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蠱,以毒藥飼養冰蟲而得。此蠱寒氣逼人,且含有劇毒。隨着蠱蟲逐漸長大,中蠱者將逐漸從內部被冰凍,直至死亡。
火蛛草,妖獸火毒蛛的伴生草,原爲火毒蛛成年變身時所用。因生長在火靈力充足的地方,含有奇特的火毒靈力,能完美的瓦解玄冰蠱的寒氣和劇毒,是破解玄冰蠱最完美的草藥。
張龍此刻要做的,就是提煉它。將它多餘的雜質統統煉化,再輔以數種補益草藥,助解蠱毒。
而玄冰蠱蠱毒被剋制之時,便是取蠱的最佳時刻。
祭出丹爐,張龍有條不紊的慢慢煉丹。如今他可算是經驗豐富,對於這樣的丹藥,他簡直可說是隨手拈來。因爲火蛛草是藥草,比起一般藥草來,煉化時間稍微長了一些。在張龍突破混沌陰陽訣第三層的如今,藥液被完美的提煉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張龍只花了2個小時,就將丹藥煉製完成。他看了一下品質,基本上都是上等,對此他很是滿意。
夏涵已經按照吩咐,喝了買回來的補藥,將身子狀況調理到最佳。張龍花了兩天的時間,同時用銀針幫她調理。
取蠱是件十分耗費精力的事情。對取蠱人如此,對中蠱人同樣如此。在這種奇特強大的蠱蟲面前,精力不夠,狀態不好,是件十分危險的事。弄個不好,兩人都有可能被反噬。所以張龍不惜反覆確認,直到夏涵的狀態的確達到了頂峰爲止。
這一來,就花去了兩三天的時間。到了第四天,張龍纔開始正式取蠱。
陰陽九針第三層的針陣已經排在了夏涵的前胸後背。陣中陣,張龍如今已經可以同時驅動兩個陣中陣。這是他的極限,對付玄冰蠱綽綽有餘了。
火蛛草煉製的丹藥藥力在夏涵的腹中突然炸開了,那蠱蟲若有所感,突然尖叫一聲,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好在張龍事先已經定住了夏涵的穴位,否則她此刻恐怕早已倒下,蜷成一團了。
只見她臉色蒼白,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水滾落下來。身上被明顯的分做了兩半。上身環繞着紅色的薄霧,如火一般。自肚臍以下散着凝白的厚霧,看着就寒氣森森。
陳開濟和陳沛文兩人在客廳,緊緊地盯着監控中的畫面,看到夏涵如此,兩人的手心都攥了一把冷汗。
張龍驅動着針陣引導藥力向她小腹引去。那正是蠱蟲的所在。蠱蟲哪裡肯罷休,與張龍的針影抗爭起來。
對於夏涵,張龍是不遺餘力的。他毫不遲疑的從指尖逼出一滴精血,爲銀針針陣加持。
早一分鐘解決,夏涵就少受一分鐘痛苦。張龍絕不會吝嗇。
那蠱蟲才升級不久,正是需要補養的時候,此刻被張龍攻擊,也算被張龍抓住了空子。本就已經竭盡全力,在遇到張龍那滴精血的加持,頓時竟有些扛不住了。
張龍豈會放過這等機會,自然全力驅動針影向前,硬生生的引導着藥力,一步步朝小腹逼去。
那蠱蟲抵擋不住,心裡越加焦急起來
,高聲的尖叫個不停。即使有張龍的符紙保護,那聲音依舊讓客廳外的陳氏父女毛骨悚然。
“爸,這蟲怎麼還會叫?”陳沛文忍不住問道。
陳開濟白着臉搖頭,他此時手心全是汗,心中擔心不已。
張龍伸出手朝夏涵身上渡去一股真氣。這股真氣在她體內迅速流竄,往那蠱蟲涌去。一瞬間,真氣將那蠱蟲圈住。隨着火蛛草藥力不斷的逼近,那蠱蟲被越困越牢。終於,張龍的神識感覺到自己已經碰觸到它,立刻控制真氣狠狠一緊,將那蠱蟲捉住,拼命往體外扯。
此時蠱蟲已經有些筋疲力竭。火蛛草的威力讓它的實力被壓制,完全發揮不出來。掙扎了十餘次,它終於被張龍從夏涵身上扯了出來。
就在蠱蟲被取出體外的那一刻,整個房間的溫度瞬間下降了三十幾度。張龍依稀能聽到空氣中的水汽,被凝結成冰的咔嚓聲。他想也不想,直接將那蠱蟲丟進靈泉空間中。那隻火毒蛛還被他困在陣中,這玄冰蠱蟲,正好拿來當做它的口糧,算作張龍用它伴生草的補償。
夏涵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支撐,險些栽倒在地。張龍急忙驅動針陣,將藥力毫不浪費的引到全身,將她身上的餘毒和寒氣一一化解。又過了半個小時,張龍才幫她將火蛛草藥力全部吸收。
兩副針陣都被張龍召回,張龍再次擺出一個補益針陣,渡送真氣爲夏涵修復那些受損的經脈。一時間,夏涵全身火熱的感覺漸漸平和。原本蒼白到後來火熱的臉色,如今也漸漸變爲正常的紅潤。
