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和玄墨在曼少龍的帶領下,跟着走向長長的臺階,這長長的臺階通向的地方就是幻景內最好的建築物,據說住着幻景島主的地方。
玄墨二人和曼少龍見面並不是在拍賣會,也不是曼少龍找到他們的,而是遇上了之前詢問姬無風的那幾個士兵,看到士兵書中拿着酷似龍傲天的畫像,確定這些人沒有惡意後才詢問了情況。
最終得知是幻景島主在尋找他們,然後被士兵引到曼少龍面前,所以纔有了今天被帶着去見島主的事情。
至於爲什麼曼少龍沒有龍傲天的畫像而一個毫無特色的士兵卻有畫像,這主要是因爲這個士兵是剛剛從蒼龍大陸回來,因此有龍傲天的畫像並不稀奇。
很快三人就到達建築大門前,曼少龍輕輕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內就響起一個深沉滄桑的聲音,讓他們進去。
“島主,少龍已經把您要尋的人來帶,您看看是否是此人?”曼少龍擡頭看向薄薄的水幕上隱約立着身影。
與此同時,玄墨二人也打量着水幕上的那個人,那是一個滿臉皺紋,渾身充滿滄桑氣息的花甲老人,雖然老人兩鬢斑白,久經風霜的模樣和族裡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一樣,充滿滄桑感,只是這種感覺只是旁觀者看到的,實際上兩人從進來到現在,根本感應不到老人的氣息,更別說實力多少。
三人等了好一會兒,那水幕後的老人才動了動,然後傳出一絲悠遠和古老的聲音。
“少龍先退下吧,我需要和兩位俠士好好談談!”
曼少龍一愣,瞬間回過神來恭敬地說道:“是。”
等曼少龍走了以後,幻景島主才從水幕後面走出來,示意玄墨二人坐下說話,然後自己坐在主座上,靜靜地打量着二人,很長時間沒說話。
玄墨和龍傲天隨意坐下,隨意而有禮貌的坐下,卻並不開口說什麼,就像是島主要說的事情和他們其實沒有任何關係一樣。
最終幻景島主像是打量夠了,慢悠悠地開口,語氣中充滿滄桑感:“你們誰是玄龜族後裔?”
龍傲天和玄墨心神一動,心中帶着些許驚訝,早知道幻景出現不同尋常,沒想到島主一眼就看出兩人後面代表的家族,只不過由於玄墨經常和龍傲天在一起,間接導致島主一時間分辨不出兩人的身份。
畢竟玄墨一直都僞裝了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麒麟族出現的話,根本就不會發現玄墨的身份,更別說能看透他的本相了。
“幻景島主知道玄龜族?”龍傲天好奇地問道,然後如實說出自己的身份,“我就是你要找的玄龜族族人,龍傲天。”
幻景島主怔了怔,感嘆道:“沒想到老夫有生之日還能再見到玄龜族族人,這是天意啊。”
接着他看了看玄墨,敏銳地發現玄墨身上不輸於龍傲天的氣息,不確定的問道:“莫非這位也是玄龜族族人?”
龍傲天偏頭看了
玄墨一眼,只見玄墨一臉淡定,似乎並不在意身份會被戳穿,不過龍傲天並沒有說出玄墨的身份,只是否定道:“他不是。”
雖然說了玄墨不是玄龜族,但是龍傲天的態度已經表明,如果島主有什麼事,直接開口就好,他不會迴避玄墨的。
島主自然沒有漏掉龍傲天的態度,只是臉色有些難看,事關重大,不知道玄墨的背景的話,他不認爲有些話可以直接說出來,這一刻島主對龍傲天高看了一些,認爲龍傲天如果不是驕傲自大,就是真有本事降住玄墨這麼強大的人,同時他認爲,玄墨就算不是龍傲天的手下,也是聽命於龍傲天的人。
“茲事體大,還望龍少俠能保守秘密。”島主到底不是一個會被表象所欺騙的人,他看了看玄墨,最終還是沒有把不放心的話說出口,只是試探道:“相比這位少俠也是四靈族人吧,事關聖戰,還望保密。”
聖戰?玄墨心神一動,原本隨意地態度稍微端正了一些,身體動作還是那麼優雅,只是臉色的神情卻已經變了,他嚴肅道:“在下麒麟族玄墨,還望島主能詳細告知聖戰的經過。”
上一次四靈族聖戰,成爲一個迷霧,誰也不知道因何而起,只知道是爲了界主之外,然而那一次聖戰玄墨不過剛剛出生,而他的父母就是死於上一屆聖戰之中,最後義父成功坐上界主之位,最終把他撫養成人,然而無論是鳳凰族還是麒麟族,他都找不到任何有關於聖戰的消息。
