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的笑對於悠鬥跟薩達爾來說是一種刺痛,就像貓被踩到了尾巴一般。他們想不透這個小白臉一般的213青年爲什麼在拿到一手絕世爛牌之後還能笑得這麼燦爛?
“年輕人,你想知道我的牌嗎?”比爾頓微微嘆氣,食指跟中間夾住自己的兩張牌直接翻轉過來。
一張A,一張K,竟然是直通二十一點!這是兩張牌能拿到的最大點數,這種牌式在二十一點的玩法裡面算是比較特殊的,A加上任何一張10以上的牌,可以把A直接當成十一點,湊成最大點數。
比爾頓先生似乎已經將勝利牢牢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悠鬥爆牌,薩達爾兩張牌才二十點,高下立見。
“呵呵,看來我今天要贏過您還是蠻有難度的!”陸羽微笑看着比爾頓老頭,眼神裡卻是灼熱的神采。
依照二十一點的遊戲規則,點數不足十六的牌都是必補的牌式,而陸羽所拿到的十五點則是苦逼中的戰鬥機!可以算是爛如狗屎!
“哼!你還想贏比爾頓先生?好吧,算我耳朵聾了!”悠鬥此時覺得自己已經沒必要那麼急火攻心,就這貨的牌,運氣好一點最多不爆,但是要追上薩達爾已經是不可能了,當然,更別提剛剛好能補到二十一點。
三張牌,只怕第一張補下去就得爆,或許還會比自己爆得更慘。嘿嘿!悠鬥心裡樂了。
“年輕人,都說謙虛是你們華夏的傳統美德,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酸溜溜的諷刺也從薩達爾嘴裡發出,他雙手抱於胸前,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準備。
“諸位,我看還是算了吧!陸羽年少輕狂不懂事,你們再怎麼說也算他的前輩了!今天這局就由我替他承下來,讓他跟大家道個歉作罷!可以嗎?”慕容芳芳一臉失望的看着陸羽那兩張牌,接着馬上反應了過來。
此時如果再不出面幫這個大男孩說話,只怕等一下的羞辱足以讓他一輩子都擡不起頭。
“呵呵,慕容丫頭,賭約是這小子自己說的,臨陣脫逃應該不是他的本意吧?”比爾頓老頭的臉色變得跟之前截然相反,似乎也覺得陸羽剛纔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裝腔作勢。
他喜歡踏實的人,有自信的人,甚至可以是狂妄的人,可絕對不是這種只會耍嘴皮子功夫的人。
聽到比爾頓先生如此說,慕容芳芳臉色一變,心裡暗道該死,這小子顯然把三人都惹急了。
如果不是此時陸羽的臉色還帶着那副自以爲是的淡笑,連慕容芳芳本人都會不由自主的認爲這傢伙是在忽悠人。可就是這種奇怪的微笑,她的心裡最後還是保留了一丁點兒的希望。
“補牌吧!一切都得讓事實來說話,你們說是不?”陸羽對所有人的反應似乎都不理不睬,而是很慎重的看了荷官一眼。
第一張牌很快就公諸於衆,是一張紅桃3,這樣的話,陸羽手裡的牌加起來暫時爲十八點。
“呵,看來我運氣不錯!悠鬥先生,如果我這時候喊停的話,你的鞠躬看來是跑不了了!”陸羽的右手輕輕敲着桌面,眼神裡露出戲謔。
“沒事,我願賭服輸。不過,如果停下來的話,那三聲‘我是豬’你也是逃不掉的!”悠鬥儘量保持平靜的語氣,但是個人都知道他此時用的是激將之法,激陸羽繼續補牌,然後爆掉。
“嘿嘿,我說過的話自然都會記得!難道你不覺得對着一隻豬鞠躬的話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嗎?”
陸羽的話登時讓悠鬥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
狠!這個年輕人腦子不錯——比爾頓承認又被陸羽的機智回答惹得一笑。十八點能讓陸羽成爲一隻豬,卻也能得到悠斗的鞠躬,如果再加上華夏國的全稱,那麼悠鬥小子就惹大笑話了。對着華夏國的一隻豬鞠躬?井上家族的那些老傢伙們若是知道此事的話,恐怕都得瘋掉。
“那你的選擇呢?”悠鬥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一瞬間被陸羽激得全部崩潰,這時候他已經有點兒氣急敗壞起來。
“別擔心,我這個人喜歡挑戰,而且不喜歡輸的感覺!來吧,繼續補牌!”陸羽側過臉開始往中東大叔薩達爾身上望過去,一臉挑釁,“我想,我還是不願意成爲IQ值如此低下的動物!”
