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後一戰,由紫垚掌門親自主持。
他站在擂臺上,說道:“兩位都是古武界難得一見的人才,雖然這是爭奪冠軍,但你們務必記住,點到即止。”
“是。”
兩人同時點頭。
“好了,那開始吧。”
一聲令下,紫垚掌門飄然退開。
不過,西門傷和孟鈴誰都沒有動手。
吳西子笑道:“孟鈴又要動用昨天打敗素玄仙子的那一招了,只是不知道她這一次能不能一劍就打敗那西門傷。”
對於孟鈴,大家或多或少有些瞭解。
所以,一看孟鈴的狀態,便知道她要動用絕招。
可是,對西門傷卻是瞭解甚少。
就算是那真武殿,知道的人也並不多。
此刻,西門傷解下鐵劍,劍尖插在擂臺上。
轟隆!
一聲悶響,擂臺都被震動。
隨後,他則是握住劍柄,用力一揮,將那巨大的鐵建抗在肩頭,咧嘴道:“以前遇到的對手,從來沒有人值得讓我全力以赴。可是,你值得我全力出手。”
“這麼說,我很榮幸了?”孟鈴道。
“不,這是你的悲哀。”
西門傷搖了搖頭:“因爲,你會敗得很快。”
“狂妄,還沒動手,你就覺得自己一定能贏?”孟鈴俏臉一沉,頓時便激起了她的好勝之心。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輸給男子,而她在擂臺上一步步走來,敗在她手中的頂尖弟子也不少。
所以,她根本就不認爲自己會敗給西門傷。
雖然,西門傷的確很厲害,而且自信絲毫不弱於她,可是孟鈴並不畏懼,雙眼之中滿是戰意。
西門傷冷笑道:“你的招式我都見過,如果你還想動用昨天那一招的話,我會告訴你,那根本沒用。”
“有沒有用,只有打過才知道。”孟鈴臉色平靜,不爲所動。
“是嗎?那你儘管出手,我接着便是。”西門傷淡淡一笑,只是站在原地,也不着急出手。
此刻,臺下不少人都是看得不耐煩了。
這決賽,似乎遠沒有想象中那麼激烈啊?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一些古武高手已經看出了端倪,他們知道,西門傷並不是真的有必勝的信心,否則的話他早就出手了,又何必浪費時間。
而他遲遲不出手,便是在防備孟鈴的拔劍術。
至於西門傷能不能擋住拔劍術,他們卻不知道。
吳西子同樣也明白這一點,問道:“秦兄,這西門上如此囂張,他是想打擊孟鈴的信心啊?你覺得他能接下孟鈴那爆發的一劍嗎?”
“看他的樣子,應該可以。”秦世雙眼微眯道。
“哦?既然可以,那他爲什麼還不動手?”
秦世笑道:“這麼淺顯的道理,吳兄難道不明白嗎?他雖然能接下,不過應該也要全力以赴。而他如果貿然出手的話,恐怕就防不住了。”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就看誰先沉不住氣出手了?”吳西子問道。
秦世點了點頭:“差不多吧。不過,那個真武殿究竟是什麼來頭,如果這次他勝了,你們真的打算讓他來領導整個古武界嗎?”
“這個……”
吳西子默然,也是愁容滿面。
當初,他們幾大門派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早就達成一致。那是因爲他們幾大門派都將門中最優秀的弟子派了出來,自信能夠躲得這次武道大會的冠軍。
到時候,不管是哪一派勝利了,都不算太冒險,古武界的局面依舊在掌控之中。
可是,他們也沒想到,這次武道大會竟然會冒出這麼多的高手。
幾個大門派之中,最後只有慈航靜齋勉強進入了最後的冠軍爭奪,然而慈航靜齋都已經落敗了。
現在,不管是誰勝利,都跟幾大門派無關。
吳西子想起這件事情,便是苦澀不已:“話已出口,難道要我們公然反悔嗎?我現在只希望孟鈴丫頭能取勝,這樣的話,由炎黃衛成爲盟主的話,倒也不算太壞。”
“哦?”秦世一愣:“炎黃衛在古武界的名聲並不好,吳兄這麼想,只怕其他人未必這麼想吧?”
