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宮中突然的失竊事件,韓健的興致也不高。到二女都睡去,他還在想關於失竊的事,以至於一晚上睡的都不太好。
第二天起來與法亦一起出宮,第一件事韓健便是派情報系統去徹查前夜宮中失竊的事件。對於是誰來盜竊的問題他不太關心,現在他更關心到底那些人覬覦的是楊瑞的什麼東西。楊瑞的寢宮他去過很多次,或者說他對楊瑞身邊的事還是比較瞭解,楊瑞有什麼值得被人覬覦的寶物,韓健想來想去,或者也只有楊瑞的隨身印鑑和玉璽。
但事情絕不會如此簡單。就算閆寧太子派系的人得到印鑑,終究沒什麼用。韓健想,那些人圖謀的東西應該更有用處。
宮中那邊的調查短時間內並不會有結果。韓健也要忙很多其他的事,最重要的還是關於北方的戰事。
幾天下來,林詹的兵馬已經調往原本北王府境內去接替蘇廷夏北進之後的空當,與蘇廷夏所部不同的,林詹所部在後勤補給上相對充足一些,雖然兵馬不算太多,也有近兩萬兵馬。再加上林詹在戰場上的聲明遠在蘇廷夏之上,他這一進兵,不但北王府那邊忌憚,連鮮卑人也有些迴避。
北川城一時間已無鮮卑人的威脅。鮮卑人除了在原本北王府的領地中駐紮,已經有撤兵的跡象。
這一切都是源自於蘇廷夏帶兵將渤海國境內踐踏的面目全非。現在北方人提蘇廷夏而色變,此人在普通百姓眼中如同厲鬼一般的存在。蘇廷夏的成名,就伴隨着他的燒殺搶掠,即便是魏朝自己的百姓,也吃盡了他的苦頭。
韓健倒是很理解蘇廷夏的苦況,要不是他一紙軍令讓蘇廷夏自行解決補給的問題。蘇廷夏也不會用以戰養戰這麼極端的方式,何至於遭致天下人的仇恨?
韓健大致上將林詹所部到北方後的安排落實了一下,讓林詹儘可能接收北王府的城池,若是鮮卑人真的撤兵,乾脆連北川城也一併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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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排妥當,韓健也可以“放鬆”一下。爲了討好韓健。西涼的亡國公主李雲特地從西域諸地找來一些姿色上佳的西域美女,來交給韓健“享受”。即便韓健不是縱情聲色之人,可也想見識一下這時代的異域風情。
城中一處很大的宅院裡面,是韓健特別調給李雲用來聯絡之所。李雲知道自己手底下的熱鬧有些難以駕馭,乾脆將宅子當作是女眷的休息之所,男子一概不得入內。而這次李雲找來的西域美女,也一併在這大宅中安置和教養。
韓健從得知李雲找來這些西域美女,到拿出來“招待”他,前後不過一個月時間。韓健心說李雲能這麼快把人給教好。有些不可信。不過料想李雲也不敢讓幾個西域女子來對他有不軌之事,他也想看看李雲的用心。
等韓健到來,仍舊是晴天白日。韓健入夜之後要麼進宮,要麼留在東王府中,他已經幾天沒在軍所衙門總過夜,雖然也知道來見識“異域風情”晚上來可能更有情調一些,可終究晚上他脫不開身。
“殿下,您來了。”李雲盛裝出來接待韓健。本身就有西域血統的她,換上一身好似西域的服裝。看上去也更有風韻一些。李雲雖然算不上是青春少艾,可也不到三十歲,加上她身材比較筆挺,甚至比韓健家中女眷中身材最挺拔的楊蓯兒還要高上幾分。
“嗯。”韓健打量了李雲一眼,笑着點了點頭。韓健總歸還是懂得剋制之人,在有了權力之後。他身邊也從不缺女人,可到底是公事上還是私情上與女人接觸,他還能分得清。對於李雲,韓健本就沒留心,主要是李雲原本的姿色在他身邊女人中根本算不上上乘。可在今日見識過後,他對李雲的姿色又要重新估量。
李雲也是有意將自己裝扮好,特地來討韓健的歡心。李雲很清楚現在她纔剛投身到東王府帳下,還不能像洛夫人那樣爲東王所重用,她便想利用好一些機會,包括找西域女人來送給韓健,甚至是讓自己來陪侍韓健,換取一些政治行事上的便利。
原本爲了方便做事,李雲也從來不去修飾自己,現在爲了討好韓健,她也顧不上太多,儘量將自己打扮的更漂亮一些,更能吸引韓健的眼球。
李雲本來就很小心,當發覺韓健身後還呆着兩個拿着劍,直盯着自己看的女扮男裝的女子,她便有些侷促。
她能感覺出一股強大的壓力,這二人的武功有些深不可測。不是她這樣的門外漢所能匹敵的。
