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咕嚕咕嚕!”
周小牙的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得瞪大了眼珠子,不少人還直接傻愣愣地咽起了口水。
見過無恥的,可無恥成這樣的還真是聽都沒聽說過。
剛纔還一口一個謝大少,眨眼就不認識人家了?
估計過了今天,“不講理的牙少”這個稱呼,多半就要傳遍整個江海紈絝圈了。
周總這就是所謂的“不按常理出牌”麼?是不是有點兒太過誇張了?腦子裡胡思亂想着,樑豔和那幫面皮薄的小護士們,隱隱都不好意思得有些臉泛砣紅了。
倒是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孫妤婷,以及壓根兒就對華夏人情世故一竅不通的妖月櫻子,卻猶如兩個另類一般,一個眼看要幹仗,眨眼間興奮得兩眼冒光,只差沒有搖旗吶喊了。另一個更是二話不說,反手之間“刷”地一下便已將掛在腰際的狹長武士刀撥了出來。
雙手一執,上翹的刀尖隱隱正對謝老一。
看那架勢,只要周小牙隨便再冷哼那麼一句,立刻就要當頭劈落一般。
回過頭看到這一幕,再聯想起上次在偷情無罪酒吧的往事,周小牙臉上一綠,條件反射地擡手捂了捂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冷哼出來。
“周小牙,你特麼敢!”
怔愣了一瞬,謝老一的臉蛋頃刻憋得通紅。
人家怎麼也是堂堂的江海第一少,前兩次碰面就沒在周小牙這裡討着好了,不過前兩次吃的可都是暗虧,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但眼下卻不同了。
在場目睹的人沒有八十也有一百,哦對了,除了身後那幫平時一口一個“太子爺”叫得歡跳的兵痞外,身旁可還站着一位來自省城的韋大少呢,就這麼被周小牙無視兼鄙視了,回頭還有臉出門麼?
惱羞成怒之下,謝老一陡地暴喝一聲,擡手便向周小牙指了過去:“你小子挺硬氣是不是?有本事動彈一下試試,就江海這片地兒,有誰敢在本少面前亂蹦達的,老子還真不信了!”
“啊呀呀!大家聽聽,咱江海都成他謝家的了!這都什麼時代了,還以爲有槍就是草頭王啊?難道你們謝家想造反不成?”
“放你孃的雞毛屁,你小子算哪根蔥啊?”
“大家別客氣,跟他們幹了!”
……
一番話沒把周小牙怎麼着,倒是先將鷹三、熊五這羣龍嘯幫的兄弟給惹毛了。
真論起來,無論是個人實力,還是家族底蘊,其實在龍嘯幫這羣兄弟眼中,他謝老一都不如龍大少。不過,這小子就仗着背後站着一位軍分區巨頭的老爹,平素沒人敢惹,愣是在江海博了個第一少的美名。
就這事兒,龍嘯幫的兄弟們早就心裡不痛快了,不過那名頭也不過是個虛的,平時不至於爲了這事兒特意翻臉惹亂子,但眼下人家當着面叫囂出來,大家都是有血性的漢子,誰能憋得下這口悶氣?
鷹三幾人咆哮了幾聲,跟在他們身後的龍嘯幫衆當即暴跳如雷,一擼袖子幾乎是齊步往前蹭了出來,向着謝老一以及那些穿着常服的大頭兵怒目而視,一言不合,立刻就要動手的樣子。
“你們這些土雞瓦狗,敢和太子爺動手?我倒要看看你們長了幾個腦袋!”
氣氛沉悶到了極點,但就在此時,一道熟悉的怒吼卻陡然自謝老一身後響起,說話的人,赫然正是此前出言戲謔熊五的那名警衛排班長。
此人姓名不詳,但熟知謝老一的人卻都知道,此人家學淵源武功高強,在軍分區已經廝混了好幾年,謝老爺子調任此地後便跟在了老爺子身旁,那時候還是一名義務兵,眼下幾年過去,早已經成了少尉。
作爲軍分區司令部警衛排的一名少尉班長,平時擔任的就是首長的安全警衛工作,在崗的時候,是允許佩帶槍械的。
此刻,這名警衛班長暴吼一聲,回手摸向腰際,眨眼之間,赫然撥出了一把****式的軍用手槍,站在謝老一的身旁,遙遙向着對面丈許之外形成對峙的鷹三熊五等人指去。
“天啊,那是真槍!”
“快跑,槍子兒可不長眼!”
“亂了亂了,出大亂子了!”
……
一看有人把槍都撥了出來,廣場四周圍觀的那些醫護人員和病患以及他們的家屬瞬間面色大變,嘴裡驚呼着,一個個掉頭便跑。
華夏的國情註定了槍械這種東西在市面的流通限制,一般而言,在普通人的意識裡,一旦出現了槍支,那就絕對是頂了天的大事了。君不見除了金鋪劫案,銀行搶動,或是緝毒大案這些事情之外,還有什麼情況動不動就有槍支出現?