“年輕人,我個人對於你的勇氣表示佩服,但佩服歸佩服,等一下你就會知道你的行爲是多麼愚蠢!”十八點的牌式,繼續補的話唯有3以下的牌能夠保持不爆牌,這種機率顯然已經低到了一定程度。薩達爾覺得自己要是拿到這樣的牌,那是絕對不可能選擇飛蛾撲火。
“恩!你說的沒錯,不過——我還就想好好的愚蠢一回!”其他人的話語似乎對陸羽並不能造成任何抉擇上的影響,他的臉色莫名的洋溢着一股淡淡的堅毅之色。
話音一畢,補的第二張牌順利下來了,荷官那帶着潔白手套的左手將那一張牌緩緩推到陸羽的身前,然後朝陸羽點點頭,陸羽也迴應點頭,這張牌一瞬間被掀了開來。
梅花2!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麼會這麼巧?”悠鬥再度從座位上快速彈起來,眼神在自己的牌上一直來回觀察,他的手裡已經拿了一副牌裡面四張2的其中兩張,陸羽再如此碰巧的拿到2的話,顯然就有點兒詭異了。
當然,他的輸局已定,陸羽直接從十八點跳到二十點對他來說影響是一樣的,可這時候中東大叔薩達爾先生已經不能淡定了。
雖然如今他跟陸羽的點數一模一樣,可依着二十一點的規矩,陸羽的牌數要比他多,陸羽反而算是贏了。
天啊!自己竟然也栽了——薩達爾愣神的看着陸羽面前的四張牌,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再覈算了一遍,沒錯,就是二十點!一張J,一張5,一張3,一張2!
“見鬼了!”最終薩達爾所有的懷疑只能化作一聲咒罵,臉上一片憤憤不平!
看來他也必須跟着悠鬥同志一起朝這位名不見經傳的華夏小年輕鞠躬,而且還得喊一遍那該死的國家全稱。
比爾頓老頭跟慕容芳芳的臉上終於都露出了一絲玩味,似乎都有點兒小驚訝。以十五點的開局牌能拿到兩張如此低點數的補牌,這應該就是華夏人經常說的,祖墳上冒青煙了吧?
其實此時陸羽想說,在不僅僅是冒青煙這麼簡單,而是冒七色彩煙了!
人品大爆發!
看來只要不是跟女孩子賭那種脫衣服的遊戲,陸羽的手氣還是不錯的!想想前些天被楊沐雪脫得一片精光,陸羽不禁猜測,難不成那天的衰運是爲了積累今天的好運?
“你已經贏了!”此時,悠鬥跟薩達爾已經是面如死灰!以他們的身份去朝一個毛頭小子鞠躬,這種恥辱讓他們有一種想要捏爆自己卵蛋的衝動。
“呵呵,小夥子,你欠我的賭注以後再說吧!”比爾頓老頭的眼神裡重新對陸羽展現出一絲欣賞,看着其他兩人的表情,搖搖頭輕笑。
“咯咯……沒想到竟然都讓你蒙中了!看來賭牌最重要的還是運氣啊!”慕容芳芳抿嘴輕笑,看着陸羽的眼神裡也透出了一種莫名的灼熱。
“不——不可能,一定是出老千!”悠斗方寸大失,嘴裡碎碎唸叨着,一下子伸出手要抓陸羽的衣服,似乎想從他身上查探一下有沒有別的牌。
陸羽一下子把這隻伸過來準備猥褻自己的鹹豬手用力壓在了桌上,讓悠鬥一瞬間疼得齜牙咧嘴。
“難道你們島國人就這麼輸不起嗎?”陸羽的嘴角終歸露出了一絲獰笑。
“悠鬥,不要放肆!”比爾頓老頭一聲低喝,陸羽這才鬆開手,那牲口連忙拼命揉着自己的手臂,似乎痛得都快掉眼淚了。
“臥槽——小子,我會記住你了!”悠鬥一臉忌憚的看了比爾頓一眼,被那雙眼睛嚇得趕緊把臉轉回來看着陸羽,大概覺得自己不說點什麼狠話的話,那面子就全丟光了,趕緊惡狠狠的補了一句。
“我叫陸羽,我還真不希望你忘記我!”陸羽的眼睛微微眯起來,接着便看向比爾頓老頭,輕聲道了一句:“先生,我們的比賽好像還沒結束吧?咱們誰輸誰贏還未見分曉呢!”
一語驚四座,所有人霎時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瘋了嗎?”慕容芳芳第一個驚叫起來,看着陸羽的眼神彷彿看到了一隻史前怪物。
都已經二十點了!都已經穩贏悠鬥跟薩達爾了,難不成他想跟比爾頓先生的天然二十一點比個輸贏?
此時能贏比爾頓先生的牌式也只有“灌五張”而且還得剛剛好是二十一點!這種機率實在太小了,小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換成任何一個賭徒,即便是自己的父親,香港新一代賭神,他斷然也不敢在這種牌面上繼續選擇補牌。
唯一的希望僅僅是那一張A!天啊!這傢伙到底在想些什麼?更何況比爾頓先生此時也沒對他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何必冒這個險呢?
“小夥子,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比爾頓老頭的眼睛第一次睜得很大很大,本來看似非常渾濁的眼神里正閃動着一股犀利的光彩。
“恩!我知道,我說過了,不喜歡輸的感覺!所以還想試一試!”陸羽在這位老者面前倒是收斂了幾分狂傲,不倔強的味道非常明顯。
悠鬥跟薩達爾愣了許久,這會兒終於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嗯嗯!試試吧,今天你的運氣那麼好,也許真的能拿到那張A也說不定!”悠斗的臉上充滿了慫恿,心裡卻是樂開了花。
“呵呵,借你吉言!”陸羽好似非常客氣的致謝。