“幹嘛要理會那些人的想法,只要我們幾大門派支持,炎黃衛便能成爲盟主,他們就算是不願意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只是,前提是孟鈴需要勝利,如果她失敗了,那一切都是空談。”
吳西子說着,又看了眼擂臺上的西門傷:“這個真武殿亦正亦邪,當年雖然做了一些爲人樂道的好事,但是他們也做過不少的惡事。所以,我們並不希望真武殿勝出,只是這次他們派出弟子前來參加,我們也不能說什麼。”
“真武殿到底是什麼樣的門派?”秦世問道,因爲他在修真界內也知道這個門派的存在,所以便忍不住想多打聽一些。
吳西子說道:“真武殿的人都是武癡,門中的人爲了變強,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武癡並沒什麼不好,不過,如果爲了變強什麼事情都做的話,那就未免墮入魔道了。”
“沒錯,也正是如此,所以我們才說他們亦正亦邪。”吳西子嘆了口氣,隨後道:“不過,在大是大非面前,他們倒也知道維護正義。比如這次深淵的威脅,真武殿便派了好幾名高手前往。而且在古武界的歷史上,如果出現危機,也有真武殿的人出現。”
秦世聞言,也是感嘆:“還真是一個神秘的門派。”
“是啊,不過真武殿雖然低調,但是實力的確不容小覷。畢竟,那裡都是一羣武癡,門中高手自然不會少。甚至,就連我們這些大門派,也無法跟真武殿相比。”
吳西子臉色發愁,說道:“如果這次被真武殿得到冠軍,我還真擔心古武界會不得安寧。”
秦世笑了笑:“現在勝負未分,想這些卻是太早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清風拂過,擂臺上的兩人始終沒有動過,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術。
而太陽也由東而起,升到衆人的頭頂。
陽光灑落下來,觀戰衆人都已經額頭冒汗,忍不住催促道:“快動手啊,難道你們這是在玩木頭人遊戲嗎?”
“就是,雖然比武的是你們兩個,可是你們能不能體諒一下觀衆的感受?”
“我們大清早就來到這裡,結果就給我們看這個?”
抱怨聲連連,不過,孟鈴和西門傷都是心志堅定之輩,對於這些噪音並不在意。
紫垚掌門也是暗暗皺眉,說道:“日落之前,比試結束。如果那時候你們還沒分出勝負,這次比武大會便提前結束,至於冠軍人選,就暫定吧。”
此話一出,衆人都是大聲擁護。
這一次冠軍的名頭關係重大,孟鈴和西門傷都想奪到手。
所以,紫垚掌門一開口,便等於是給他們兩施壓了。
過了一會,西門傷開口道:“孟鈴,我們這樣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既然在日落之前要分出勝負,那我只有動手了。”
“你請自便。”孟鈴臉色淡然。
西門傷也不遲疑,揮動巨大鐵劍便殺了上去。
那鐵劍極爲沉重,可是在西門傷的手中,卻彷彿是一根樹枝一般,揮動起來,行雲流水,毫無阻礙。
孟鈴不敢大意,也不敢硬接,身體快速閃開。
而鐵劍砍出,擂臺頓時被砸得寸寸龜裂,觸目驚心。
鐵劍雖然並不鋒利,但是如此重量,如果被打中的話,絕對不好受。
一擊不得手,西門傷毫不意外,而是繼續揮動鐵劍,再次朝着孟鈴砍去。
而孟鈴始終不跟他正面碰撞,只是不斷的閃避。
而西門傷臉色不變,只是不斷的追擊。
吳西子說道:“此人好可怕的耐力,連續揮動巨劍,竟然絲毫不顯疲憊。並且,他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了。”
“嗯,的確厲害。”秦世也是讚歎不已,說道:“按照常理來說,都會因爲戰鬥時間的推遲,體力衰退,而像西門傷這樣越戰越勇的人很少。而一旦被這樣的人纏上,將很難有還手之力。”
而在他們身後,柳千言便是苦澀道:“秦護法,我當初跟西門傷交手過,正是這種感覺。那時候他還沒有動用那把鐵劍,便已經逼得我只有招架的餘地。”
“那可有破解的辦法?”吳西子問道。
而這也是柳千言想知道的。
秦世思索了下,說道:“這種人若是放在戰場上,便是以一敵百的猛將。不過,如果能打亂他的節奏,那麼他的打法便會破綻百出。”
聞言,吳西子陷入沉思之中。
他們崑崙修習道法,不擅長跟人近身戰鬥。可是,要說在爭鬥時候的節奏,他們卻是非常擅長。
甚至,往往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便會主道比賽的節奏。
只是,這打破別人的進攻節奏,尤其是像西門傷這樣越大越兇的打法,縱然是吳西子也沒有好的對策。
柳千言苦思了會,也是鬱悶的搖頭,忍不住問道:“秦護法,要怎麼做才能打亂他的節奏?”
“這個嘛,因人而異。”
秦世臉色微微凝重,道:“如果是高手,完全可以抵擋他一擊,然後瞬間還手。不過,實力如果不夠,接不下他的攻擊,那麼便只有以命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