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身世
此時，天已經大亮。
林辰一邊跑一邊回頭觀看，發現王元沒有追上來，心中懸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下。
一口氣跑出五十多里路，二人實在是跑不動了，才癱倒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累死我了！”小石頭張着嘴吐着舌頭，呼哧呼哧直喘。
林辰也好不到哪裡去：“還好，昨天吃了仙人的一顆仙丹，要不然非得累死我們。”
“媽的，那個王元仙人真不是東西。”小石頭罵道。
“好了，別罵了，在把他給招來我們就死定了。”林辰道。
小石頭吐了下舌頭，果然不敢罵了。
“小林子，你說剛纔是怎麼回事？那個王元怎麼突然就倒了，滿地上打滾。”
“不知道？”
“你說會不會是犯羊角風發病了？”小石頭道，“小環他娘羊角風犯病就是這樣。”
“也許吧。”林辰點頭。
“切！”神識中突然出現一個不屑的聲音。
“誰？”林辰大驚，慌忙坐起。
“怎麼了小林子？”小石頭見狀也嚇得跳起來。
“剛纔有人說話，你沒聽到？”林辰問。
“沒有啊？”小石頭一臉迷惑。
“我分明聽到了。”林辰不放心，四下觀看，一愣，只見離他們不遠的草叢裡露出一個小頭，凝神一看，正是剛纔的雜毛鳥。
雜毛鳥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從草叢裡出來，來到林辰面前。
“剛纔是你說話？”林辰盯着他問。
“是我。”雜毛鳥說道。
“你到底是誰？”林辰戒備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雜毛鳥情緒低落。
“剛纔是你說話？”
雜毛鳥點點頭。
“你知道怎麼回事？”林辰一愣。
“是我把他弄傷的。”雜毛鳥又來了精神，擡起右腳緊緊一握，“在他頭上這樣一下，結果他就倒了，哈哈哈。”
“你是仙鳥？”林辰大驚，能把仙人抓傷，肯定也是仙無疑。
但是，林辰隨即又愣住了，仙鳥怎麼會和自己有那股神秘的聯繫，先前好像還叫自己主人？這是什麼情況！
正在這時，忽然對面山路上傳來一個人的跑步聲。
林辰、小石頭頓時如驚弓之鳥，立刻騰地站起，緊張的觀望，看到之後，頓時長舒一口氣。
來的不是仙人，而是虎子。
只見虎子跑得滿頭大汗，呼哧呼哧直喘，看到二人頓時大喜：“林辰，你們在這裡！”
“虎子，出什麼事了？”林辰本能的就是一愣。
“快，快回去，你爺爺快不行了，石大娘讓我過來尋你們。”虎子喘着粗氣道，“快，快點。”
“爺爺！”林辰大驚，再也顧不得其他，拔腿就跑。
“小林子，你等等我。”小石頭在後面追趕。
雜毛鳥更是化成一道雜光，“嗖！”的一聲躍上林辰肩頭。
“喂！你們等等我啊。”虎子在後面大叫。
等林辰回到村口的時候已經接近晌午。
離着老遠便看到小石頭母親石大娘在焦急的張望。
看到林辰和小石頭二人出現在視線裡，石大娘焦急的臉才稍微緩和。
“小林子，你可回來了。”石大娘道：“謝天謝地。”
林辰沒有停留直接往家裡跑。
老遠便見有人進進出出，看見林辰過來，趕緊讓開路。
“爺爺！”林辰直接跑到林老漢牀前喊道，“爺爺我是辰兒。”
林老漢原本緊閉的雙眼聽到林辰的呼喊後，立刻睜開，看見果然是林辰時，原本無神的雙眼立刻明亮起來，臉上也由剛纔的鐵青變得紅潤起來。
“辰兒，你回來了。”林老漢高興的道，掙扎着就要坐起來。
林辰趕忙摁住：“爺爺，你還是先躺着吧。”
“嗯。”林老漢沒有堅持。
其他人見狀，紛紛吃驚，剛纔奄奄一息的林老漢轉眼間便向個正成人一般，看上去只是有些虛弱，好似大病初癒。
“麻煩衆位鄉親們了。”林老漢歉意的說道，“我現在感覺好多了，你們回去吧。”
衆人見狀，說了幾句便各自回去。
石大娘也領着小石頭回到自己家裡，臨走時還說道：“小林子，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好的，石大娘。”
等衆人散去，屋中只剩下爺孫兩個的時候。林老漢讓林辰坐在牀邊，仔細凝望，好像怎麼也看不夠。
“爺爺，你怎麼了？”林辰發現林老漢的異常，擔心的問。
“唉！”林老漢長嘆一聲，道：“辰兒，今天爺爺要和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爺爺。”看着嚴肅的林老漢，林辰心中一愣。
“關於你的身世的事！”