此刻,警衛班長一把手槍撥出來,莫說四周的圍觀者了,就連周小牙身後的那幫護士丫頭,都一個個抱頭尖叫着縮回了理療中心,鷹三、熊五等一衆龍嘯幫的兄弟們雖然還站在這裡,但一個個臉上卻也全都變了顏色,陷入了兩難之境。
除了周小牙之外,唯有手執狹長武士刀的妖月櫻子不爲所動,泛着幽幽寒意的冷冽刀鋒顫都沒顫一下。
至於原本就被晾在了一旁留也無趣,走也不是的曹三虎等人,瞬間的工夫便嚇了個亡魂皆冒。
這些三流的小地痞什麼時候見過這種陣仗,一個個此刻如同剛剛被雷劈過一般,徹底地陷入了石化之中。
“謝老一,你們敢私藏槍支?這在華夏可是大罪!現在我們這麼多人都看見了,你回頭只怕狡辯都沒用了。”
冷笑着,周小牙直接警告起來。
“少特麼裝蒜,老子這可是軍槍,拿槍的也是軍人,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哼哼,現在本少懷疑你暴力抗法,我身後的兄弟,作爲軍人看不過眼,見義勇爲罷了,合法合理,別說是你了,就算是霸王花過來,本少也不怵她!”
“哈哈,你也說了這是軍槍!軍槍你們都敢私用,這麼囂張你就不怕天打雷劈麼?你小子膽子夠肥啊,我就不信你真敢開槍,私用軍槍傷了人,那可是要上軍事法庭的,嘿嘿,小子,這麼提醒你一句,有沒有感覺手有點抖啊?拿穩了,小心把槍掉地上,萬一隨便走個火,你這輩子就完了!”
爆了一句粗口,周小牙後面幾句話扭頭看向了謝老一身後的那名警衛班長。隱隱帶着一絲戲謔。
鷹三和熊五等人經他這麼一提醒,頓覺恍然大悟,心頭一鬆,鬨堂大笑起來。
趁着這個機會,周小牙心頭默唸咒言,隨着他體內的靈力一陣涌動,五行咒法中的“五雷咒”瞬間啓動。、
與此同時,他的體內更有一縷靈力瞬間循經身前的任脈以及右手經絡,上行到了右手指尖,靈力自其遙遙點向那警衛班長的手指指尖竄了出來,化爲一根無形的“無影神針”,迅速地向着警衛班長的腕脈****而去。
“小王八蛋你敢罵……哎喲……”
“咣噹!”
“轟隆!”
“卡嚓!”
冷不丁被周小牙當衆調戲,警衛班長面上一沉,張嘴便罵,只可惜剛罵了一半,嘴裡突然痛呼了起來。
緊接着,他那持槍的手腕如同被針狠紮了一記似的,捏着槍柄的五指一鬆,手槍直接便掉到了地上。
槍管好死不死正對傻在一旁的曹三虎等人,嚇得這小子嘴裡“媽呀”尖叫一聲,一翻白眼,直接就嚇得昏倒在地上。
與此同時,天際隱隱一道沉悶的驚雷響起,驚雷響罷,一道三根筷子抱團粗細的如蛇閃電從天而降,堪堪劈在了這名警衛班長的腦袋瓜上。小板寸立刻就跟刺蝟身上的鋼刺一般,根根倒豎了起來。
“我靠!老大你是不是剛剛喝完一瓶敵敵畏啊?這嘴巴也太毒了吧?”
望着先是手槍拿不穩,緊接着又被雷劈,完全中了周小牙剛纔話中所言的警衛班長,鄒麻子目瞪口呆,扭頭望向周小牙,眸子裡無數崇拜的小星星玩命兒亂迸。
“哈哈哈……現世報啊這是!”
“兄弟們看見沒有?今天老天爺都幫咱們了!”
“一起上,乾死這羣王八蛋!哈哈,痛快!”
……
一旁,鷹三和熊五幾人微怔了一瞬之後,仰頭大笑中,眨眼便若集體打了一針雞血般,徹底地興奮了起來。
狂吼聲罷,一衆龍嘯幫的兄弟拳頭一捏,瞬間騰身而上,也不去理會站在前面的那兩名省衛生廳官員和謝老一,越過他們,直接便往老對頭,也就是那羣兵油子們招呼了過去。
混戰攸起!
一看終於打了起來,孫妤婷這丫頭興奮地叫了一聲“耶”,比着剪刀手直接跳了起來,而周小牙身旁的妖月櫻子,更是眸中精芒一閃,執在手裡的狹長彎刀隨意地挽了個刀花,身形一動,作勢便欲劈去。
“行了行了,姑奶奶你就別添亂了成不成?你這一出手,不是死人就得殘廢啊!老子可沒那力氣給你擦屁股!”
一看她要動手,周小牙嚇了個亡魂皆冒,臉上一苦,趕緊伸手攔了下來。
“你要幫我擦屁股?你……流氓!”
“啪!”
面色攸變,妖月櫻子擡手一個巴掌抽了過去!
伸手一捂臉,周小牙徹底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