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林?”公孫茂大吃一驚,跨步上前,抓着他仔細的打量,“譚林?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譚林悲道:“當日從空間亂流中/出來,我受了重傷。又遇到天魔殿那幫人,廢我元嬰修爲,讓我一夜成爲凡人。若不是師父拼死相救,我早已死在那裡,”
天魔殿?公孫茂怒目圓睜,心頭一緊,抓着他問道:“那你師父呢?”
“我師父……我師父也受了傷,又爲了救我,傷上加傷……他死了……”說到傷心處,譚林嚎啕大哭起來。“若不是爲了救我,師父怎會離世。都怨我,太沒出息,拖累了師父……”
死了?公孫茂心頭一涼,一屁股跌坐在牀邊。
木青華嘆氣搖頭,補充道:“那日飛英恰好有事回谷,在半路上遇到受傷逃跑的師徒二人,於是將他們救下,一併待會我藥王谷中。當時見他們傷得奇怪,我就十分疑惑。他師父無方上人那時還有些神志,所以將一切都告訴了我們,拜託我們一定要幫忙救治他的徒兒。這無方上人修爲盡毀,一夜蒼老。連一個月也沒有捱過,就撒手人寰了。”
張龍這才知道始末,一時間唏噓不已。此時才恍然大悟。難怪葉逸飛知道那些丹藥,又說調查清楚了雷蒙山七子的底細,原來這些都是譚林告訴他的。不由得看了葉逸飛一眼。
葉逸飛此刻纔對他解釋:“譚林的身份特殊,如今又沒有戰鬥力,連自保都困難。如果無端暴露,只會給他惹來殺身之禍。就連藥王谷,恐怕也不能倖免。”
張龍點點頭,不再計較。畢竟這事非同小可,謹慎一些,並無大礙。
公孫茂與譚林互相講述各自經歷,一時間悲喜交加,情不自禁。
木青華見兩人述說良久,才安慰道:“好了,好了。能再相見,就是一件喜事。逝者已逝,不必爲此太過悲傷。以後大家互相扶持,再商大計。這會兒,咱們就一起去前廳用餐。行了這麼久的路,
想必大家都渴了餓了。飯菜都已經準備好,咱們,就不多耽誤了吧?”
葉逸飛也勸道:“不錯不錯。先吃飯,吃完了再說。反正要在這裡盤旋兩日,少不了你們說話的時間。”
公孫茂和譚林這才收起情緒,歡歡喜喜的去前廳用飯。
失去修爲,譚林一夜變老,竟如同百歲老人,走起路來顫顫巍巍。公孫茂攙扶着他,小心的慢慢走着。張龍跟在後面,感嘆不已。
“失去修爲,就會變老嗎?”張龍好奇的問道。
公孫茂耐心的解釋道:“我等修仙之人,全靠吸納天地靈氣增進修爲。這些天地靈氣吸入體內,就成爲了真氣,滋養着我們的經脈、肌肉和筋骨。讓我們身強體壯,久保青春。活上數百年,也不見有一絲皺紋。若是沒有了這股真氣的滋養,我們會變得如常人一般。以前如同停止的時間,會在轉眼間飛快的流逝,所以一夜變老,如同尋常的高齡老人。”
譚林悲道:“我修仙107年,如今失去修爲,就如同尋常107歲的老人一般蒼老,沒有半點不同。我師父修仙已有300餘年,失去修爲後,縱有諸多丹藥服食,竟連一個月也撐不到就去世了。我如今也只能靠丹藥撐着,想來也活不了多少年頭了。”
張龍嘆了口氣。暗自思忖:不知道從空間亂流中/出來的人,有多少人如譚林、無方上人一般,失去修爲,一夜蒼老而死的。
李飛英是木青華的弟子,是他衆多徒兒中的佼佼者。如今在天組任職,這些張龍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不知道,原來李飛英還是木青華的女婿,娶的是木青華的小女。
吃飯時,張龍見到他。他上前與張龍敬酒。言談舉止,溫文爾雅,倒也是個正人君子。張龍對他印象不錯,兩人探討醫術,很是投契。雖然比張龍年齡大,李飛英卻也不恥下問。拿着從譚林那裡得來的丹藥資料,向張龍請教。張龍也不吝嗇,與他細細講解起來。木青華和葉逸
飛在一旁聽着,臉上很是欣慰和滿意。
聽了一會兒,葉逸飛示意木青華,兩人悄悄離開,來到外面的花園。
“怎麼樣?”葉逸飛問道。
木青華滿意的撫須:“不錯,是個好孩子。”
葉逸飛道:“他煉製的丹藥你也看過,有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木青華看他一眼,笑道:“得衛兄一身真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聰慧過人,實在是人間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葉逸飛張張嘴想問點什麼,想了想還是作罷:“他的爺爺醫術也還不錯,卻沒他這般厲害。煉製的丹藥我也看過,似乎有些區別。”
木青華含笑道:“每個醫者都有自己的領悟。能成大家者,無一不是各有特色。一味與前人追求一致的,做得再好,也無法超越。只有走出自己的路,才能另闢蹊徑,成就一片天地。”
葉逸飛點點頭,不再有任何懷疑。
“那你看,他成爲下一個人,應該是一點問題也沒有了吧?”葉逸飛問道。
木青華撫須道:“我觀此子,面額飽滿,天圓地方,是個福相之人。周身氣質非凡,眼神堅定,神采奕奕,是個正人君子無異。只是他眸中無金剛色,倒是一派清逸縹緲,說起來,跟那公孫前輩倒是很像。這樣的人,對權勢財色並不貪婪,這是好事,亦是壞事。人皆有所愛。他不貪婪權財,必定有其他的追求,若是如公孫前輩那般,追求長生成仙,那才糟糕。他一身清逸之氣,恐怕對世間諸多事,並不是十分關心。想讓他,去成爲維護正義的英雄,只怕他志不在此。”
“那如何是好?”葉逸飛煩惱道,“難得他武藝高強,那幫老傢伙聽說,都一心想讓他當個領頭羊。若他志不在此,那……”
木青華嘆口氣道:“無妨。你不是說他與那幫人結有仇怨?只要仇怨還在,他總歸會參與進來。至於以後,那也只有等以後再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