不知道哪些人死於聖戰,聖戰的起因,經過完全沒有,只知道他的父母死了,沒有父母的影像,什麼都沒有,這也是這麼多年以來玄墨的一個心病,父母這是一個遙遠的名詞。
在他小時候,義父總是忙着處理各種事物,根本沒時間陪着他,他只有龍傲天鴛離這幾個玩伴,然而到了時間,兩位小夥伴的父母總是會來接他們回去,那種只有父母纔會給予的愛,是他無法理解的,也是這輩子都感受不到的。
而關於父母的死因,是玄墨最想了解的,應老曾經對他說過,他父母的死並沒有那麼簡單,而原本是他義父的界主,其實是他的叔叔,只是義父從來沒說過是他的叔叔,他只知道,義父和他一樣都是麒麟族人,而麒麟族在四靈族中,族人是最少的,也因爲如此,麒麟族在衣義父失蹤後,被其他三族打壓得厲害。
其中以龍族爲首,也就是鴛離的族人,最終還出現鴛離刺殺他的事情,玄墨一直沒想過找鴛離報仇什麼的,他在忍,在沒有查出父母死亡真相時,他決不能挑起麒麟族與其他三族交惡。
只可惜明面上四靈族還是那麼和和氣氣,私下陰暗手段卻沒有越來越激烈,最終演變成他不得不在應老的掩護下逃走,至今爲止,他連應老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麒麟族,果真是麒麟族,這都是命中註定啊。”島主愣愣地說道,那模樣好似因爲玄墨爆出身份而直接讓他從某件事中醒悟了一般。
“不知道島主今日叫我二人前來,所謂何事?”龍傲天開口打斷了島主的喃喃自語,島主口中所說的聖戰秘辛激起了二人很大的興趣。
島主回過神來,也沒因爲失禮而道歉,反而直接站起來,往臥室走去,邊走邊對兩人說道:“你們跟我來。”
說着島主走進臥室,來到臥室的石牀上,看着石牀上刻着的古老的陣法,等玄墨二人走進後,他輸入靈力到陣法中,開啓了陣法,頓時紅光乍現,在上面出現一個玄龜的模樣,接着快速消失。
和紅光一同消失的還有站在石牀前面的三人,等三人再次出現,四周已經變成陰暗潮溼的地方,仿若囚牢, 島主帶着兩人一直往裡面走,越走地方越開闊,直到來到一個祭壇上停住。
玄墨二人緊跟在島主身後,跟着停在祭壇前面,望着祭壇上擺放的十分完整的一副麒麟獸骨,只見獸骨呈金黃色,隱隱散發着一股迫人的威壓,若不是祭壇壓制着,這股威壓很可能會衝破雲霄。
玄墨能感受到那麒麟獸骨中散發出的宛如血脈的召喚力,玄墨猜測,這麒麟骨的主人和他一定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否則他也不會在這血脈的召喚下還能感受到其中的親切感。
“這是上一任界主,玄青霖,死於兩千五百年前,育有兩兒一女,只可惜爲了救女兒最終死於非命,然而兩位兒子爲了界主之位大打出手,最終弟弟成功成爲界主,而哥哥從此下落不明。”
玄墨和龍傲天對視一眼,紛紛都對方眼中看到困惑,他們對已經是爺爺輩的界主可以說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如果說老界主是死於兩千五百年前,那麼聖戰是在一千八百年前開始,如此說來,老界主的兩個兒子明爭暗鬥打了七百年,最終爆發戰爭。
而那場單純成就了一個界主,不過是一個新的界主,卻慘死了千千萬萬人,一將功成萬骨枯,在哪一個成功的人背後,誰也看得到那後面爲了這件事毀了多少家庭,讓多少父母白髮人送黑髮人,讓多少幼兒從此見不得爹孃……
島主揹着手,也不看玄墨二人,絮絮叨叨把老界主的生平說了一清二楚,似乎他曾經和老界主關係很好,說不定就是老界主身邊貼身之人,然後他說完過後,很久沒有繼續說話。
過了大約一刻鐘,他的聲音纔在祭壇緩緩迴盪起來,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如今的界主玄天,囚禁兄長嫂子,連那唯一留下的幼兒,卻被迫認賊作父,不教不管,如若不是那孩子聰慧,興許就被養殘了,只可惜那老賊八百年前就消失,那孩兒如今也不知所蹤,還不知道是死是活……”
玄墨心中大駭,聲音中帶着點顫動:“您說,玄天囚禁了他的兄嫂,讓兄嫂的孩兒認他做父?”
玄墨的不自然並沒有引起另外兩人的注意,龍傲天完全能理解玄墨此刻的內心,就算他這個外人,聽到這個秘辛都顯得十分驚訝,更何況玄墨還是此局中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