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N行行長几次求見米虎都未得見,終於有人坐不住了,沒辦法,紙裡是包不住火的,只好上報省N行,省N行行長一聽也嚇了一大跳,連忙通過關係疏通與小東海縣的關係。
隨後的幾天裡,地委書記龔德福、省委書記吳光耀都給米虎打來了電話,詢問怎麼一回事?都被米虎給搪塞回去了。再怎麼說我小東海縣一切都看上去風平浪靜,也沒誰鬧事,就是上銀行取錢的人多點,怎麼了?有能耐你地委或省委下文件,禁止人民羣衆從銀行取錢啊?量他國家主席也不敢這麼做!雖然米虎此舉有擾亂金融秩序的嫌疑,但是,誰有證據?陸雲龍會說嗎?再說了,給孫一謀的電話也不是白打的。
省N行見小東海縣委縣政府各個部門無動於衷,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於是只好上報N行總行,總行的能量自然不可小覷,居然讓東沿省從省裡派調查組下來了。
省調查組也沒跟縣委或者縣政府打招呼,就進駐小東海縣,展開了調查。
很快小東海縣的幹部羣衆都知道省裡派來了調查組,都爲米書記擔心。
米虎已經獲悉此事,但他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該下鄉下鄉,該去各單位調研調研,該幹什麼幹什麼,就跟沒事人似的。而且米虎還下令,無論哪個部門沒有接到調查組同志,一律不準私自接觸調查組。你調查組不是微服私訪嗎?那我們就都裝作不知道!
裝聾作啞誰不會呀?於是所有縣裡的領導都該幹嘛幹嘛!爲了躲避有人託關係走後門,不少領導幹部都選擇了下鄉調研。米書記不讓領導幹部一對一扶貧嗎?正好藉着這個名義躲開了調查組。一時間小東海縣委縣政府,所有領導幹部都積極的忙碌起來,不是調研就是視察,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縣領導班子如此,人民羣衆高興了,彷彿看到了小東海縣走上富裕的曙光。
陸雲龍見米虎對省裡派來調查組的事視而不見,不聞不問,自己該幹嘛幹嘛,根本就沒當回事,陸雲龍心裡老佩服了。
省調查組滿以爲小東海縣也會像其他地方一樣,雖然調查組沒有通知當地政府部門,但哪個當地政府部門一聽說調查組來了,不忙着迎接?都恨不得把調查組當祖宗供起來,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陪着他們吃喝玩樂,深怕他們調查出點什麼
事情來。
可是讓他們問問沒有想到的是,小東海縣從上到下居然沒一個人理他們,把他們當成了空氣。你調查組願咋折騰咋折騰,人家就當沒看見!別說接風宴,就是平時吃飯住宿都得自己找地、自己消費!而那個縣委書記更牛,居然下鄉調研去了,把他們給曬在一邊了。
裝**的省調查組鬱悶壞了,怎麼就碰到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縣委書記呢?
隨後,又把電話打到了儷江市,分別與唐笑焉和劉禹辰通了電話,交代了一些事情。
這一陳子,米虎忙壞了,除了吃飯睡覺,腳不沾地的跑,人都瘦了一圈。
通過一系列的走訪調查,米虎發現,小東海縣全縣範圍內,臨海的鄉鎮村屯就佔全縣鄉鎮村屯總數的百分之八十,如此有力的條件,只要把路修好,把碼頭建成,憑藉着這裡臨海的優勢,大可以發展海產品生產、加工、銷售一條龍的海產品基地。然後在發展旅遊業,相信不久,小東海縣就會擺脫貧困,也許會成爲全國富裕縣呢。但是也有不利的地方,那就是農田太少,糧食蔬菜供給不上。解決這一問題,急是沒用的,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米虎目前能做的就是拿出一套真實的數據,再根據這套數據制定具體的規劃!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米虎和陸雲龍下鄉調研回來,忽然在街上看見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小女孩,凍得嘶嘶哈哈的,搓着小手,大約七八歲的樣子,臉上身上髒兮兮的,身材瘦小,手上紅腫,顯然是凍壞了,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正站在一個燒餅鋪門前眼巴巴的看着屋裡。雖然現在還沒到十一月份,但是沿海城市氣溫本來就低,現在的人們都穿上了毛衣毛褲,早出晚歸的人們更是穿上了棉衣。
“小朋友,你的家人呢?”米虎心裡一痛,走過去,掏出紙巾一邊擦拭着小女孩臉上的污垢,一邊問道。
小女孩有些驚恐的看着米虎,沒有說話。
米虎捂住小女孩冰涼的小手,心裡有種撕裂的痛。
這時,燒餅鋪的一個老大媽走出來,遞給小女孩一個燒餅。看見米虎一愣,隨即驚喜的說道“你是米書記吧?您又下來.....那個......對叫調研,你可真是好官啊!進來喝口水吧?”大媽很熱情的招呼米虎。
“您怎麼認識我?”米虎也是一愣,笑眯眯的問道。
“哎呀,現在縣裡哪個不認識您呢?隔三差五的就能看見您下來調研,大家都是您,只是您不認識我們!你要不嫌棄我這裡油煙子味大,你就進來喝口水!”大媽希冀的看着米虎,好像米虎能進她家門她多光榮似的。
“那好,就討口水喝,可就麻煩大媽了!”米虎笑着,拉着小女孩的手,走進了燒餅鋪。
大媽高興地合不攏嘴,忙着倒水沏茶。
燒餅鋪面積不大,四十平方米左右,有兩個屋,裡屋是加工間,擺着一個大烤箱,但烤箱上指示燈都是滅着的,好像沒有工作。一個不鏽鋼的面案擺在加工間中間,上面擺着一個大簸箕,簸箕用蒸布蓋的嚴嚴實實。
外屋擺着六張餐桌,原來這裡除了燒餅還賣豆腐腦。棚頂上吊着一個小吊扇,沒有工作。
米虎把小女孩抱着放在一把凳子上,自己坐在她的旁邊。小女孩烏溜溜的大眼睛迷茫的看着這裡的一切。
“這個孩子命苦啊。”大媽把沏好的茶水端上來,又拿出四個茶杯,給米虎和陸雲龍還有小女孩一人倒了一杯之後,放下茶壺,憐憫的看着小女孩說道“小女孩小名叫妞妞,她的父母原來就在我的旁邊賣海鮮產品,去年不怎麼的就與收保護費龍王爭吵起來,結果被龍王和他的手下拿刀就是一頓亂砍,她媽媽怕她爸爸被砍死了,就趴在她爸爸身上,結果被砍了十幾刀,後來兩個人都在送醫院的路上死了。當時幸虧這孩子在我這裡玩,要不這孩子也沒命了。縣裡家家都窮,自己家生活都困難,所以沒人收養這孩子,我家裡還有兩個上學的娃,我也沒法收養她,只好時不時的給她點吃的。”說着大媽留下了眼淚,一臉的內疚。小女孩似乎聽懂了他們的談話,眼淚噼裡啪啦就落了下來。
“龍王是誰?還收保護費?現在也收嗎?後來呢?”米虎看向陸雲龍,臉色鐵青,但他沒有發作。
“龍王是小東海縣的......惡霸!這裡所有商販都得向他繳納保護費,否則就別想做生意!現在龍王還逍遙法外!”陸雲龍被米虎的眼神嚇得一哆嗦,想着措辭。
“公安部門都是吃乾飯的?難道他們不管嗎?就任憑黑惡勢力橫行霸道嗎?”米虎怒聲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