張龍沒有着急,而是慢慢的,仔細的將她身上以往的病痛,全都一一修復治療。
跟他經手的其他病人相比,張龍是前所未有的專心和仔細。
如此過了一個小時,終於一切大功告成。張龍收回所有的銀針,解開夏涵的穴位。早已筋疲力盡的夏涵看了張龍一眼,立刻就沉沉睡去。
張龍知道她是太累了。剛纔冰與火的雙重摺磨,她能撐到最後,已經很不容易。
“還好之前做足了功課。”張龍舒了口氣,將夏涵抱起輕輕放回牀上。
在客廳看監控的陳氏父女早已在房門外等着。只是張龍不開門,他們也不敢敲門打擾。待到張龍開門,他們才趕緊進去查看。
“張龍,我媽媽/的病好了嗎?”陳沛文焦急的問道。
張龍微微一笑:“放心,已經全好了。”
看着坐在牀邊臉上猶帶擔憂的陳開濟,張龍笑道:“陳叔叔放心,夏阿姨的蠱蟲已經取出。身上的病痛也都盡皆消除。待會我開上一劑補藥湯方,你回頭熬上給阿姨補上一個星期,保管將她的精神補的足足的。”
陳開濟終於放下心來點點頭,看着張龍感激道:“阿龍,這次真是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小涵還不知道會怎樣。你救了我的女兒,又救了我的妻子,我真不知道該怎樣報答你纔好。”
張龍露齒一笑:“陳叔叔,你這說的什麼客氣話,咱們並不是外人。”
陳開濟呵呵點頭:“是,不是外人,不是外人。”
他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陳沛文。張龍一直以來對陳家十分上心,其中緣由無需旁人多說,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這孩子倒是極好的。年紀輕輕才華出衆,配文文倒是綽綽有餘。’他心中這樣想着。
陳沛文見他眼神愣了一下,轉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有些羞怯的低下頭去。
“張龍,我媽媽現在還好嗎?”陳沛文問道。
“沒什麼問題,只是累了,睡上一覺就好了。”張龍一邊說,一邊將藥方寫下來,遞給陳開濟。陳開濟拿到,立刻就打電話讓秘書去辦理。
“那,那蠱蟲現在怎麼樣了?死了嗎?”陳沛文好奇道。
“已經死了。”張龍隨口應道,順便感應了一下靈泉空間,只見困陣中,那火毒蛛正咬着肥美的冰蟲不斷的吸食,冰蟲已經奄奄一息,馬上就要被火毒蛛完全吞到肚子裡去了。
此刻遠在滇桂交境的崇山峻嶺深處,一座普通的苗寨裡,一個身穿黑衣的苗女正從河邊提水回去。突然,她腹中傳來一陣劇痛,水桶“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阿吉納,你怎麼樣了?”身旁的苗女聽到聲響,扭頭看見她臉色蒼白,滿頭大汗,被她着實嚇了一跳。
“我的蠱,被人殺了。”她艱難的說道。腹中疼痛欲裂,她身上的母蠱已經發瘋,正在瘋狂的反噬着她。
“啊——”她忍不住慘叫起來。
同行的苗女臉色大變,能痛成這樣,只怕死的是威力極大的蠱蟲。這樣的蠱蟲被殺死,反噬之力能將下蠱人活活折騰死。
“糟糕。趕緊帶她去見聖女。”
苗女們紛紛將水桶丟到一旁,七手八腳的將阿吉納擡了起來,快步朝寨子最深處跑去。
“聖女,聖女。阿吉納的蠱蟲被人殺了,現在快要痛死了。”
侍女一面喊着,一面奔跑着向最頂樓的房間跑去。
“什麼?”阿奴羅手中的竹筒一下子滾落在地,她“噌”的站了起來,揪着那侍女問道,“你剛纔說的什麼?阿吉納出了什麼事?”
侍女焦急得快哭了:“阿吉納,阿吉納的玄冰蠱被人殺了,她現在快要不行了。”
“玄冰蠱?陳開濟那個賤`人!”阿奴羅衝到樓下,阿吉納已經奄奄一息。
“阿奴羅……幫我報仇……報仇……”阿吉納頭一歪,已經痛死過去。
“阿吉納!阿吉納!”阿奴羅悽悽的喊了幾聲,阿吉納已經不能再給她任何迴應。
怔怔的看着阿吉納逐漸冰冷的屍體,阿奴羅雙眼通紅,咬牙切齒的恨道:“陳開濟!夏涵!我要你們死!要你們死!!”
阿奴羅,黑水部落的聖女蠱母。阿吉納是她一奶同胞的姐姐。事實上,多年前,要繼承聖女一職的,是姐姐阿吉納。只可惜,她出了一趟門,竟喜歡上了一個凡俗人世的普通人,硬要與他在一起,拋棄聖女繼承人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