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紅塵的三夫人來了,果然是個秀外慧中的美人,吃了她親手做的金絲小蛋糕,夏天嘆了口氣,說道:“塵哥,我開始嫉妒你了。”
聽到夏天說的這樣直白,祁紅塵不僅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開心的放聲大笑,三夫人也跟着掩口輕笑,一雙笑眼看向夏天的時候,毫不掩飾地充滿感激。
柳依依陪着笑臉不插話,但是一顆心卻不像表情這麼的呆板。
連祁紅塵的三夫人,這樣的地位,這樣的寵愛,這樣的顏值身材氣質才華,都還不遺餘力地維護自己的地位,她連個偏房都不是呢,有什麼資格裝純裝清高。
不需要太多的話語,吃完了金絲小蛋糕,祁紅塵就帶着夏天進了書房。
這間書房正是上次夏天來祁門花園,和曹氏父子見面的那個書房,只是沒想到上次是祁紅塵牽線搭橋,這次還是祁紅塵牽線搭橋——上次是曹建康,這次是暹羅王子,可見祁紅塵的交遊廣闊,還有祁家的人脈和實力,真心不是蓋的。
“喝點什麼?”祁紅塵說道:“有個法蘭西的朋友送了我幾瓶好酒,最頂級酒莊的窖藏紅酒,據說全世界只有兩箱。”
“別,紅酒我喝不慣,還不如直接給我一瓶二鍋頭呢,”夏天苦笑着說道:“我這嘴是喝不出什麼好東西的,要不就來瓶啤酒吧。”
祁紅塵聽的啞然失笑,不過他還就喜歡夏天這樣的真實。
拿出一瓶芝華士,給夏天倒了小半杯,祁紅塵說道:“等有時間了,咱倆去路邊攤喝啤酒擼串,現在啊,你陪我喝這個吧……別驚訝,每年我都會去幾次路邊攤擼串,就是喜歡那個氣氛,過癮啊!不過人到了什麼地位,什麼場合,就要做合乎身份和品位的舉動,喝酒也是其中的一種,等會兒暹羅王子來了,你喝啤酒肯定不合適,所以啊,你還是早點兒適應一下吧。”
聽到祁紅塵都這樣說了,夏天也不好再堅持,端起酒杯嚐了一口,點頭說道:“還挺香的啊,感覺不錯,你這個比我家那瓶芝華士好喝多了。”
祁紅塵聽的又是大笑,說道:“等會兒我交給給你兩箱,我這好酒管夠,以後你要是招待客人什麼的,需要什麼酒,只管到我這來找,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夏天摸着下巴說道:“塵哥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應該在家裡弄一個藥房,再煉製一點兒常用的丹藥什麼的,就算自己用不上,送人也是好的。”
祁紅塵聽的眼睛一亮,說道:“我還怕你是有什麼顧忌呢,沒想到竟然是忘了……需要什麼藥材,回頭給我列一個清單,我這有現成的渠道,肯定比你自己到處採購方便,而且質量也有保障。”
我去,你這是屬叮噹貓的啊,要什麼有什麼!
祁紅塵笑着解釋了一句,善濟堂就是他家的產業,不過是他爺爺那輩兒建起來的,傳到現在也是超過五十年的金字招牌了,祁紅塵肯定還會繼續用心地經營下去,然後也爲家族增減一些產業,再傳給下一代,就這樣不斷地積累下去。
這就是世家啊!
現在那些雄厚的嚇人的家底兒,也是這麼一點一點攢起來的。
夏天咂了咂嘴,覺得自己不用着急,他纔多大,20歲不到啊,慢慢來,不着急,他的家
族也會慢慢傳下去的。只不過,他的後代如果沒有金手指的話,神醫的傳承只怕要斷,頂多也就是保留一下藥方。
等等,藥方?
西藥是沒什麼藥方可言的,就是化學制劑,所以每年都要投入海量的研發資金,不斷地進行研究,用更新更好的藥物,來更新換代。
華醫則是另外一種體系,一個藥方幾百年不變都很正常,無非就是增減各種藥材的配比和份量而已,但是本身對於不同的病症和輕重緩急,有經驗的華醫也會對藥方進行微調的。
所以,如果沒有了金手指,又想把醫術傳承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藥方。
祁紅塵見夏天正在思索,也沒打擾他,安靜地品着酒。
“隔段時間,我叫人把清單送過來,這件事就麻煩塵哥了,”夏天說道:“千萬不能不收錢啊,要不然我會不好意思再麻煩你。”
“你都不好意思拿藥材了,我怎麼好意思去你那拿藥?”祁紅塵沒好氣地說道:“不行不行,藥材你不能給錢,不然我拿藥也給錢。”
“那成,都不給錢了。”夏天從善如流,馬上就答應下來。
無所謂的事情,就當是送人情了,要是什麼都麻煩祁紅塵,夏天還不習慣呢,這樣一來就好多了。
這就是所謂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吧。
兩人從見面一直聊的現在,接觸的也差不多了,家眷也帶出來見面了,示好也很多了,祁紅塵試探地說道:“兄弟,孫家那邊兒,你是怎麼想的?你要是有意的話,老哥我可以牽線搭橋的……雖然這事兒是孫玉樓下黑手,不過兄弟你這牆角挖的也忒狠了點兒……”
夏天撓了撓頭,說道:“其實我倒真不是有心的,不過這事兒的確不算完……既然都說道這了,那塵哥,我也就不瞞你了,其實孫玉樓這次叫來的那一撥人,並沒有都出手,現在還有兩個潛伏在鷺島,伺機動手呢,我就是不放心,所以把趙晗、李海娜她們,都給和接到羊城去了。”
祁紅塵頓時大吃一驚,這個情況他還真沒有掌握,他剛還在夏天面前表達了牽線搭橋和平相處的意思,活生生在夏天的面前出了一個醜。
祁紅塵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怒色,現在他都開始懷疑,孫家是不是打算擺他一道?