韓健所帶的,也不過宋芷兒和她的師姐。平日裡韓健覺得帶宋芷兒出門有些“礙事”,可韓鬆氏也總在他面前唸叨關於他安全的問題。這次來李雲這裡,帶男侍衛顯然不太合適,便讓侍衛守在外面,只帶了兩名上清宮的高手進門。
“殿下里面請。”李雲聘婷施禮,雖然她是西涼人,可畢竟從小開始人已經在中原生活,對中原的文化和禮節頗爲熟悉。她做事也更有分寸一些,除了她曾經效力過西王府這件事,韓健甚至覺得李雲比洛夫人在做事上更加可靠一些。
到裡面,已經有婢女過來奉茶。
說是婢女,也不過是李雲平日裡派出去做事的手下。雖然這些女子也經過修飾,但顯然有些“草草了事”,就算修飾過也不像李雲那麼風姿綽約。
“殿下請稍後,屬下這就叫人把人帶過來。”李雲見韓健連茶水都不喝,知道對她還有所防備,緊忙上前行禮。
既然知道韓健前來的主要目的,她也沒必要裝糊塗。畢竟韓健來不是爲了看看她和她的幾個屬下,更重要的是她找來的那些西域美女。
韓健坐下來,李雲侍立在一邊。一邊的宋芷兒則一直嘟着嘴,她還有些氣不過。
一個看上去“非我族類”的女子,好像都能得到韓健的器重。而她一片癡情,卻也只能偶爾在韓健身邊充當一下護駕之人,令她有些不忿。倒是宋芷兒身邊的“師姐”,則很淡然面對眼前的一切。相比於宋芷兒這樣塵心很重一心只想着他的“健哥哥”的女子,上清宮的其他弟子更加淡泊一些,不會去計較太多的塵事。
不多久。卻見門口有四名身着西域服裝的女子款款走進門來。
這四名女子,走路都不像中原女子那麼緩慢,顯然還沒接受身份上的轉變。身上的衣服是西域的裙衫,看上去更類似於襦裙一些,不過比襦裙要顯得薄了一些,大紅的外衫能看到裡面淺紅色的裹裙。加上脖頸間和手上腰間甚至是足踝上佩戴的金屬器物,走路之間甚至都是搖曳作響。
“何人!”
見到這些跟“妖怪”一樣的女子,宋芷兒當下便抽出佩劍保護在韓健身前。
韓健輕哼一聲,卻是清清嗓子。宋芷兒這才蹙着眉頭重新立回韓健身後。李雲正有些驚訝東王身邊何時出現這麼一個野蠻的女子,卻也見韓健站起身來。她也只好收攝心神來給韓健介紹過來的四名西域女子。
李雲先是用韓健聽不懂的語言對四名女子呼喝了一句,然後纔對韓健道:“回殿下,這四人尚未習得中原之語,可能與殿下更難說話一些。不過屬下會仔細教授,令她們熟悉中原人的習慣。”
韓健心想,自己今天不過是來見識一下的,以後這四人到底會不會中原語。與他又有何關係?
不過既然是李雲的一片忠誠之意,韓健也就沒理由去揭破。點了點頭。這時候四名西域女子已經有模有樣給他行禮,看似很恭謹,但還是有些蹩腳。畢竟她們並非是中原人,即便是李雲有心教授,可李雲還有很多事要做,終究不能天天去教四人這些。教了一個月也只是令她們初領皮毛。
韓健道:“讓她們起身吧。”
“是。”
李雲這纔對四人吩咐一句,四人才直起身子。而且李雲有意讓她們擡起頭來,好讓韓健看清楚她們的容貌。
“只有這四人?”韓健問了一句。
從之前他所瞭解看,李雲這次可是找了幾十名西域女子過來,陣仗也是有些大。主要是隨着北方戰事的緊迫。一些西域地區的商人沒法再將貨物送到北方去,只好通過西涼舊地的渠道,將貨物運送到中原來出售。而在西域商人的貨物清單中,西域女子可是最緊俏的貨物。
本身李雲有背後強大的財力支援,再有東王府的庇護有政治上的便利渠道,也就能更多獲取一些“資源”。
“回殿下,還有不少,卻是選了她四人。”李雲道,“這四人能歌善舞,在所有人中模樣又是最俊俏。屬下認爲她們可能會被殿下所賞識……”
“嗯。”韓健緩緩點頭,道,“那也別等着了。本王今日想看看西域的歌舞。這可是平日裡洛陽城看不到的。”
“是。”李雲緊忙欠身行禮道,“屬下這就去安排。”
李雲對一邊自己的手下交待兩句,讓她們下去準備好酒宴來款待韓健。隨後也讓四名西域女子下去準備,連李雲也暫時離開了廳堂。
“健哥哥,那些女人並非中原女子,您爲何要與她們在一起?”等人走了,宋芷兒自然將全心的不滿說了出來。
即便在這種場合,她還是不能裝聾作啞。宋芷兒心中更癡戀韓健一些,這些韓健也明白。但對於這個像小妹妹一樣的宋芷兒,韓健總下不去手去“採摘”,韓健總覺得像宋芷兒這麼心思無暇的少女,應該有她更好的歸宿。
“那你又知道什麼?”韓健笑看着宋芷兒問道。
宋芷兒將身子一挺,道:“她們不就比人家高了一點?等人家再長大幾歲,也不會比她們差到哪去!”
