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驚呆了,雖然戰爭持續不斷,數千年來,聖教廷和吸血鬼、狼人乃至黑暗教廷之間的戰爭一直都在隱秘而持續的進行着,可是,至少在聖教廷總部,還從未有過任何敵人膽敢侵入。
許多人甚至都已經遺忘了聖教廷的總部還有一道天然的陣法防禦,不光是這些人,就算他們的祖輩,也從未見識過這個防禦陣法被觸動。
而今天,就在神使降臨的第二天,竟然就出現了膽敢冒犯聖教廷總部之威的人。
許多人的心裡頓時打起了小九九,他們開始思索,這兩件事究竟會否存在聯繫。
彼得二世更是驚愕不已,他以爲神使降世將會帶來一個全新的局面,可萬萬沒想到這個全新的局面竟然是有人膽敢強攻聖教廷總部。
當下也顧不得和羅迪·厄齊爾的分歧了,彼得二世一揮權杖,高聲說道:“全體進入戒備狀態!羅迪團長,騎士們該出征了!”
羅迪·厄齊爾當然分得清輕重,二話不說掉頭就走,一邊走,一邊將自己的心念傳遞給所有聖騎士團的成員,讓他們立刻披掛鎧甲,準備戰鬥。
也就是朱弦和依菩提這樣的組合敢這麼做,再加上一個化身爲人不久,正摩拳擦掌打算好好“回報”一下她以往懼怕的人類的許兔兔,三女在找到聖教廷總部的所在之後,試圖進入,卻被守衛的兩名聖騎士所阻攔,她們乾脆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把那兩名聖騎士打趴下了之後硬闖了進來。
也就是合該聖教廷有此一劫,剛好昨天他們見證了所謂的神使降世,彼得二世懷着激動和虔誠的心情召開全員大會,正在動員打算大幹一番呢,致使聖教廷總部防禦空虛,只在和修道院之間留下兩名聖騎士把守,給了朱弦和依菩提以長驅直入的機會。
昨天找了一天卻都不得其門而入的依菩提,今天顯然把握十足。
既然天祿可以破開那個六芒星陣,並且使得亨利竟然心中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念頭,那麼天祿就應該跟聖教廷擁有相同的某種屬性,甚至於是凌駕於聖教廷之上的屬性,讓它帶路找到聖教廷的所在,也就輕鬆無比了。
早晨起來之後,朱弦、依菩提便早早出發,許兔兔當然又變化爲獸形藏在朱弦的胸口裡,她倒是想要藏在依菩提的身上,被依菩提嚴詞拒絕了。
二女表示不用管家陪同,這讓兩名管家感覺很失望,也很受傷,但是他們還是立刻安排了一輛車,把二女送到了梵蒂岡和意大利的國界處。
那輛租來的車還在梵蒂岡城裡停着,天祿雖然能夠悄無聲息的把依菩提帶回酒店,卻不可能把一輛車也給弄回來。
進梵蒂岡城的時候還出了個小麻煩,依菩提昨天只有進城印章,卻沒有出城的印章,朱弦施展出天然的媚術,搞得那兩個衛兵頭昏腦漲,最終接受了二女的解釋,說是昨天離開的時候,也沒太在意蓋章的時候就直接跟着人流離開了。這種事雖然不常見但也偶有發生,加上朱弦的魅力,那兩名衛兵終於給依菩提補了個出城的章,然後又給她們蓋了今天入城的章放了行。
進城之後,二女先找到了昨天停在這裡的那輛車,然後依菩提將天祿召喚了出來,使其蹲坐在車內,指引着她們方向。
沒費什麼事兒,就找到了那個修道院。
修道院不比教堂,多數時候是不允許遊客進入的,這裡是修道士和神職人員生活的地方。
可是在朱弦的魅力之下,別說是普通的神職人員和修道士,就算是聖教廷的主教們,也着實有些招架不住。三言兩語,就把二女給放了進去,還特別熱情的帶着她們參觀整個修道院。
不過修道院的後方是不能去的,哪怕再被朱弦的魅力晃花了眼,那個修道士也絕沒那個膽子把她們帶進後院。事實上,就連那個修道士本人也不知道後院裡究竟藏着什麼秘密,他只是知道,那個地方對他們而言是絕對的禁地,只有極少數人才有資格進入,而且進去也只是送一些生活必需品而已。
這對朱弦和依菩提都不叫事,找個僻靜的地方直接把那個修道士打暈了,然後二女便回到了修道士死都不敢帶她們越雷池半步的地方。
並沒有想象中的隱形門,也沒有什麼機關,就是兩扇沉重的銀色大門。
朱弦和依菩提在修道院裡找了兩件女性修道士的服裝,帶上了帽子,端着兩個托盤,裡邊擺放着一些雜物就朝着那扇銀色大門走去。
剛纔那個修道士實在太熱情了,雖然沒能帶着二女進入後院,但是卻將他所知道的關於後院的情況都講述給了二女聽真。
以二女的智慧,當然很輕易地就判斷出後院就是聖教廷的總部,裡邊的人終究只是修行者,還脫離不了凡人的必需用品,她們便裝成修道士的模樣,假裝給聖教廷總部送東西,試圖以這樣的方式魚目混珠混進去。
可是顯然,這種方式完全無法通過那兩名聖騎士把守的大門。
她們剛剛接近大門,兩名聖騎士就端起了手中的銀槍,指着二女,其中一人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經過一天在羅馬的閒逛,朱弦早已掌握了日常所用的意大利語,她開口說道:“我們是來送東西的!”
