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秀男子一臉平靜地走出去,夏天頓時就笑了。
夏天自己就有些這樣的性格,所以他最清楚這樣的人,表面上越是平靜,內心的情緒就越是激盪。就好像北冰洋上的冰山,水面上只有那麼一點點,可是水面下的厚冰,大的能頂翻一艘泰坦尼克號。
像殺人這種大事,還是這樣性格的人才最合適,那種一有點兒雞毛蒜皮就咋咋呼呼的人,根本就成不了大事。
緹娜正滿臉惶恐地守在外面,見清秀男子出來,立刻衝了過去,像一隻炸了毛的母老虎,低聲吼道:“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們都分手一年多了,爲什麼還不肯放過我?”
清秀男子溫柔地一笑,說道:“你記錯時間了,親愛的,我們只分開了十一個月零十天,還有,注意我們是分開,不是分手。”
緹娜:……
清秀男子又是溫柔地一笑,說道:“很快,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那位夏先生答應我,很快會爲我們成立一個半獨立的工作室,財務權、人事權,都可以從T時代獨立出來,親愛的,你再也不用擔心公司高層命令你做你不喜歡的事情了。”
緹娜頓時驚呆了,這明明是夏天答應她的條件。
就好像同一個姑娘,怎麼可能同時許配給兩個男人?
目光呆滯地目送清秀男子離開,緹娜滿心焦灼地衝進休息區,剛好看到夏天把最後一口蝦肉送進口中。
看着夏天,緹娜滿肚子的埋怨,一句話都不敢說出口,生怕會讓夏天不高興,連最後一絲希望也給她剝奪了。
夏天看緹娜患得患失,又拼命剋制着自己的樣子,頓時就是一笑。他最喜歡這樣有野心,又富有忍耐性的女子,因爲好控制,好利用,不需要他投入感情。
不談感情,一切都變得簡單了。
這時一個保鏢過來,輕聲說道:“夏先生,慈善拍賣開始了。”
“知道了。”夏天朝對方點了點頭,然後纔對緹娜說道:“有什麼話,直接說。”
緹娜一咬牙,說道:“夏先生,您答應我幫我成立一個半獨立的工作室,可是剛纔他……”
話說了半截,緹娜聰明地住了口。
“他如果能做到我的要求,我就把那個工作室當做是你的嫁妝,成全你們倆的夫妻店,這是我的原話。”夏天淡淡地說道。
緹娜頓時目瞪口呆,這樣也可以?
緹娜不敢再問了,夏天一定要求他去幹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不然不會這麼大方。
夏天站起來,輕輕拍了拍緹娜的肩膀,說道:“好自爲之。”
夏天和保鏢離開休息區,前往慈善拍賣的宴會廳。
大廳的角落裡,清秀男子大半個身子藏在一株一人多高的綠植後面,他眼看着夏天和保鏢一起離開,並沒有帶着緹娜同行,他才放下心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剛纔夏天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做事的時候卻很地道,並沒有趁着他還沒完成任務的時候,就隨意地對緹娜做什麼,這讓清秀男子的心中很是寬慰,對夏天的信任度,又多了一分。
夏天可沒心情去管他們的感想,跟着侍者來到了大廳裡,這裡已經是人山人海,前臺角落裡還有一
架專業攝影機。
侍者見夏天盯着攝像機看,就輕聲說道:“先生,那是電視臺的直播。”
慈善拍賣還有電視臺直播?
夏天頓時小吃一驚,然後繼續跟着侍者來到標着自己名字的座位跟前。
夏天的座位在宴會大廳的中間靠前位置,算是不錯的位置,旁邊兒的幾個座位上還都是空着的,夏天的暹羅語聽說不錯,讀寫就差了一點兒,看到人名,也是不知道這些人是誰。
不斷有人進場,不多時就有人坐到夏天的身邊,夏天一看,頓時樂了,這幫人竟然都是肯特那個小圈子裡的人,剛纔還不歡而散呢。
這些人見到夏天,並沒有什麼驚訝之情,顯然來之前已經瞭解了。
夏天也沒多想,很快,慈善拍賣就開始了。
第一個拍品是一件古董,是T時代大股東之一的私人收藏品,一把三百年前暹羅僧兵之王的隨身佩劍,一把青銅劍。
古董什麼的,夏天根本就不懂,對青銅劍的瞭解更是少的可憐,他只知道華夏的春秋戰國時期,是青銅器的巔峰時期,最強大的秦國,一水兒的都是青銅器,把用鐵器的六國聯軍打的落花流水。不過,那終究是青銅兵器的最後絕響,再往後就是鐵質、鋼質兵器唱主角了。
不過從古董的角度來說,青銅劍還是很值錢的。
一個皮膚黝黑的小老頭,在六個衣着清涼的大美女的簇擁下,上臺發言,絮絮叨叨地痛陳了一番革命家史,夏天這才知道,原來這貨就是這把青銅劍的收藏者。
沒有耽擱太多時間,拍賣正式開始,經過十幾輪競拍,這把青銅劍的競價很快就攀升到了兩百萬刀,黑老頭的出價最高,兩百零一萬刀。
看到黑老頭的那張醜陋的大黑臉,得意洋洋紅光滿面的樣子,夏天有點兒不爽,隨手舉了一下手裡的拍牌,說道:“三百萬刀。”
剎那間,全場一片寂靜。
三百萬刀,這可比黑老頭的競價直接高出50%了。
黑老頭的臉色頓時變得給鍋底還要黑,扭頭怒瞪着夏天。
夏天朝他微微一笑,感受到周圍傳來的那些或震驚、或好奇、或幸災樂禍的目光,夏天的情緒幾乎沒有什麼波動,
他知道,這些暹羅的頂級二代肯定對他有所不滿,甚至是紅果果的敵視,這幫人已經試探性地開始下手了。不過,夏天並不在乎,多少大風大浪他都闖過來了,生死考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會在意這種程度的威脅嗎?