這一說,連宋芷兒身邊的師姐也不由掩口而笑。宋芷兒越是遇到韓健身邊的女眷,越是表現出自己“不服輸”的狀態,時間長了就連一向對這些不太關心的宋芷兒的師姐,也都知道宋芷兒的心思。
畢竟上清宮內門以女眷爲主,這些女子雖然要年長宋芷兒一些。大多卻還是青春少艾,對於男女之事說一點不懂那也不可能。私下裡打趣,她們也都希望宋芷兒能早日“修成正果”,跟她的“健哥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等你長大幾歲再說吧。”韓健笑着說了一句。
宋芷兒登時將嘴又撅了起來。
隨後,李雲重新回到廳堂中來,宋芷兒只好先暫時忍讓。立在韓健身後,目光中對李雲的仇恨更加嚴重了一些。
“殿下,已經準備好。可是現在就開始?”李雲施禮問道。
“嗯。”韓健點頭,“你也不用在那站着了,過來一起坐。”
李雲先稍微驚訝了一下,韓健說“一起坐”,很容易引起人的誤會。不過隨着韓健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身邊的座椅,她才心中恍然不是自己所想那樣。雖然不是與韓健真正意義上的一起坐,她心中還是有稍稍的失落。心中卻也在想,難道是今天的妝容還不能引起東王的喜歡?
隨着李雲到韓健身邊,斂着身子在韓健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李雲整個人看上去都還是很拘謹,畢竟一個是主,一個是僕。李雲深知自己在東王府中的地位,現在東王對她有足夠的生殺大權,再加上之前自己有隱瞞之事的存在,她在韓健面前更小心拘謹。生怕一不小心再被東王責難。
李雲纔剛坐下,便聽到外面隱約有鈴鐺響聲。等身着統一服裝的十幾名西域女子赤足魚貫而入,韓健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西域女子跳舞基本都是赤足,而且爲了保持美觀,她們都會在足踝上佩戴金鈴。說是金鈴,不過是黃銅所製造的鈴鐺,真正能佩戴金鈴的人那也是很少見的。除非是西域皇室的女眷。而這些西域女子手上也拿着搖鈴,走路之間叮噹作響,也是別有一番趣味。
韓健不由臉上掛着笑容,李雲見到眼前此景也有些放下心來。她就怕自己苦心安排的不能討得東王的歡心,那一切將前功盡棄不說。還有可能會令東王從此對她和她的族人失去興趣。現在東王看上去饒有興致,她便想日後可以繼續在這方面上做文章,甚至將西涼舊部中美麗的少女送給韓健,這樣在韓健身邊也算有了自己的眼線,更加方便她做事。
隨着十幾名西域女子進入,這些女子也都擺開了陣勢,卻是衆星拱月一般,將之前出現的四名姿色最好的西域女子圍在中間。
而後又有幾名姿色很平庸的女子,列隊進入立在一邊,手上卻是拿着一些簡單的樂器,她們要充當這次歌舞的伴奏者。
隨着一聲很輕快的鈴聲響起,歌舞表演正式開始。西域女子表現了其身體的柔韌性,即便比中原女子挺拔,還是能比一般女子更加柔韌地下腰甚至是一字馬。韓健看了之後又覺得這編排的舞蹈有些“不簡單”,不像是一般的舞蹈,更好似是軍中的舞蹈。
韓健料想,這應該與李雲的生活習慣有關。李雲終究不是中原人,不知中原舞蹈的精髓,在編舞上也就沒有中原人的靈動,這麼一出本該看上去更加賞心悅目的舞蹈,經過這些小的細節,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倒有些影響美觀了。
不過好在西域人的身體更能吸引人的眼球,尤其是她們身上的衣着配飾都是很妖豔,一出舞蹈下來,韓健光是看看這個也覺得賞心悅目。
等舞蹈結束,十幾名西域少女一起跪在地上,將頭伏在地上全身心膜拜韓健。韓健料想,這應該也是李雲有意安排的。
“陛下可還滿意?”
