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如狼似虎

司馬藉仍舊好像不知自己已爲蕭翎所冷淡,仍舊義無反顧前往惠王府的後宅。一路上有不少的侍從和家僕甚至是奴婢,見到司馬藉所行匆匆卻是無人敢攔。誰也都知道司馬藉在惠王崛起中的作用,而且司馬藉現在在惠王軍中仍舊有他的影響力,一些惠王的忠實大將仍舊當司馬藉是惠王府的第一謀事。

卻是還沒到後廳,便已經聽到陣陣女人的歡笑之聲,司馬藉停下腳步,而身後來通稟消息的隨從也跟着停下來。

“看來,還是不宜進去打攪。”隨從一臉爲難,顯然蕭翎正在與他的那些女人們嬉鬧,這種時候也是蕭翎最得意的時候,誰去打攪都不好。若是軍中有人謀反,或者是有兵馬殺到金陵城來必須要進去打攪也就罷了,現在只是聽說朱同敬派人來金陵,事情還沒嚴重到非要驚動蕭翎的地步。

司馬藉道:“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令惠王繼續這麼沉迷逸樂,恐怕朱同敬的人殺回來也是遲早的事。”

言罷,司馬藉好像沒有任何顧忌一般往後廳方向而去,到門口,司馬藉還是猶豫了。門是關着的,但可見裡面燈火輝煌,蕭翎和他的那些女人的身影映門上,令司馬藉有種感慨。曾經的蕭翎也算是禮賢下士,很多人願意爲他賣命,但蕭翎便好像一個不知檢點的帝王一樣,等他真正掌權後,所圖的不是如何勵精圖治,而是如何去享樂。這令南朝的局勢跟着也就複雜起來,朱同敬和謝汝默兩黨已經消弭,但朱同敬畢竟還沒死,他隨時還會成爲齊朝的心腹大患。

“司馬先生,您不能進去。”一邊已經有惠王府的侍衛過來相攔。雖然這些侍衛在心中對司馬藉也很敬重,但畢竟涉及到惠王名譽的問題,他們不能讓司馬藉就這麼闖入裡面,見到惠王與他的愛妾們衣衫不整的模樣。

“勞煩通稟,就說我有大事請見。”司馬藉最後還是嘆口氣。沒有伸出手去推開門。

“這……”侍衛也很爲難,現在都知道惠王是在興頭上,誰去打攪都可能會觸黴頭,司馬藉不想去破壞惠王的好事。難道他們一羣地位低下的侍衛就敢去觸惠王的逆鱗?

“算了。”司馬藉猶豫再三,還是作罷,可還沒等他離開,侍衛突然敲門,大聲道。“惠王殿下,司馬先生求見。”

侍衛在這時候還是綁司馬藉打攪了惠王,雖然用的是他的名義,但司馬藉知道侍衛也是鼓足了勇氣。這是在綁他,也是在幫惠王府,同時也在幫齊朝。這些侍衛或許從來不用上戰場,也不會立下什麼赫赫的戰功,他們每天所奉行的僅僅是無過便是功,但在涉及軍國的大事上,他們跟一個在前線上的將士一樣有擔當。

司馬藉拱拱手當作是相謝。侍衛卻是退到一邊,不多時,門開了,惠王蕭翎衣衫不整地立在門口,卻是看着外面的情況:“司馬兄,你竟然有事來找我?”

司馬藉走上前行禮道:“稟惠王,有事請見。”

蕭翎有些不耐煩,擺擺手示意司馬藉到一邊的廳堂說話,而他則進去跟裡面的女人交待一番,等惠王再出來時。他身上的衣衫也整齊了一些,只是連他自己都沒發覺,他腰帶的後面被女人繫了一條粉紅色的錦帕,走起路來那緊跑隨風飄搖有些礙眼。司馬藉見到。只是苦笑了一下,剛纔蕭翎跟那些女人到底在玩的什麼“遊戲”,他還真琢磨不出來。

“司馬兄有何大事,快說,我很忙。再說今日多喝了幾杯,哎呀。現在頭還有些疼呢。”惠王說話的時候帶着幾分敷衍,明顯心不在焉。司馬藉知道這些天惠王不知被誰灌了迷藥,有人進獻了一些藥粉來,惠王吃過之後便神魂顛倒。就連今日上元節宴請官員的宴席上,惠王也是心不在焉,很多大臣的名字他甚至都不記得。