你要戰,那就戰,誰怕誰?
黑老頭惡狠狠地瞪了夏天一眼,舉起手牌,惡聲惡氣地說道:“三百零一萬刀!”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夏天。
夏天微微一笑,再一次舉起手牌,淡淡地說道:“四百萬刀。”
全場譁然,所有人都被震驚了,一次直接加價一百萬刀,這分明就是要刺刀見紅地宣戰了。
黑老頭鼻尖上的汗都出來了,跳起來指着夏天就罵道:“你瘋了嗎?你家長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旁邊兒有人趕緊拉了黑老頭一把,示意他現在可是有電視臺直播的,你可注意點兒影響。
電視臺的攝影師更
是滿臉的無辜……尼瑪,哥也不想拍你的,但是你硬要表演,哥也沒辦法啊。
拍賣師也是滿臉的幽怨……尼瑪,哥也不想啊。
黑老頭氣得牙根子癢癢,怒瞪着夏天。
夏天淡淡地說道:“你要不要?不要我可拿下了,沒錢裝什麼大頭魚?”
黑老頭差點兒給夏天氣瘋了,吼道:“我出五百萬刀!”
夏天聳了聳肩,說道:“你真有錢,好吧,這把破青銅劍讓給你了。”
臥槽!
黑老頭終於忍不住,對着直播鏡頭爆了粗口,要不是友人死命地攔着,他都能直接撲上去跟夏天拼命。
夏天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幫你把你這玩意兒的估值提高到了五百萬刀,你不謝謝我,還想咬我怎麼的?”
黑老頭兒頓時一怔……對啊,他買自己捐出來的拍品,除了刷名望以外,最大的目的可不就是順手幫自己的收藏品刷估值嗎?本來兩百萬刀的東西,被夏天兩句話給搞到了五百萬刀,一下升值好幾倍,他明明應該感謝夏天才對啊。
哎喲臥槽!
黑老頭覺得蛋都要疼了,爲什麼我心裡這麼堵得慌呢?
肯特在另一邊兒坐着看熱鬧,看的差點兒沒笑出聲來,心說就你們還想搞夏天?扯淡吧,不被夏天搞就該燒香拜佛了。
黑老頭鬱悶地坐了下來,夏天繼續開始他的表演,每一輪競拍他都會叫價,直接提高50%都算是少的,往往是直接翻上一倍,甚至是十倍。比如暹羅以爲著名的高僧生前的書法作品,競拍的低價是十萬刀,有個富商剛叫價二十萬刀,夏天就直接叫價一百萬刀,把對方給嚇了個半死。
然後,大家很默契地沒有人叫價了,於是夏天以一百萬刀的價格拍下了這幅書法作品。
看看夏天淡定的樣子,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一百萬刀,在場的暹羅頓時都是一臉便秘的表情——那可是一百萬刀啊,不是一百萬銖。
話說,一百萬銖也相當於三萬刀了,你家的錢難道是大風颳來的嗎?
就這樣,原本能捐出一千萬刀的慈善拍賣,直接被夏天給提升了到了兩千萬刀。那些以翻倍甚至幾倍價格買下自己捐出拍品的人,臉色還稍微好看一點兒,畢竟自己的收藏漲價了,但是那些在衆目睽睽之下,別無選擇,只能跟夏天抗到底,最後大出血纔拿下拍品的人,心裡可就恨死了夏天了。
看到夏天和諸位大佬懟的那麼精彩,剛纔給夏天遞粉紅名片的暹羅女星,一個個臉色都變了,她們開始後悔了,畢竟夏天只是個外國人,就算是條過江龍,一下得罪了這麼多大佬,也沒辦法力敵的,她們要是真的和夏天搭上了線,那才真叫完蛋。或許那些大佬不能拿夏天怎麼樣,但是收拾她們這些女星,那是一定點兒問題都沒有。
肯特好半天回不過神來,大哥,你這是要把暹羅的權貴富商都一網打盡的得罪死嗎?以後真不打算在暹羅混了?
到了這一步,肯特是真的搞不清楚,夏天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當初設下這一場陽謀的人,現在也有些直犯嘀咕……我們到底算不算計謀得逞了啊?怎麼看夏天也是得意洋洋的呢?尼瑪,這贏的也太憋屈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