李雲也不敢站着,起身來欠身一禮,笑盈盈問道。
“嗯。”韓健微笑着拍拍手,道,“這安排,本王甚爲滿意。”
“那不知殿下可有看的中意的?”李雲緊忙順着話頭問道,“屬下已在這裡安排好廂房,讓她們可以承慕殿下的恩澤。”
韓健聽李雲的話語,倒將自己當成是帝王一般看待。
眼前此景,也有這方面的意思。十幾名嬌滴滴剛跳過舞的少女,還有幾名唱歌和奏樂伴奏的歌者,而他可以高高在上,只要手一指,就能得到她們最美好的東西。這種感覺也令他有種帝王寵幸嬪妃的意思。
“本王今日公事還是有些繁忙,便不多留了。”韓健笑了笑道。
倒不是說韓健懂得剋制,是他知道,隨着自己閒暇下來,身邊的女眷自然會對他有所“苛索”,在有了楊蓯兒誕下子嗣的事情後,無論是楊瑞還是顧欣兒,甚至是外宅裡的寧繡言,對他都更癡纏一些。身邊的女人多對他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可以不同時候領略不同女人的風情萬種,可有時候也是很累的事。尤其是他對身邊的女人還足夠疼愛,基本是有求必應,這令他有些“身心疲憊”,就算現在美色當前,他也要好好估量一下自己的“承受力”。
在東王府中,韓健也是被“照顧”最多之人。儘管韓鬆氏等人每天都在想方設法給韓健來“進補”,但韓健知道這只是杯水車薪,他更崇尚自然一些。
“殿下,您這就……”李雲有些着急,自己苦心安排了那麼久,到頭來東王只是過來走了個過場,隨便看了表演便要走,這對她來說便好像任務沒有完成一般。
“本王準備回府了。”韓健笑看了李雲一眼,這時候的李雲已經有些慌亂。
慌亂之下的李雲,更有幾分異域女子特有的風韻。令韓健瞅上一眼,都不覺有些心動。
韓健很清楚,對於李雲,他基本勾勾手指頭,李雲便會恭恭敬敬將自己的一切展現出來,這便是權力的威力。
李雲道:“殿下,不妨先多留一會。屬下還有些安排,不知能否得到殿下的滿意。”
“哦?”韓健稍微驚訝了一下,本來他都已經起身,這時候卻也想不忙着走了,“那本王倒是想見識一下了。”
韓健說着,重新坐下來,他在這裡可以說是高高在上,是整個府宅的主人,既然是自己的地盤,其實很多事也不用過於擔心。因爲現在整個宅院都有人盯着,連李雲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外面的眼線,他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李雲緊忙又對自己的隨從吩咐了兩句,這次她神色凝重了很多。因爲她覺出東王並不好相與,不是說送幾個女人便能討得東王歡心的。因爲東王身邊的女眷,沒一個不是國色天香,而且都與東王有很深的淵源,她也聽聞韓健對身邊女眷格外寵愛,這也是令她很羨慕的。
現在以西域少女來獻舞吸引不了韓健的興趣,她也只能從別的方面來入手。
“可是準備好了?”韓健問道。
李雲恭敬回道:“屬下知道,以這些女子的蒲柳之姿,難入殿下的法眼。不如由妾身親自安排,讓人表演助興可好?”
韓健沉默了一下,他聽到“親自安排”,心說難不成李雲要親自上場獻舞不成?
韓健本也是想想,因爲在他看來,李雲身子絕不會像西域女子那麼柔韌,畢竟李雲也算是馬背出身,要爲西涼復國之事奔波,怎會去學舞蹈這些事。但李雲幼年沒得身份之時,便是以舞女的身份寄居在長安附近的一所舞所內,以至於她在舞蹈上的天賦很高。
等韓健靜下心準備好好看看的時候,李雲已經退下去換衣衫。
等李雲重新回來,不但韓健心中感慨一聲,韓健身邊的宋芷兒和上清宮女弟子都有些面紅耳赤。
原來李雲換上的一身,是一件很薄的薄紗,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身上除了這一身薄紗,便只剩下一些純金的飾物。而且李雲有意“賣弄風情”,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嫵媚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