好在今日的大臣衆多,也沒人會真正在意惠王到底是怎麼了。若是在上朝的時候惠王也是如此顛三倒四,那下面的人必定看出有問題,現在惠王是齊朝的主心骨,若是他出了事,很多人會盯着金陵城而覬覦這皇城之都。

“惠王殿下,剛得知一個消息,臨江王派人前來京師,秘密已經抵達金陵城外。”司馬藉奏報道。

“臨江王?誰?我七皇兄嗎?他不是死了嗎?”惠王有些迷迷糊糊,突然想起來道,“哦對了,現在的臨江王應該是那個姓朱的吧?他來京師了?”

司馬藉再重複道:“是臨江王派人來了京師。”

“去,只是派個人來,有何大不了的。就算他本人來了又如何?他不過是一介小人,以前不過是仗着我皇嫂的恩寵他纔會上位,當什麼上師,說白了還不是一個小白臉?現在他就算當了臨江王,也還改不了曾經的習性,司馬兄你看着吧,用不了幾日,他必定哭着喊着來求我讓我放過他。小事一樁。”惠王說着打個哈欠,好像很累的模樣,“不說了,我回去了。”

“惠王請留步。”司馬藉突然阻攔了蕭翎道。

蕭翎打量着司馬藉,皺眉道:“司馬兄這是何故?我要回去休息,你也要阻攔?”

司馬藉嘆口氣,他知道現在很多人在蕭翎面前拍馬屁,說的那些話都是恭維的,自然把他惠王捧到天上,而將那朱同敬說的很不堪。他很清楚朱同敬的實力,這是一個危險的人物,能以沒有任何人脈的情況下在南朝的政壇崛起,到如今仍舊能利用臨江王的舊部與朝廷周旋,這樣的人是何等可怕?可偏偏蕭翎卻當這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小人”。

“在下還有一些話想對惠王說。”司馬藉道。

“有話快說,我忙着呢。”惠王又有些不耐煩道。

司馬藉正色道:“殿下莫以爲臨江王如今與朝廷和談,內部又有不合,則當他已是強弩之末。卻不知臨江王仍舊有舊部在京師之中爲他周旋,暗中與朝廷相勾結,若然臨江王跳過惠王府與朝廷作出一些結盟之事,怕是會將惠王府置於險地。”

蕭翎眨眨眼,反應了一下才問道:“司馬兄的意思,我怎麼聽不太懂呢?”

“換句話受。”司馬藉解釋道,“陛下可能會利用臨江王的勢力。來與惠王府制衡,而臨江王暫時會被陛下當作是棋子,將來可能重新回到朝堂之中,與惠王殿下分庭抗禮。”

“陛下?等等……”蕭翎拍了拍腦袋。有些迷糊道,“說的我都不知道誰是誰了。陛下……不就是我小皇侄女?她登基以後現在可是乖的很呢,進宮以後她對我也是恭恭敬敬,你說我小皇侄女要利用姓朱的跟我制衡?司馬兄,雖然咱們的關係也不錯。可你也不能挑撥我跟皇侄女的關係,你這樣做……居心叵測啊!”

司馬藉沒想到蕭翎居然能賴到他頭上去。但挑唆君臣關係不合終究是大罪,他還是緊忙行禮告罪。

“行了行了,就這樣罷。管他小皇侄女還是姓朱的呢,等姓朱的真有一天要與惠王府抗衡再說吧。”惠王有些不耐煩道,“這幾天我想清靜一下,朝廷的事自會有人打點,司馬兄若是無事的話也多休息一番。府中那些舞女,你有看得上眼的只管選了去,回頭要是再不滿意的話。讓人從民間選一些秀女到惠王府來,就這樣。”

說完蕭翎再不給司馬藉解釋的機會,匆忙而去。等人走了司馬藉不由嘆口氣,有些話終究還是沒說出來,就這樣眼睜睜看着曾經被他所輔佐出來的惠王沉迷逸樂而不知自拔,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

“司馬先生,您看……”隨從一直在外面恭候着,剛纔的話基本也聽的清楚,等惠王離開纔敢進來問詢司馬藉的意思。

司馬藉嘆口氣道:“惠王如今正在當口,怕是渡不過這難關。若是他能真正定的下心。將來或者可成爲一代明君。但若他仍舊這般渾渾噩噩,也就應了他的命數,他實在是無帝王之命。”