“我的身世？”林辰一愣，“我不是你的親孫子嗎？爺爺你糊塗了吧。”
“我清醒得很。”林老漢嚴肅的說道，“辰兒，你不想知道你父母是誰？”
“爺爺你不是說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嗎？”
“那是爺爺騙你的。”林老漢苦笑道，“爺爺是怕你看到別的小孩都有父母，而你沒有，怕你傷心，所以才編了個謊話。”
“什麼？”林辰一驚，“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急，聽爺爺慢慢給你講。”
原來，林老漢一直是孤身一人生活，十幾年前的一個夏天，林老漢到大山中砍柴，在回來的路上，忽然聽到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林老漢大驚，急忙趕過去查看，果然，在一塊大石頭旁有一個包裹，包裹裡是一個未滿月的小孩，此刻正在啼哭。
林老漢等了一會，見沒有人過來，於是便將小孩抱回家中撫養，取名爲林辰。
這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林辰已經十一歲了，成了半大小夥子了。
林老漢原本不想說出來，想看着林辰長大，結婚生子，延續林家香火。
但是，他現在病入膏肓，眼看就要嚥氣，心中不忍林辰從此成爲孤兒，這才說出。
“辰兒，你不會怪我吧。”末了，林老漢自責道。
“爺爺，不管走到哪裡，你都是我親爺爺。”林辰雖然震驚自己的身世，但是更加擔心林老漢。
林老漢摸索着，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小包裹，道：“這是當年放在你身邊的東西，應該是你父母留下的，現在我把它交給你。”
說着，將包裹遞給林辰。
林辰顫抖着將包裹接過來。
“打開看看吧。”林老漢道。
林辰默默地打開包裹，裡面的東西立刻出現，只有三樣：一個紅肚兜，一柄青色的小劍和一個指環。
林辰拿起紅肚兜，只見紅肚兜上繡着一對並蒂蓮，在一角鏽了個林字，然後將小劍拿起。小劍只有一尺見方，形如匕首，上面泛着青光，劍柄上刻着青冥二字，拿在手中，輕如蟬翼。指環更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外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鐵環。
林老漢道：“那個肚兜我猜應該是你娘留給你的，你當時身上就是穿着它。”
林辰將紅肚兜在手中摩挲了一陣，然後將他們又放回包裹裡面，然後定定的看着林老漢，在等待林老漢的解釋。
林老漢嘆息道：“辰兒，爺爺快不行了，爺爺不希望爺爺死後你一個人生活，爺爺想讓你去尋找你的父母。”
“不，爺爺，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去給你請大夫。”林辰急道，站起來就要往外跑。
“辰兒回來。”林老漢叫住林辰，道：“辰兒，沒用了，爺爺的身體爺爺自己知道，今天晚上爺爺恐怕就撐不過去了。”
“不，爺爺，我不讓你死。”林辰大急。
“辰兒，你聽我說。”林老漢道，“爺爺我也一直在打聽你父母的下落，但是，十幾年了，一直都沒有消息。”
林老漢嘆息一聲，接着道：“不過，我也得到一個推測，你父母可能是仙人！”
“什麼？”林辰大驚。
“你面前的這三樣東西都不是凡品，我們凡人根本就做不出來。”林老漢解釋道，“那件紅肚兜冬暖夏涼，而且用火燒不壞，刀斧砍不爛，那個匕首薄如蟬翼，但是卻鋒利無比，削金斷玉輕而易舉，那個指環雖然我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但是肯定也不是凡品，這些都不是我們這裡可以製造出來的，所以，我斷定，他們可能來自仙界，你的父母可能就是仙人。”
“至於爲什麼丟下你，我想肯定是他們遇到了什麼難處，纔不得已將你送人，我現在將這些告訴你，就是想讓你想辦法去仙界，尋找你的生身父母，也許真能找到，一家人團聚，那時候，爺爺我死也瞑目了。”
“仙人？我父母是仙人？”林辰完全愣住了。
等他回過神來時，林老漢已經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爺爺！”林辰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