孫家先是以家族的名義,向祁紅塵表達出想要和談的意願,這種事情,祁紅塵當然是很樂意做和事老的,這對他祁家的聲望,也是一個非常好的提升。
但要是孫家之後以孫玉樓個人的名義,潛藏的殺手對夏天進行直接報復,那不管得手還是失手,首先毀掉的就是祁家多少年積累起來的信譽。
說的難聽點兒,要是夏天真是中了埋伏,掛了,那也就罷了,祁紅塵還可以解釋說孫家勢大,他也是被矇蔽了的,雖然聲譽還是要爛,但只是還有一塊遮羞布。可如果夏天沒有掛掉呢?
就好比現在,連祁紅塵都不知道孫玉樓還有一招暗棋,夏天卻知道了,這樣的話孫玉樓就基本別想得手了啊……然後祁家就要裡外不是人了,夏天信他是事先不知情的纔怪。雖然祁紅塵的確剛得知,但是,誰信,受到損傷的當事人都不會信。
腦子裡千萬個念頭閃過,祁紅塵咬着牙說道:“
這件事,老哥我還真不知道,是孫家的一個大佬以家族的名義,向我表達了談和的意願,所以我纔跟你提這個事兒……我真不知道他們竟然玩這手!”
夏天搖了搖頭,他也不想追究祁紅塵到底是表演,還是確有其事了,這種心機深沉之輩的話,幾乎很難用[氣機感應]來判斷。連真正的測謊儀都不是萬能的,可以被騙過,更何況是[氣機感應]自帶的測謊儀功能了。
而且真追究下去了,又能怎樣?難道要把祁紅塵逼到對立面去才痛快?
那不是腦子有坑嗎?
所以夏天果斷地忽略了這個話茬,說道:“其實這幫人剛入境,就有人向我示警,只是我沒在意而已,”苦笑一下,夏天說道:“如果不是真發生了,我怎麼能相信真有人花這麼大的心思,堂而皇之的對付我?而且還通過議會山向我施加壓力,逼着我不能報復,這幫人的算計能力,我真是服了……老哥你真要牽線,我絕對給你這個面子,但是自己人,我也不瞞你,這件事絕對不算完,不管是十年還是三十年,我記着這個事兒呢。”
祁紅塵的眼角忍不住地抽搐了幾下。
本來他還有些猶豫,如日中天的孫家,和白手起家的夏天,只要腦子沒坑,肯定會選幫孫家說話,但是夏天的這番話,讓祁紅塵意識到,夏天的記仇心裡,有多嚴重。
“這事兒,我站你這邊兒。”祁紅塵低聲說道:“你今晚就住我這吧,明天一早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兄弟,從現在開始,咱哥倆真的是一條線上的了。”
“塵哥,不用我說什麼,再過幾年,你就知道自己絕對沒選錯。”夏天認真地說道。
希望吧……祁紅塵在心底默默地說道。
這時,門開了,祁家老管家領着一個臉色黧黑明顯歪果仁長相的小胖子進來了。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暹羅王子,他的華文名字叫做黃有德,小天你跟我一起叫他黃兄就好。”祁紅塵滿臉和煦的笑容,引着兩人走到一起。
黃兄?皇兄?
夏天心底默唸了兩聲,啞然失笑,伸出手說道:“黃兄你好,我可真是久仰大名了。”
黃有德也哈哈一笑,用怪腔怪掉的華語說道:“我才真的是對你久仰大名了,夏兄……對了夏兄,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做我們暹羅皇室的客座御醫?”
客座……御醫?
祁紅塵頓時眼睛一亮,這個頭銜真好,一下子就化解了夏天在暹羅最大的尷尬,要知道暹羅軍方親美的只是一部分,真正核心的軍方主力,還是親皇室的,這也是暹羅國經歷了百年變局以後,皇室依舊屹立不倒的原因所在。
有了暹羅皇室爲夏天背書,掛着客座御醫的身份,夏天今後不說在暹羅橫着走,起碼不會有不開眼的人去招惹他了。
夏天雖然一下沒想清楚這裡面的門道,他也不清楚暹羅軍方的根本立場,但是[氣機感應]在不做測謊儀,而是作爲傾向性風向標的時候,還是很準確的。
所以夏天很乾脆地就答應下來:“既然黃兄看的起,我定當報效一份力,只是不知道黃兄有什麼具體的要求沒有?”
黃有德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這樣套路就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