司馬藉突然想起李山野的一番話,李山野對惠王的評價是“可爲一代明君。卻非一代明君”,這話以往司馬藉不信。他覺得惠王既然有容人之量,還有一顆坦誠的心,在有了大權之後只要善加規勸便可成就一番作爲。可事實證明,要想令惠王改變他自小養成的好逸惡勞的習慣,那可真是難比登天。

“不管怎麼說。就算惠王不理會此事,我們做臣子和部下的也不能不理。”司馬藉道,“現在朱同敬有意要重新殺回金陵,我們便要小心防備。先派人去查清楚從江贛過來的使節的落腳之處,若是可以……”司馬藉作出一個殺的手勢。

隨從馬上明白意思,行禮道:“先生高見。在下這就去安排。”

等人走了,司馬藉從廳堂裡出來,路過剛纔的後廳,便聽到裡面又是一陣女人的歡聲笑語傳出來,這聲音在他耳中分外刺耳。要知道曾經他與惠王是那般的親密無間,可到現在也是形同路人。

“看來還是我選錯了啊!”司馬藉突然看着明月當空,嘆口氣,卻是沒人能體會他此時的心境。

……

……

正月十五夜,韓健最終還是沒有留在東王府,進到宮裡去。

在宮裡,韓健享受到的是帝王的待遇,而真正的帝王楊瑞,卻好像一個妃子一樣盡心服侍,沒有半點帝王的架子。除了楊瑞,還有楊瑞的貼身宮女卉兒。

直到深夜,一切仍舊未停歇,不過場所卻變成了宮中沐浴的池水間。楊瑞早早讓人去燒了誰,只有她和卉兒以及韓健三人前去,這裡是韓健和楊瑞最開始定情的地方,也是被卉兒無意中撞見的地方。此時回到池水間裡,更好像是回到從前一般。

一切風平浪靜,韓健坐在池水中閉目調息,這些天他太忙,很多事都不顧,他原本是要留在東王府裡陪一家人過上元節,可偏偏韓鬆氏跟他置氣,他心中也知道很多事不能起正面的衝突,他到皇宮裡來也當是來避風頭。而楊瑞則顧念他白天表明與南齊人的立場,卻是在好好“報答”他。

“看夫君的模樣,不知的還以爲夫君累死了呢。”楊瑞披着一條浴巾出來,楊瑞畢竟是生養過的女人,不復當初的青澀。很多話在私下裡也不會避忌。只是這些話被卉兒聽了去,卉兒低着頭連頭都不敢擡。

韓健將臉上的毛巾拿下來道:“若是瑞兒你繼續這麼苛索無度,怕是我遲早也要累死。”

楊瑞沒想到韓健還能這麼輕鬆開玩笑,抿嘴一笑,笑容中帶着幾分青春的明媚,道:“還是夫君你惦念家中的妻兒,不想留在宮中過夜呢?”

韓健一笑,將楊瑞的身子攬過來,道:“又不是不回去,只是一夜不見,怎能到惦念的地步?”

楊瑞卻是輕輕一嘆道:“卻不知妾身偶爾不見夫君,心中卻是惦念的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種事說來夫君也不會體諒,誰叫夫君是男子,身邊女人多,若是對個個都有妾身這般的心態,怕是夫君也早就肝腸寸斷而死。”

真是個怨婦啊。韓健心中一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女人隨着年歲的增長,很多事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楊瑞在委身於他之前還能通過修習佛道而平心靜氣,可當一旦打開心中的那一道閘,現在便是讓楊瑞去修身養性她也養不起來。女人便是如此,可以做到清心寡慾,可一旦有所僭越,再想回歸自然那就近乎是不可能的事。

“北方又催物資了。”韓健突然說了一句。

楊瑞笑道:“這些事,妾身不想勞心。不是還有夫君嘛,夫君現在也快將江都掏空了吧?之前還在關中北運了一批錢糧,可現在關中鬧兵變,又有鮮卑人鬧事,怕是也徵調不開。眼下洛陽糧草緊促,也沒有什麼錢糧可調,唯獨可用的,只有江都的庫存。可江都現在……怕也是庫糧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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