着地方。沒什麼啊,遠處一個老人,一個年輕些的女子,攙扶着老人兒,站在一片墳頭前兒。
“爸,怎麼了?”李峰問道兒,沒發現李山眼裡隱隱霧氣兒,眼底難以置信的驚喜兒。
“走。”李山的拉着不明所以的李峰快步走向老人,李峰這會子也發現了李山的異樣,不由的注意眼前的老人,白髮斑斑兒,老人有些清瘦,身後女子看着四十多歲兒,穿着時尚,看着不像鄉下的人兒。
“林…大哥,是你嗎?”李山聲音少有的顫抖,看着老人,眼裡一絲水汽凝結兒。老人似乎有些吃驚,愣愣看着李山十多秒,露出一絲驚喜兒。
“小山子,呵呵,是你啊。”老人快走幾步,來到李山面前,隨行女子臉上露出一絲驚慌,趕緊上前扶着老人,這裡可是山坡兒,要是有個摔着碰着可是如何是好啊。
“是我,林大哥,好些年沒見啊,你身體還硬朗。”李山難得露出如此爽朗的笑聲,扶着老人,老人對着邊上的女子擺了擺手。
“唉,老了,老了,沒什麼硬朗不硬朗的。”老人似乎不願說着話題,李山也不太留意兒,這會子滿臉欣喜“走,林大哥,回家聊。”
李峰看了一眼,心裡猜測兒,這位老人與自己父親是什麼關係兒。一路上,聽着二人說話,李峰倒是對老人有了一點了解兒,這還要說起大壩的事兒,三十多年,響應國家號召。鳳山縣建設攔河大壩兒,而眼前的這位老人就是當時的設計者之一,如今已經退休了。想一想,當時三十多歲就能設計如此大的工程兒,學識定是不差。難怪李山如此敬佩呢,十七八歲的山裡孩子,最是崇拜有學問的人。那時候,李山每天做完活計,每每跑過去找林成棟,一來二去兩人倒是熟悉了。
李山對於山裡熟悉,每次帶着林成棟,進山打些野味改善一下生活。幾年相處下來,卻是如兄弟一般兒,可惜,水庫修成,林成棟出山回城,三十來了。李山每次想想,還有些遺憾,怎麼自己沒留下個地址兒。
看着兩人如此欣喜,李峰心裡也高興兒,試着和身邊的阿姨攀談兒。沒成想老人如此如今身份不一般,這位女子不過是老人隨身保姆。下了山,看着路邊停着一輛車,挺不錯的的,李峰倒是有些驚訝的,看着老人挺樸素的人。
回到家,李峰忙着倒茶水,張蘭拿出核桃,杏仁招待,老人笑着擺了擺手。如今牙口不好兒,吃不動了。邊上保姆倒是不客氣,說笑着陪着張蘭聊天兒。李山吩咐李峰去鎮上買些菜,被老人攔了下來。
“爸,我去塘子裡撈幾條魚來。”怎麼說客人,而且是自己父親的至交好友,不能怠慢了。李峰說着,拿着網兜,來到桃林,看着已經蓋起大半的房子,心裡頗爲興奮。左右看着沒人,鑽進房裡,轉身進入空間。
空間裡這會子花香四溢,水塘裡荷葉已經盤子大小,下面鯉魚兒,鯽魚,還有些黃鱔。李峰尋覓一會,看着石雞,本想着抓着來吃,想了想,算了,這般池塘可是不常見。抓了兩條大半斤重鯽魚,幾條三四兩的黃鱔,順便撈出一條三斤多鯉魚。今天吃魚宴兒,拎着網兜,李峰踱着步子,慢慢悠悠的向着家裡走。快了惹人懷疑不是,走到院外,看着張蘭,劉月,林大伯,李山幾人全聚在菜園裡。
自己家的菜園,說起來,越加的旺勢,看着人人羨慕,別說看看,手臂長的豆角密密麻麻,水嫩。紅燈籠西紅柿兒,壓得枝條斷,張蘭做了不少竹支架兒,看着喜人,茄子修長,紫旺旺泛着熒光兒,韭菜根根小拇指粗細,一掐一股水,青椒不說了。細長絲瓜從房檐耷拉下來挨着地三四米長,往年二米多都很少,今天普遍二米除外。
老人看着如此喜人的場面,笑聲沒聽過,劉月別看是保姆,其實真正意義上人家是護理師。月工資上萬月兒,真正城裡人,學習護士出身,哪裡見過這些。張蘭一說摘菜,劉月趕緊跟着,連着老人也想看看,這不出現如此場面。
李峰提着魚,喊着張月出來侍弄,自己摸着一個西紅柿大口的啃了起來,早上到現在還沒吃飯額。
“洗洗啊,這孩子。”劉月看着,笑說道。
“沒事,這些沒打農藥。”張蘭拉着劉月,摘了拳頭大的西紅柿遞給她兒。李山這邊也是如此摘了個熟透西紅柿遞給林成棟,劉月看着這麼大本想說什麼,老人擺了擺手,劉月張了張嘴。
“試試,挺好吃。”張蘭笑呵呵熱情招呼,讓劉月有些抹不開面子,看着李峰與林成棟吃的津津有味,小小咬了一口,眼睛一亮,大口吃了起來。可不是,如今如此地道的西紅柿可是不常見兒。
“還是山裡味道啊,城裡那些柿子沒個味兒。”林成棟吃完一抹嘴,感慨道,邊上劉月連連地點頭,可不是城裡柿子多是催熟的,那裡有這般天然酸甜的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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