兩名聖騎士對視一眼,心知肚明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情,如果聖教廷總部需要什麼物資,那都是集中採辦,絕無可能出現兩個修道士端着個托盤送點兒東西的情況。如果有零星的需求,聖教廷自然會派出聖騎士出來取用,這兩名修道士在說謊。
不過這兩名聖騎士終究還是有些疏忽,他們並未看出二女的身份有什麼不對,只是以爲這是兩個新入修道院的修道士,以爲她們只是對這裡好奇,想要進去看一看。
這種事情在從前,其實也發生過那麼一兩次。
於是其中一名聖騎士一擺長槍,道:“這裡是禁地,你們的院長讓你們進修道院的時候沒有告誡過你們麼?速速離去,否則,擅闖禁地是什麼罪過,你們也都是清楚的!”
銀槍之上閃爍着寒光,讓人不寒而慄。
依菩提撇了撇嘴,道:“我就說沒用吧!早知道還不如我把天祿放出來,估計他們直接就跪了!”
朱弦瞪了她一眼,道:“天祿出來,裡邊的人也就全都知道了。”
兩名聖騎士面面相覷,這兩個修道士突然說起了他們聽不懂的語言,這如何讓他們不大驚失色?
也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降臨,只可惜,朱弦和依菩提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他們兩個普通的聖騎士可以抗衡的。他們倆都屬於聖騎士團的新兵,實力在聖騎士團中也是最弱的,否則也不會淪落到看大門的地步。
朱弦和依菩提瞬間暴起,突然出手,朱弦的胸口之中還閃出一道紅影,落地之後竟然是一名少女,三女合力,只是一招之下,那兩名完全來不及反應的聖騎士就已經倒地不起。
因爲許半生特意的叮囑過,朱弦和依菩提並未痛下殺手,只是放倒了這兩名聖騎士,便直接推開大門闖了進去。
一進去,三女就發現出了問題,她們明顯觸發了某種禁制,門後狹長的通道里,明顯出現了某種她們未知的靈力波動。
但是到了這時候,三女也就顧不上着許多了,簡單的互視一眼,三女達成默契,直接飛速朝着裡邊闖去。
狹長的通道轉眼間就走到了盡頭,又是一扇銀光閃閃的大門,三女齊力推開,依菩提感慨道:“這幫洋鬼子過的很滋潤麼,兩道門,竟然都是純銀打造,光這兩扇門就不少錢了。”
朱弦沒理她,依舊朝前走去,倒是許兔兔嘻嘻一笑說了一句:“回頭拆了帶走,只要你扛得動。”
依菩提哈哈一笑,也邁步向前走去。
這一次,三女的腳步都明顯謹慎的多了,因爲她們已經徹底進入了聖教廷總部的範圍。
在裡邊看,這裡一個龐大的建築羣,頭頂是湛藍的天空,彷彿毫不設防的樣子。但是三女都輕易的發現,頭頂看似的空無一物,其實是有個透明的罩子將其籠罩其間的,甚至於就連四周,那些露出空隙的地方,都能夠直接看到外邊的街道。但是同樣,三女都能看見那個透明的罩子。
在天祿確定了這個修道院就是聖教廷總部之後,朱弦和依菩提是開着車繞着整個修道院轉了一圈的,並沒有看出這個修道院跟其他建築有什麼不同。
進來之後之所以會讓那個修道士帶着她們轉悠了一大圈,也是爲了證實修道院的大小。
從建築的角度來說,這個修道院是絕對藏不下如此龐大的建築羣的,甚至,根本就沒有多餘的空間,隱藏哪怕數間房的位置。
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從外邊來看,這裡的建築羣並不存在。
但是修道院後方緊鄰着馬路,馬路對面又是另外一個建築,這就意味着聖教廷的總部其實在一個獨立的空間裡。這和芥子須彌有些相似,但是芥子須彌不能藏活物,這裡卻可以。
這大概是東西方修行的區別吧,就好像許半生從克里斯·安圖斯的領域之中得到領悟,如今也在構建自己的太一洞天一樣。
剛纔經過的兩扇純銀大門,以及中間那狹長的通道,就是進入這個獨立空間的法門。
難怪不惜重資也要打造如此兩扇純銀大門呢,這是一種介質,類似於法器乃至法寶的作用,若是依菩提真的拆了那兩扇純銀大門,估計這裡就再也進不來了。
只是,不知道是這個空間會因此坍塌,還是徹底斷絕和世界之間的聯繫。
而不論是哪一種結果,依菩提都有些躍躍欲試,想要拆了那兩扇純銀大門,讓聖教廷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