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殷離離不知道的是,在她昏迷的那段時間裡,雄貔貅木闐已經遵從鳳襲月的吩咐,給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洗了記憶,於是等慕容月醒來後,看到的,只是雄貔貅大意沒來及清除的那灘血跡了。
“血跡?爲什麼會有血跡?”慕容月臉色變了,努力回想殘留的記憶,似乎是三哥來找過她的,那現在地上的血跡是……
慕容月終於失去冷靜了,從地上爬起來就跑過去告訴慕容鏈了,慕容鏈一聽當然是大驚失色,加上這個時候來府裡的那兩個宮女也不見蹤影,當下,他便先發制人的去宮裡稟報皇帝裴元去了。
殷離離聽到這裡,總算是明白過來了:“慕容鏈的意思是……懷疑我殺了他兒子?”
好一個聰明的女子!
裴鈺寒嘆了一聲,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好了,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來處理就好,你折騰一天也累了,還是先回宮吧。”
說完,那兩根手指已經習慣性的捋上了面前少女額前的亂髮。
殷離離見狀,也不多說了,只等他替自己挽好頭髮後,便回宮。
可是,兩人都不知道的是,就在兩人的旁邊,一雙琉璃色的細挑鳳眸在看到裴鈺寒兩根手指旁若無人的搭上了少女光潔飽滿的額頭後,片刻,裡面瞳仁猛的一縮,下一秒,還沒等殷離離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呢?整個人已經被一股大力惡狠狠的扯了過來!
“裴淳安你這個騙紙,不是說帶我去吃鵝腿麼?爲什麼還不去?”
語氣之尖銳高亢,竟然跟平時的甜糯傻氣,完全是判若兩人。
殷離離被扯疼了,難免有些不悅:“白小月你幹什麼啊?你把我拉這麼緊,疼死我了。”
一邊說,一邊想要用力掙脫出自己的手腕。
可偏偏這時的白小月卻好似魔症了一般,她越掙扎,她便抓的越緊,就好似生怕她跑了一樣。
裴鈺寒在那邊看到,一張臉終於徹陰沉了下來:“放肆!本太子的皇妹也是你這蠢貨隨便欺負的麼?來人,替本太子把這東西丟出去亂棍打死!”
“是,殿下!”
一聲令下,身後跟來的那些侍衛,立刻有四五名殺氣騰騰的朝白小月抓了過來。
殷離離本來還對白小月的無賴和幼稚給氣到要發瘋,可突然聽到裴鈺寒要打死她,又被嚇到了:“不要,你不要打死她。”
一邊大喊,一邊迅速將背上的小傻瓜護在了自己身後。
裴鈺寒看到,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心底的怒火便更加的不可控制了:“淳安,你爲什麼老是要護在她?你知不知道總有一天她會害死你的?”
殷離離搖頭:“不會的,小月雖然傻,但是她心底很善良,平時在沐梓洲就算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她又怎麼可能會害死我?”
躲在她背後的白小月一聽,腦子裡立刻想起了那回在牧場上看到一窩螞蟻,因爲嫌它們擋住了自己的去路,一口氣全讓它們變成了灰塵的事,霎時覺得自己好羞愧……
可偏偏,前面這個女人還在繼續:“還有,她在沐梓洲的時候,怕那些馬奴無辜慘死,每次都是身先士卒去代替別人,你說,這樣的人會害死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